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428章


“干哭两声就得了,别真哭,不然这脸哭花了还得再多费功夫给你画。”
刘琰本来挺想哭,结果让福玉公主一说,变成哭笑不得了。
这真是亲姐才能说出来的话。
换了旁人,那肯定会把话说得要多动听有多动听,足够冠冕堂皇。
本来刘琰挺想哭的,被福玉公主这么一噎,眼泪都噎回去了。
“吉时已到,快跟驸马走吧。”
这什么姐姐啊。肯定不是亲的……等等,本来就不是亲的。
不过她们姐妹一向胜似亲生的嘛。
出了宜兰殿,上了喜轿。
刘琰掀起轿帘朝后又望了一眼。
她看到父皇和母后了,他们站在宜兰殿外的石阶上,曹皇后抬起手轻轻向她摆了摆。
刘琰放下了轿帘,然后在喜轿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这个精致妆容被福玉公主快手救下了一次,但终究还是要哭花的。
喜轿前后的人都听到了这哭声,按说,皇上与皇后是应该听不到的。
可曹皇后纵然听不到,她也猜得到。
曹皇后侧过头去,示意英罗扶她进殿。
英罗转身去倒了个茶再回来的功夫,就发现性情一向坚毅的皇后娘娘,泪流了满面。
喜轿里刘琰一路摇摇晃晃,她刚才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跳下轿子跑回去,今天不嫁了!
不过好在冲动只是冲动,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干这种事儿。
想象一下她要真跳下轿子,那是个什么情形?
八成会把那些来看热闹的送嫁的吓懵。
一想到这个,刘琰又忍不住笑了一声。
又哭又笑。
笑完这一声,她也不好意思再哭了。
就是这脸上的妆……
刘琰看了一眼沾了眼泪和脂粉的帕子,有些嫌恶的把它丢到一边去。
反正到了公主府,拜堂之前应该还有洗脸重新匀妆的机会。
当然不可能再把脸画得象刚才那么繁复精致了。
不过刘琰也不太在乎这个,她不觉得顶着一脸粉和红艳艳的胭脂有多美,简单收拾收拾,不顶着这一脸残妆吓着人就行了。
鼓乐喧天,鞭炮声快把刘琰都震晕过去了,她下轿的时候脚都是软的,也不知道是这一路在轿子里闷的,还是被飞溅爆响的鞭炮给吓的。
陆轶的手递了过来。
刘琰愣了一下,不是应该递过来红绸吗?
这手是陆轶的,刘琰认得。
能不认得吗,都牵过不止一回了。
那只手就这么停在她面前,刘琰也没多想,就把自己手递过去了。
一旁的人什么反应,反正刘琰顶着盖头也看不见。
会不会有人非议这样不合规矩,这么吵反正她也听不见。
她就这么被陆轶牵着手,迈进了公主府的大门。
陆轶的掌心特别热,刘琰看不清道路,只能一步一步的跟着他往前走。
成亲的这天刘琰后来回想,其实印象很模糊。拜堂的时候她其实都没听清楚身边的动静,只是凭着身旁的人扶着她行礼,起身,再行礼,再起身。
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能是今天的吉服太沉了,压得她疲累不堪。也可能是人太多,太拥挤,吵得她头昏。
刘琰都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进了新房,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桂圆今天也忙得晕了头,都没注意到刘琰情形不大对。还是刘琰自己醒过神儿,让她去倒水来给自己喝一口。
新房里一应物件儿都齐备,桂圆不知道是谁打理的,茶也备了,不冷不热正好入口。
她赶紧倒了一盏茶捧过去。
刘琰先浅浅抿了一口,在口中含了片刻才咽下去。
没见茶的时候她还没觉得这么渴,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口干舌燥,渴得不行。
今天本来就没喝多少水,在轿子里、还有之前的一番折腾又出了不少汗,不渴才怪。
渴的时候喝水倒不能太急,刘琰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把一盏茶喝完,桂圆问:“公主可还要再添些水?”
“等过一会儿再喝。”
桂圆又问:“公主饿不饿?奴婢看到桌上准备着好几样点心吃食。”
刘琰摇摇头。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饿。
“驸马呢?”
银杏在一旁说:“驸马在前头招呼宾客,今天来的宾客可多呢,府门外头挤得水泄不通,车马和轿子都排到两条街外头去了。”
刘琰听得只想叹气。
看到陆轶今天也绝对不会轻松。
“替我更衣。”
她实在撑不住了,这身儿吉服和凤冠快把她压垮了。
桂圆连忙分派差事,众人都忙碌起来。
小心翼翼的取下凤冠,然后再一重又一重的把吉服脱下来。
凤冠被暂时先放在了镜台旁,吉服则用架子撑了起来。
刘琰乍一转头,看着那身儿衣裳险些被吓一跳——衣裳挂得齐整,那样子不象是件衣裳了,简直象是一个人穿着那红衣站在旁边。
光看着都觉得沉,刘琰想想,刚才她是怎么撑着这身儿衣裳拜的堂?
卸了这一身儿,刘琰象是去了千斤重负,长长的松了口气。
银杏端了水来,服侍她洗了把脸。
刘琰又用了半盏茶,这才顾得上打量这间新房。
也就是她以后要住的地方了。
唔,没有安和宫的寝宫那么宽敞。
这是当然的,公主府和宫里的殿阁毕竟不一样。
但倒是有一样东西比宫里的要大。
床……
刘琰在宫里睡的那张床已经算是宽敞的,以前三公主没出嫁的时候,还常常留在安和宫过夜,姐妹俩挤在一张床上说话,那张床也睡得开。
但是现在这张床更宽敞了。红罗帐,鸳鸯枕,合欢被……
刘琰没敢盯着看,她觉得再多看两眼,自己的脸烫得就要烧起来了。
“公主,要不要先歇一会儿,驸马可能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的。”
刘琰是挺累,不过这会儿她不想歇。
“把窗子开开,我想看看外头。”
虽然公主府修好后她来过,但是新房还真没有仔细看过。
第六百八十九章 新人
外面院子很宽敞,不过这会儿和上次刘琰来时看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院子里张灯挂彩,看起来别提多喜庆了,院子里还堆放了一些看样子是今天才收到,又来不及收进库房里的贺礼。
唔,看来陆轶的好人缘儿真不是吹出来的。
刘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
屋子很宽敞,虽然各样器物摆设还没有都摆上,也并不显得空旷——屋子里红彤彤的,这个颜色太热闹了,有红色这么一铺展,屋子无论如何也空旷不起来。
西侧屋子里靠墙摆着书架,窗边则是一张大书案,这布置很合刘琰的心意。
桂圆看得比自家公主还仔细。
如果说比宫里,那是差些,可是和其他几位公主比,那分毫不差。
这就足够了。
桂圆知道出了宫和在宫里是不一样了,如果以前桂圆还存着自家公主的风头要压过其他姐妹,现在这念头早早就打消了,日子过得好不好,不在这上头。
以前她还纳闷,为什么公主府不挑在和其他公主、王爷们更近的地方,现在她可不会这么想了。
这一年来,福玉公主的宴会都开得少了,一是因为产子,二来,说是孟驸马要静养,一年倒有一大半时间住城外别庄,和以前那交游广阔,呼朋引伴的作派很不一样。
至于王爷们——
怎么说呢。
除了不在京的勇王,其他三位现在看着比以前和睦许多,但这和睦里透着一股虚情假意,看他们在一起说笑玩乐,跟外头那些当官儿的应酬的样子也差不多。
一点儿也不象亲兄弟了。
桂圆现在是彻底明白了陆驸马的用意。
姐妹兄弟们都长大了,很应该各过各的日子,难道还要象小时候一样抱团儿玩耍?
谁还那么天真?
外头有人送了点心羹汤来,来的还是个熟面孔。
就是一直在陆轶身边伺候的东南。
他没进屋子,让人把食盒提进来,笑着叩了个头禀告说:“驸马在前头让人缠着一时脱不了身,担心公主这里,特意让厨房给公主预备了些点心汤羹。外头伺候的人,公主随便差遣。”
刘琰看着他就想笑。
今天这日子,刘琰看见的人几乎都穿着红,东南也是。平时见他不是蓝就是青,不是黑就是灰,从来没见他穿过鲜亮的颜色,今天穿的是件枣红色的衣裳——不独他一个,今天公主府的下人都是这身儿打扮。
俗话说人要衣装,平时他总穿的那么沉闷,刘琰还曾经纳闷过。现在她明白原因了——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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