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93章


萧廷辉见着,心底一阵滞闷。
他紧紧攥了拳,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急促紊乱。
“卿肝胆忠心,可朕却被贼人蒙蔽,错怪了卿,让卿枉受其罪。朕……有亏与你。”圣人感慨地说着,便让旁侧的梁衡为傅行勋备赏,顺带还了他的兵权。
傅行勋领命,匍匐于地,谢圣人天恩。
奖赏完傅行勋,圣人又夸了李成衍:“延平王明察秋毫,查明真相,还阮寺卿与武毅侯一个公道,该赏。”
见到李成衍一派如此意气风华,萧廷辉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但现下的境况根本不容他去不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大理寺的官员全被抓捕了起来,随便一人的证词,就能拖他下水,让他万劫不复。
深知死人才不会出卖的道理,萧廷辉对手中暗卫下了死命令:“务必不要留下端倪,让那些人永远闭嘴。”
这种事情,他手下的暗卫办得太多,当天夜里,大牢之中便燃起一场大火,烧得个一干二净。
萧廷辉以为暗卫事成,本想高枕无忧地赋闲家中,可没料一夕惊变,傅行勋和李成衍带人上门来了。
跟来的,还有他平日里最为看中、也最为信任的大理寺少卿。
可当着众人,少卿却将他出卖:“刺杀陛下的那些刺客,是黎家的旧部没错,可那些黎家杀手,也是听丞相的话行事,所以刺杀一案的幕后之人,就是萧丞相。让我们伪造证据栽赃陷害的,也是他。”
萧廷辉闻言,登时一愣。
他伸手指他,愤愤道:“枉我平日里带你不薄,可你如今竟是恩将仇报,这样空口无凭地栽赃陷害于我!”
少卿直直看他,道:“我知道你会为了保全自己,杀了我们,所以我为了我自己的命,不得不为之。”
都是他平日里相交最多的人,萧廷辉可不信自己没落把柄在他们手上。
所以他冷哼一声,面对着一众禁卫军,往门后退了半步。
刹那间,有无数箭镞从暗处飞来。
柔弱书生的少卿未曾防备,更避闪不开,倏然被一支长箭刺穿了胸口。
等傅行勋和李成衍于应对中回神过来时,少卿已经轰然倒地。
“追!”傅行勋见状,从紧阖的齿关挤出一字,铿锵迫人。
众兵士听令,忙手提长。枪,虽傅行勋冲进了丞相府。
可府中的女眷仆从仓皇乱窜、呼喊惊叫,慌乱的场景令他们难寻萧廷辉去处。
到最后,还是让他给跑了。
落空的二人回去向圣人请罪。
但圣人接受不了萧廷辉是奸臣、已害人无数这个事实,良久都没有出声应他们。
默了好一阵,他才疲倦出声,似是累极:“追罢。”
“是!”傅行勋和李成衍出声领命,起身退出了殿中。
走在冗长宫道上,李成衍微蹙了眉,他抬首看他,问:“元策兄,萧廷辉……当真会与突厥勾结、起兵谋反?”
傅行勋微蹙了眉头,沉声道:“我们做好应战的准备便是。”
事到如今,他对萧予峥已放下了警惕,对他的话,也生了几分信任。
按他和萧予峥之前的计划,过不了多久,萧予峥便会从消停会的身边传来消息了。
也不知道老奸巨猾的萧廷辉,被疯狂到什么地步。
傅行勋轻轻阖了眼,脑海中便浮现起血流成河、尸骨如山的场景。
他上过战场,见过人间惨境。
也知道……何谓生离死别、痛不欲生。
他要阻止萧廷辉,阻止这一场兵祸。
第83章 难舍
不多时; 萧予峥便传密信回来; 道萧廷辉也到突厥边境; 将与突厥联合; 起兵谋反。
为防萧廷辉的人在他们不备时带兵闯来,傅行勋即刻向圣人请命; 请求翌日带兵,去边境驻守。
既是去往边境; 那就是要上战场。
阮幼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登时苍白了脸色。
恍然间,她又忆起了先前的梦中场景。
梦里; 也是在战场; 傅行勋一身血污、伤痕累累; 尽管以长剑撑地; 但终究是无力倒下……
这样简单的一个场景,她甚至连回想,都不敢。
阮幼梨闭眼深吸一口气,心中愈发担忧害怕。
之前也是这样,她梦见了阮家的惨景,然后……阮家出事了。
她不能让他上战场。
这是她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
一听到傅行勋归来的消息,阮幼梨便提了裙摆,亟亟往大门口奔去。
傅行勋从马背上翻身跃下,手扶腰间雁翎刀; 一身挺括甲胄; 愈衬得他身姿颀长; 若巍巍玉山挺峻。
一抬眸,他便见到了矮阶上的阮幼梨。
她似是急奔过来,胸。脯起伏,微微喘气。
傅行勋禁不住一顿。
他抬脚向他走去,看着她,伸手挠头,略是羞赧地一笑:“为何……这般匆忙?”
莫不是想他了?
可阮幼梨并未答他,沉默拉过他的手,把他亟亟拉开。
傅行勋不解地跟她过去,停在了一座假山后。
直到这时,阮幼梨才转身过来看他,愤愤问道:“你明天就走?”
傅行勋一怔,点头:“是。”
“不许走!”阮幼梨紧紧地盯着他,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被她说得分外有气势。
就连傅行勋,也被她的话一愣。
顿了顿,他才倏然笑开。
原来……她是舍不得他离开。
傅行勋无奈摆首,将手搭在她肩上,垂首向她凑近,带着安抚意味地说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你在家里乖乖等我就好。”
话音刚落,气头上的少女就猛然扑进他怀中,让他一阵措手不及。
“那让我和你一起去罢。”阮幼梨瓮声瓮气地说道。
她知道,傅行勋肯定不会为了她留下。
与其在这府中不安等待,还不如与他一道,与他患难与共。
但刀剑无眼,傅行勋又怎会让她去冒这样一个险?
轻叹一声,他伸手搭在她发顶,不断摸索她的细软青丝,于她耳畔柔声低语:“乖,别任性,就在家里等我。”
阮幼梨在他的怀中不断扭动挣扎着,反抗道:“不要!你要么别去,要么带我去!”
傅行勋被她的动作搅得心神不宁,忙伸手锢住她的腰肢,不然她动弹。
他凑到她耳畔,低声道:“别闹。”
男子的浅浅呼吸扫过她的耳畔,带起阵阵战栗酥麻。
阮幼梨禁不住一顿,软在了他怀中。
见她安分下来了,傅行勋才轻轻喟叹道:“为了你,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归来的。”
他的声音响在耳畔,是切切实实的。
可阮幼梨阖眼听着他的声音,脑中浮现的,却是他倒下的情景。
她紧紧环抱他的腰,喃喃道:“但是在我的梦中,却不是你所说的那样。”
闻言,傅行勋骤然一愣,扣住她的肩,轻轻将她松开。
他问:“你梦见了什么?”
阮幼梨低垂了眼睫,掩去一缕哀愁,低声道:“你孤身而战,身负重伤……”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再不敢回想,也不敢……对他说。
傅行勋轻吐出一口气,伸手覆在她发顶,不断摩挲着。
他笑道:“若是如此,那更要去了。”
为他一言,阮幼梨猛然抬首,撞进了他的眼波。
却见他眼眸噙笑,唇角微勾:“然后,安然归来,破了你的梦。”
让她再不为噩梦担忧。
阮幼梨眼睫微颤,又埋到了他的怀中,闷闷地没有出声。
她劝不了他,留不住他,更跟随不了她。
她不会防身之术,若固执地跟在他身边,只会在关键时刻拖累他。
静默了许久,她终是拽住他微凉的衣襟,扬起下颔看他,凶巴巴地说道:“你一定要安然无恙地回来!哪怕当逃兵也行!”
反正,他始终是她心中的英雄。
傅行勋被她的话逗乐了,连连颔首,道:“好好好,当逃兵也要回来。”说完,他又揉了揉她的发顶,直将她的发髻弄乱,揉成了一团鸡窝。
阮幼梨虽有察觉,但在此时,傅行勋将行,他才是老大,她得宠着忍着。
所以阮幼梨难得有次好脾气,没对他发火。
可没想到傅行勋如此狡诈,在察觉这一点后,竟是得寸进尺。
他出其不意地扣住她腰肢,将她放到一块石块上。
阮幼梨措手不及,在站上去的那一刻身形微晃,险些没能站稳。
幸而傅行勋扶着她的要,她伸手搭在他的肩,才免于摔倒。
一时间,阮幼梨竟比傅行勋还高半个头。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解:“不要作甚?”
傅行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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