《重生之美人误我》第92章


傅行勋为这变故一惊,回首望去。
只见得灯光下,孤身一人的男子掌灯行来,缓缓向他靠近。
灯光随风摇曳,明明昧昧地跳跃在他的脸庞上,愈衬得他面容精致、气质清冷。
他唤:“武毅侯。”
傅行勋察看了一下四周,发觉无人,登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对他一笑,道:“萧尚书久等。”
萧予峥倒没有多说什么,只折身过去,以侧颜对他,道:“隔墙有耳,武毅侯请跟我来。”
说着,便掌灯行在前方,挪动了博古架上的一件古玩,进了缓缓打开的暗室之中。
虽名暗室,但里边却点满了灯盏,亮如白昼。
坐在案前,萧予峥为他斟了一盏茶,而后,眼睫微抬,无波无澜的眼神对上他的。
知他性子清冷,所以傅行勋先行出声,道:“萧尚书是想与我们联手扳倒萧廷辉,救出萧贵妃罢?”
萧予峥轻轻颔首,音色清冷:“一物换一物,我用罪证,你出兵力。”
他的眼眸也似寒潭般,淬了冰的冷。
傅行勋一眼望去,微微眯了眼。
他眉尾一抬,重复道:“出兵?”
萧予峥背脊挺直,正襟危坐于他对面。
他静静地陈述道:“萧家要反。“
第82章 转折
“可你不就是萧家人吗?”傅行勋紧紧地盯着他; 想要从他的面上察出什么端倪来。
但从始至终,萧予峥都是神色淡淡,一副不为所动的清冷模样。
静默了好一阵,他才缓缓开口:“我的身份底细,你们不是都已经全然明晰了吗?”
闻言,傅行勋一怔,看着萧予峥的眼神; 更是染了几分探视。
此人的心机城府,远比他们想的要深。
灯光点点跳跃在他们的身上,明明昧昧,让彼此的面容、暗藏的情绪; 都难以分明。
傅行勋看不清他的神情; 心底也逐渐生出了不确定的猜疑。
他缓缓收拢了五指,将置于膝上的手紧攥成拳。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是诚心合作; 还是另有所图?
萧予峥见他沉默; 猜出了几分缘由。
下一刻,他缓缓起身,行到旁侧的书架前,取下一卷簿子; 递给了傅行勋。
他解释道:“这便是我给出的诚意。”
傅行勋顺手接过,翻页来看; 瞬时便蹙了眉头、冷冽了视线。
顿了顿; 他又亟亟往后页翻去; 越到后边,他眉间蹙起的褶子便是愈深。
傅行勋不掩错愕,沉声问道:“你这样做,又有何意图?”
“救我阿姊。”萧予峥看着他的冷峻侧颜,如是说道。
闻言,傅行勋手上的动作一滞,而后,他徐徐抬眼,对上了萧予峥的清冷视线。
这一次,他毫不犹疑,答道:“好。”
话音落下,他伸出一拳,停在他跟前。
萧予峥一怔,也攥了拳,与他的,轻轻一击。
就此,无声定下男人间的协议。
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恐令人起疑,所以傅行勋再不停留,跃身翻过樯橹,欲归返武毅侯府。
在临行之前,他于夜色中徐徐回首,看向了庭中,那芝兰玉树的一人。
他说:“多谢。”
声音低沉,足够令萧予峥听到。
他向来寡言,只在之后无声颔首,静默地看着傅行勋。
傅行勋身手敏捷,很快就没在了沉沉夜色中。
可他走了许久,仅留了周遭的风声簌簌,萧予峥也没有折身归去。
他负手立于庭中,任泼墨般的夜色层层过来,覆了他一身浓重。
他一直看着傅行勋远去的那个方向,可目光却好似穿透墨色,看到了很远。
初晨的第一缕曦光将黑夜撕裂,又是新的一天,来了。
文武大臣各列一行,步步登上高阶,进了殿中。
李成衍是今日第一人启奏。
“陛下,儿臣有要事禀报。”
说着,他便从广袖中取出一物,递给了梁衡,让梁衡转手交予圣人。
在圣人翻阅那书卷时,李成衍在殿中骤然拔高声调,道:“傅家世代忠烈,儿臣从未信武毅侯会做出那谋逆之事,所以近日以来,儿臣一直都没停下对刺客的调查。如今,儿臣终是查明,暗中操控的,另有其人。而臣为陛下呈上的,正是有关此刻真正身份的物证,望陛下明察!”说到最后,他弯下一膝,跪在大殿,随后,是另外一只。
深深俯下,为傅行勋请命。
在他如此动作后,沈珩也跪下身来,与他道出了相同话语:“武毅侯丹心赤忱、一介之辅,绝非是欲行刺陛下的贼人,望陛下彻查此案,还武毅侯一个公道!”
圣人静默地翻阅宗卷,缓缓紧拧了眉。
这卷宗之上,条条款款,全是列的刺客籍贯,末页上,还附上了芸娘身份籍贯的证明。
圣人一目十行地看下去,直到全部看完,也没有在上边找到一句说芸娘与黎家有关的。
这与大理寺呈上的,截然不同。
大理寺说得是,芸娘自小被接入黎家,悉心培养,潜入武毅侯府,成为两家相互联系的信使。
骤然间,圣人也拿捏不准注意,陷入了一阵沉默。
萧廷辉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忙是阔步出列,平举双臂于身前,道:“陛下,大理寺的臣子们为刺客之事奔波多日,才收齐了他们的身份证据,而如今……延平王凭空变出这么一份宗卷来,又怎么能轻易否认了大理寺的证据呢?”
他说得在理,更是让圣人的脑中一片混乱了。
但这事关皇室安危,他轻率不得,只道:“可延平王呈上的证据,也并非是胡编乱诌的。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彻查的好。”
说完,他将手中物什交予梁衡,又让梁衡转交给了萧廷辉。
萧廷辉接过一看,登时愣怔在原地。
握紧书籍的手紧了又紧,指节处泛出丝丝惨白。
但身在大殿之中,他也不好将情绪表露,只得符合着圣人说道:“陛下英明。”
圣人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延平王,这件事,就交由你和大理寺一同查办罢,务必要在短时间内,查出个名堂来。”
李成衍领命,跪拜在地,高赞圣人之英明。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意味着,刺杀一案有了新的转向。
李成衍一派固然欣喜,但萧廷辉亟亟布下玉阶,气白了脸。
“李成衍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些?!”萧廷辉也不知是在质问手下,还是质问身后的萧予峥,气得音调发颤,“还有!大理寺的那些人都是废物吗?竟然让李成衍寻了端倪!”
萧廷辉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很快就拉远了距离。
萧廷辉见他没有跟上来,也愣了一愣。
他徐徐回首,看着身后的人,心底起了几分怪异感。
就在他凝眉猜疑时,萧予峥终是出声:“我疑心是我们的人里,出了叛徒。”
闻他此言,萧廷辉才放下几分警惕。
他长吐一口气,道:“恐怕就是如此。”
从李成衍有指引般地抓到证人,他的心中就生了疑。
萧廷辉问他:“泽川,你认为是谁?”
“可能是丞相府里的人,也可能是大理寺的官员。”萧予峥不置可否地答道。
听了他这番话语,萧廷辉的心底愈发沉重。
这句话就是在提醒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提防,包括他萧予峥。
但萧予峥跟了他这么多,向来没有踏错半步。所以在他道出此句时,萧廷辉对他是愈发信任了。
萧廷辉在心底暗叹一声,嘱咐他:“这几日,多留意一下身边的人,务必将那叛徒给查出来,碎尸万段。”
萧予峥微微垂下眼睫,只道:“是。”
但那叛徒一日还在,萧廷辉的处境便一天比一天危险。
果然,不出七日,令他忧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叛徒仍在,与李成衍互相协作,找出了大理寺作假的罪证。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李成衍已经将罪状呈到了圣人面前。
一时间,所有的真相都浮于水面,阮家实则是无辜受难,而武毅侯府也含冤负罪。
重臣为贼人陷害,圣人大怒,下令将大理寺封锁,甚至还令人抓捕了其中的所有官员,关到狱中,严加审查。
而傅行勋也就此洗清了罪名,解除了禁足令,于翌日登上大殿。
傅行勋完好无损地步入殿中,步伐稳健,身姿挺直,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若落落青松的清俊。
萧廷辉见着,心底一阵滞闷。
他紧紧攥了拳,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急促紊乱。
“卿肝胆忠心,可朕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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