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96章


渐渐地,沈淑仪拧紧了眉头。
阮幼梨知道自己的突兀,也明白她的为难,轻笑一身后,便缓缓起身,一番话似对她说,也似在喃喃自语:“我认定的,怎么也不会改,旁人为我定下的命轨,我就算死,也不会去从。”
沈淑仪见她渐远的身影,缓缓收了目光。
她垂了眼睫,眸底怅然。
这该……如何是好呢?
沈淑仪在这边怅惘,阮幼梨却没心没肺地去与四皇子玩闹。
四皇子比她小上好几岁,却不比同龄的孩子贪玩,静默地在旁侧看书。
阮幼梨存心要逗他,就趁他不备之时,猛然将书抽走。
但四皇子的脾气也好到不行,只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她,问:“你要是喜欢看这书,我就把它给你罢。”说完,还浅浅笑开,眼眸清澈似潺潺溪水,流溢着粼粼碎光。
阮幼梨被他这一笑触动,生了几分歉疚,她忙是将手上书卷还给他,出声道歉:“我就……想逗你一下,对不住了。”
四皇子仍是好脾气地笑着,伸手接过。
旁边的李成衍见着,也禁不住摆首轻笑:“阿沅,你欺负了我四弟,就这样简单一句话了事?”
阮幼梨与他拌嘴:“四皇子可比你大度多了,一点都不恼我的。”说到此,她又折首看向四皇子,笑问:“对吧?”
四皇子笑得两眸弯弯,点头。
只是四皇子的脾气虽好,可却好得有些过头,到底不是君王之材。
阮幼梨轻轻一叹,如是想着。
正当她捧腮怅惘时,外边一阵喧嚣响动。
阮幼梨不解,起身往外边走去,可将将行到门口时,就被气势汹汹赶来的侍卫一把擒拿,押了出去。
殿内的李成衍见到这样一副场景,登时怒上心头,欲上前去阻挠。
“你们放开她!”
可如同阮幼梨的境况般,他也被那些侍卫一左一右钳制,动弹不得。
不仅仅是他们二人,就连圣人,也未能幸免。
三人被那些侍卫带到城墙之上,不解的心才有了几分清明。
在见到城下的情形时,这么多天的委屈和不安,才终于有了纾解。
是傅行勋,是傅行勋带着千军万马,回来救他们了。
可隔得太远,哪怕站在城楼上,阮幼梨也未在人海茫茫中寻到傅行勋身影。
阮幼梨不信,又找了许久,总算在武毅侯府的旗帜下,看到了傅行勋的丁点身形,虽不不明晰,但她确定,那就是傅行勋。
她紧咬下唇,才没让发酸的眼眸溢出泪水来。
他总算是……来了。
萧廷辉见他们被带来,面对着眼前阵势,也有了几分底气。
他扬声喝道:“傅行勋,我劝你速速束手就擒!你的妹妹,你的兄弟,还有你所侍奉的陛下,可都在我的手里!”
城墙之下,千军万马压境,随时都能在将军的一令之下,以雷霆之势,攻陷皇城。
可是如今,万千军士静待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向来杀伐果断的将军,下达的一声命令。
第85章 重逢
多少日了; 他担忧了多少日了。
傅行勋已经数不清了。
萧予峥暴露,被萧廷辉控制。
他之前得到的消息,都是萧廷辉编造给他的; 目的只为将他支远; 好趁机而入。
但萧廷辉的这个圈套,他还是钻了进去,带着大军走了很远,离他们; 也很远。
所以才将他们置于真正的危险境地。
等他察觉不对,令探子回城查探真相时; 萧廷辉已经带了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控制了整个长安城。
慌乱之中,他又领着大军一路跋涉; 原路返回。
不休不眠、没日没夜地赶了许久; 才终于停在了这皇城之下; 回到了她的身边。
傅行勋缓缓抬首; 却被倾城的天光刺得眼眸微眯。
模模糊糊中; 他在那点点人影中,寻到了阮幼梨的身影。
隔得太远; 他看不清她的境况,却也察觉得出; 她瘦了。
刹那间; 像有一只无形的手; 狠狠地拧在他的心头,让他为那阵阵刺痛停滞了几分呼吸。
将军未下令,万千的将士也不敢妄动。
一时间,局势沉重压抑,像暴风雨前夕的片刻宁静,令人心头滞闷,呼吸困难。
见傅行勋为萧廷辉的要挟而犹疑,城楼之上的李成衍使力挣脱了侍卫的禁锢,冲到墙边,对他扬声喝道:“傅行勋!下令!下令啊!”
萧廷辉使了个眼神给手下,令人将他给拖走了。
他缓步行到城墙边沿,对着沉默的傅行勋喝道:“傅行勋,你若想保全他们性命,就立即退兵十里!不然……”说着,萧廷辉便拔出了匕首,走到阮幼梨的身侧,以刀锋对她,威胁道:“你的妹妹就要命丧此地了!”
“你敢!”城下的傅行勋还未出声,一边的李成衍便一声怒喝。
虽然他此刻被侍卫钳制,但他目眦欲裂地看着萧廷辉,气势却未减分毫。
萧廷辉闻声,却是不屑一笑,没有搭理他。
他依旧将匕首搁在阮幼梨的脖颈间,轻轻一用力,那细嫩若羊脂玉的肌肤上,便多出一条血色划痕,动魄惊心。
“傅行勋,我劝你早做决定,我这个人,可没什么耐心。”萧廷辉勾起唇角,垂下眼眸,好整以暇地看着城下,于万千人中屹立的少年将军。
他还期待,傅行勋会做出什么决定。
不多时,傅行勋就给了他答案。
握住缰绳的手逐渐用力,直至骨节处微微泛起惨白,他才终是松开,缓缓抬起一手,沉声下令:“撤退!”
铿锵如巍巍玉山倾,气势摄人。
随他此令愣住的,不仅仅是万千的将士,还有城楼上的众人。
阮幼梨见他这么快就妥协,禁不住一震。
下一刻,她便是发狂似的挣脱萧廷辉,对他一阵怒喝:“傅行勋!不许撤!你回来!你听见没有!”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她身上被萧廷辉手上的匕首划出了几条口子。
刹那间,便有殷殷血色绽于她衣衫,染出几点刺目猩红。
李成衍见状,禁不住对萧廷辉一阵怒喝:“萧廷辉,你放开阿沅!”
但萧廷辉哪会听他指令,从始至终都没松开过阮幼梨半分。
钳制住阮幼梨,他垂眸望向不远处,那渐渐退远的军队,良久,唇畔扬起一抹笑意。
果然,人不能有软肋。
有了软肋,纵使是攻无不克,也将溃不成军。
然而,萧廷辉观察着城下情境,心底却渐渐生了几分异样,唇畔的笑意也渐渐消散,凝重地紧抿成一条直线。
傅行勋撤军的速度,为何如此之慢?
就像是,佯作妥协,静待时机。
猜想到这一点,萧廷辉心中一震,猛然睖睁,转首往身后看去。
圣人和李成衍没有了踪迹,而他恨之入骨的那人,却好整以暇地停在他身后的不远处。
“萧予峥?”萧廷辉紧拧了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怎么出来的?”
按理说,他留了精兵看守,萧予峥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来。
况且,萧予峥的身上,还在他审问时留下了重伤。
此时,年轻的男子站在他跟前,背脊挺直地迎光而立,面色却苍白得近乎透明。
萧予峥徐徐开口,道:“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我的手段吗?”
闻言,萧廷辉骤然一愣,心底再镇定不下来。
是,萧予峥此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沉复杂。
他总是将情绪藏起来,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不动声色。
不动声色地蚕食,不动声色地毁灭,不动声色地占有。
他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恐怕早就将他萧廷辉的人纳入麾下。
所以,哪怕被重兵看守,哪怕身负重伤,他也能走出来,安然无恙地停在他身前,无声胁迫。
正此时,城下的傅行勋察觉到上边境况,也再次下了令:“进攻!”
若轰然的雷鸣,震慑人心。
得到命令后,鼓声亦响起,声声催人士气。
战士们受到鼓舞,向城门进攻而去,直让萧廷辉的人措手不及。
一时间,内忧外患,萧廷辉也乱了神,更将身前的阮幼梨钳制更紧。
他将匕首横在她脖颈间,对萧予峥喝道:“退下!不然,我杀了她!”
但是阮幼梨与萧予峥并无关系,哪怕萧廷辉目眦尽裂,走投无路地将阮幼梨挟持,萧予峥的面上也无半分波澜。
他薄唇轻启,道:“随你。”
说着,便轻轻击掌,令手下将身后的那几人押了上来。
萧廷辉隔得不远,自然看得清晰。
萧予峥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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