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第156章


“哎。这可不行,这不是来告诉她只能当小妾吗,怎么就闹翻了?”五姨娘边追上去边回头对齐青玉报以致歉的一笑。
齐青玉对三姨妨的说法嗤之以算,见两人要消失在门外了,突然高声道:“李将军晚些会过来,两位夫人不如再坐一会。”
果然不出齐青玉所料,那傲慢清高的三姨娘率先停下来,五姨娘跟着站定,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往回走。
实际上,进门这么久。齐青玉从未请谁上座。
她们就一直站着。按礼数说,齐青玉确是失礼,可她们包括郑国公夫人在内,也是无礼,家门都不报就直闯入来。
虽然是平民寒宅,可大楚最讲礼仪了,她们这样做,也是失礼。
大家半斤八两,三姨娘忽然想通,也就不计较了。
“这屏风不错。喛,那大红袍呢,本姑奶奶居然还没喝上一口,怪不得有点口渴了。”五姨娘脸色不太自然。可是三姨娘断不会找台阶给自己下,只能她来了。
对方地位卓然,身份高贵。而齐家不过是区区下流商贾,总得要识相了。曾氏忙低声下气,赔笑道:“真是对不起,是贱妾失礼了。两位夫人请到花厅用茶。”
三姨娘脸色还是很难看。勉强点点头,客随主便跟着进了小花厅。
五姨娘忙灌了一盅茶,可解渴了,但是什么滋味她还真没尝出来。只听微微抿了口茶的三姨娘,施施然品评道:“红绿相间汤色亮,香气馥郁隐幽兰。确是好茶。”
曾氏笑容还没晕开,又听三姨娘话锋一转,语带质问:“按理说这种品级的茶叶是贡品,你齐家岂敢私用?”
曾氏忙笑道:“回夫人,这茶叶并非贱妾家所购,而是左夫人所赠。”
三姨娘脸色倏变,她本就隐在深宅,今日来得匆忙,出门前才着人打探齐家来历,所以对齐家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她还不清楚。
可这天下夫家姓左,又当得起夫人之尊称的女人,一只手掌就能数得过来。
“左季氏还是左肖氏?”三姨娘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定定地注视着齐青玉,清冷的目光若有所思。
“当然是左肖氏了,左季氏权势早就旁落,季老头又告老还乡好多年,哪里能拿得出贡茶送人啊!”五姨娘自作聪明,抢着说。
三姨娘严厉地瞪了她一眼,她倏地垂首,噤声不语。
“这天下就只有贤妃娘娘有贡茶?难道丞相府没有,邢台黄家没有?”
这些年,左锋无论如何努力也是入不了皇帝老子的眼。
可丞相府、邢台黄家各种赏赐不断,特别在黄鹤率兵收复幽云十六州后,更是礼遇。
若非黄家只有一个独子,恐怕非得往里面塞进一个公主。
当然,皇帝、太后、皇后不是没动过这心思,关键人家瞧不上。不过最后娶左氏嫡长女作宗妇,也不至于让皇家丢脸就是了。
皇帝虽然对黄家十分放心,但阻止不了太后、皇后对黄家的猜忌,双方一直争夺黄家明确表态支持谁。
只是黄家态度模糊,只有老丞相表态支持皇帝的英明决定。
皇后笑了,太后恨了。
但城府深的人都明白,皇帝如今决定皇长子为太子,并不代表日后没有变卦,所以还是姜越老越辣。
说到这种牵扯极深的权贵大事,曾氏无法招架,难捱忧色地探向齐青玉。
“夫人英明,此茶确是由黄家送出,再到左家,然后才在齐家安顿。足有半斤,民女也是受宠若惊。”齐青玉暗暗握紧了曾氏微凉的手掌。
五姨娘瞠大了眼,尖声道:“这是今年的新茶吗?我听大夫人说才送了黄家两斤呢!我们也就三斤。”居然有半斤到了一个下流之家,末了,还小小地抱怨一下。
齐青玉心里才生出的敬意倏地被五姨娘含嘲带讽的话给打消了大半。可是珍品数量少得可怜,某些人怕是享受不到了。明显是她占了上风,但笑不语。(未完待续。)
☆、第198章 高深莫测
“母亲,你们先回内院休息吧。”齐青玉没接相南的话,而是回眸让曾氏回避,透着忧思的眼神横向内堂通道。
那儿站着她的父亲和娘亲。
她早就知道了。
“长辈都请回去,女儿没事。”
夏荣察觉齐青玉有重要的事要与他们说,立刻亲手掩上大门,竖起耳朵细听一会,没人发现有人偷听才回到齐青玉身旁。
齐青玉示意他们跟着到书案前,执笔手书:“怀王示意我勾‘引太子。”
其它不消多说,相南与夏荣自能意会。
两人顿时大惊,面面相觑。
齐青玉看着他二人那种不敢置信的表情,立刻明白到他们这些年来大概误会了怀王对她的态度吧。
不过是下棋人与棋子而已,难道怀王还真能看上当时还乳臭未干的她?
齐青玉苦笑。
“若被皇后知悉,会派人杀了你。”相南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皇后决不允许有人败坏太子名声,及在太子和权臣之间兴风作浪。
大家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可违抗的宿命之力,将齐青玉一步一步推向未知的危险。
“六姑娘别怕,有危险我夏荣先上。”夏荣立刻表忠心。
相南忧虑重重地深了他一眼,突然下了决心似的,执笔写出一道惊人的秘密。
齐青玉震惊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而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郑长歌恐怕也未能预料,同样,当他由相南那处得知这个消息后,不止暗中通知了黄鹤,更悄悄前往怀王别院。跪了好久。
“三弟在外面做什么?”怀王打开门,意态闲适地走了出来,突然发现跪在台阶下的郑长歌,十分惊讶。
“三弟,你有病?”黄鹤探出头来,飞快地掏出一枝透骨钉轻轻地朝郑长歌掷去。
“你才有病,”郑长歌惊愕地怔在那儿。闪避不及手臂处的衣裳给划开了一道口子。很久后才回神怒骂:“你有病是吗!”
“是呀,咱患了相思病,想你想得紧。”黄鹤哈哈大笑。
“你怎么在这?”郑长歌还是很惊讶。蓦然想起自己派人出去给他送信……心中倏地发凉,尴尬地看着怀王,都三弟三弟的叫了,也不好意思继续装严肃。
弟弟犯了错。兄长该不会怪罪吧。
怀王确实知道郑长歌派人给黄鹤送信了,但没着人拦截。那信最后还是会送到黄鹤手上。他也懒得点破。
“咱在哪还要跟你报告不成?小娘们!”黄鹤挤眉弄眼,从头到尾打量了郑长歌一遍,“老弟,一年没见了。你越发美丽啊。我太想念你那光滑如绸的肌肤了哇。”
“你……”郑长歌气得脸色发白,很想动手教训黄鹤,可是黄鹤比端木荣还要高大。他打不过?!
突然,一只白玉似的手掌探出。轻轻往黄鹤衣襟上一捉,再微微一甩。瞬息后,“呯”的好大一声响,黄鹤整个人贴在南墙上,缓缓下滑。
郑长歌一怔,旋即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他不就是皮痒,想我给挠挠。”怀王不以为意地轻笑,和善可亲,全然没有平日那种狂戾之气。
“哎哟,老子少说有千斤,怎么就这样随便能摔出去?”黄鹤尴尬地搔搔头。
郑长歌挖苦地说:“在爷的手里,纵然万斤也是轻若鸿毛。”
“你比林星罗更有当佞臣的潜质。”黄鹤竖起大拇指。
“走吧,去看看绍风。”怀王深邃的黑眸透着暖意,示意他们跟上。
“绍风怎么了?”郑长歌不解地追问。
“哪个绍风?”黄鹤不明所以。
“爷派去给齐青玉当暗卫的那个,都六年了,你不知道?”郑长歌疑惑地看了黄鹤一眼。
“他不知道。”怀王轻描淡写地接过了话茬。
黄鹤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倏变,加快脚步与怀王并肩,“爷,风雨雷电四大暗卫?”
怀王点点头,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大惊小怪,“本王的小妾,当然要有得力悍将护卫了。”
黄鹤哈哈大笑,高兴地拍起怀王的马屁来,什么“先用之明,未雨绸缪,运筹帷幄”之类的赞美字眼,他说来一点不脸红。
郑长歌却浑身一哆嗦,怵在原地,像根木头似的。
怀王轻声长笑,高深莫测。
郑长歌只觉头皮发麻,脸色发白,手背抹了抹额,全是汗。
“三弟,快些,四大暗卫你也没见过吧。”黄鹤大声吆喝,似乎没发现郑长歌的异常。
西北厢房。
马英远远望见怀王一行人走来,谈笑风生,然而后头的郑长歌脸色灰暗,隐约察觉不妙立刻俯身恭迎。
“都放松些,爷不过是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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