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凰归》第97章


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么?”
诗意骤然瘫倒在地上,她眉心微微颤抖几下,“小姐……”
顾镜辞默然饮茶,她推开茶盖,缓缓吹了吹:“古往今来,最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后宫。多少红颜葬送在这重重叠叠的屋檐下,数不胜数。哪怕是皇帝的爱妃,又能保得住几个?这后宫里面,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更何况,对方是一个手腕凌厉,雷厉风行的长公主?连霍郎都要忌讳她三分,何况我们呢?”
“不会的!王爷从不喜欢她!”
“诗意啊诗意,你自以为很聪明,怎么偏偏在一些事情上就犯了糊涂呢?”顾镜辞微笑,脸色在窗外的阳光映照下越发苍白。她意味深长道:“你觉得,慕容锦瑟在乎的,会是霍郎么?她想要除掉我以绝后患,想要登上王后之位,因为只有这样,霍郎才能完全为楚国所用。她图的,不过是这个而言。”
诗意微微皱眉,忙对着顾镜辞叩首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是奴婢不好,差点害了小姐!“
顾镜辞斜斜倒在贵妃椅上,抚平鬓角的发:“步步为营,这四个字方到此时我才明白其中道理。当年萧淑妃和傅贵妃斗了几十年,结果两败俱伤,前尘往事俱往矣。我自然是嫌弃这般的斗来斗去,只是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却也轮上我了。”
她慢慢注视着诗意,缓缓叹了口气。
中午霍寻过来用膳,一顿饭两人吃的心事重重。霍寻沉默许久,方才开口道:“镜辞,有件事我要说与你听。”
顾镜辞微微一怔,笑道:“何事?”
霍寻几下犹豫,还是到:“是萧子詹。”
“子詹……”顾镜辞闻言沉吟片刻道:“子詹何事?”
“他伤好了,就要离开徐州了,今日傍晚就离去。临行前,他想你送送他。”
顾镜辞一顿,“这样吗?他要去哪里?”
霍寻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听说他有一个做生意的朋友要去西域,许是要和他一起到西域去经商了。伊卓放开了通往西域的关卡,中原的确有大批商人往西域走。”
“傍晚么?”顾镜辞慢条斯理道:“那霍郎有时间么?陪我去送送他吧。”
霍寻扑哧一笑,“你到也不怕我惦记着以前的事情,要杀了他,不让他走!”
顾镜辞瞪一眼他,“你若是真的这般小气,当初在醉香坊就该杀了他!”
霍寻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是了是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傍晚时分,两个人在城门口和萧子詹碰面。
暮色掩映,有乌鸦扑棱棱惊飞起来,纵身飞向远树,带着一片雪哗啦啦落下来。天色越发暗了,那乌黑的半面天空像是滴入清水中的墨汁,渐渐扩散得大,更大,一点点吞没另半面晚霞绚烂的长空。
顾镜辞带着风帽,和霍寻并肩立在那里。萧子詹带着两个书童模样的侍者一起驾着马车往这边赶。
三个人坐在城门外的一家简陋的酒舍里,为萧子詹送别饯行。柳条依依,干枯的柳树条随风摇摆,褪去了青绿色的枝叶,干巴巴的活像一个暮年的老人一般。天上的云被撕扯着,天空灰蒙蒙的,看不真切远方的路。
霍寻倒是表现的一脸淡然,一只手握住顾镜辞的手,对着坐在对面萧子詹友好的笑一笑:“昔日有老子骑着青驴游历天下,萧兄也要效仿老子吗?”
萧子詹一怔,哈哈大笑:“不敢不敢,老子那是去寻学问道了,我萧某没那么深远的志向,只愿意流连山水之间,阅遍天下山光水色,看遍世间花草树木,便也是此生无憾了!”话说着,萧子詹的目光却是落到了顾镜辞的身上。
顾镜辞微微一笑,“如此倒也算是一件美事了。”
“美事怎能无美人在侧?”萧子詹眸光流转,似有淡淡哀愁流过,x旋即消散不见。他只是温然笑着解释道:“正好去江南找个好姑娘娶了回来一起游山玩水。虽说是一辈子毫无志气做了个闲人,不过人生苦短,与美人携手游山水岂不美哉?何必为他事烦忧?”
顾镜辞尴尬地笑笑,霍寻举起酒盏道:“那就恭祝萧兄一路顺风!”
“我也祝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萧子詹亦举杯相对,他侧头望着顾镜辞,略带悲伤的说:“怎么,镜辞,你不为我祝福吗?”
她心中一颤,还是举杯道:“一路顺风。”
“多谢二位。”他眼眶猛然一红,道:“先干为敬!”烈酒被他一饮而尽,呛得直咳嗽。
温酒的老人坐在一旁喟然一叹,道:“年轻人,你可别小看我这酒,可是烈性的很啊。后劲可大着呢!”
霍寻淡笑,也一口饮尽。顾镜辞手里的杯子落到霍寻手里,他道:“镜辞身子不好,喝不得烈酒,我替镜辞喝。”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顾镜辞沉默着凝望着霍寻,萧子詹咳了一声,起身道:“那我也就不多停留了。二位止步吧。镜辞身子不好,吹不得风。城外风大,就送到这里吧。”
霍寻拱手抱拳,正色道:“保重!”
顾镜辞亦道:“子詹,多多保重。”
萧子詹竭力露出一个完美的笑,他朗声笑道:“有二位的祝福,我也相信我会一路顺风。他日若在相见,霍兄,咱们不醉不归!”
“好!”
萧子詹跨出酒舍一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得,又回头深深望着顾镜辞一眼,一字一顿道:“镜辞,无论如何,你都要好好的!”
顾镜辞点点头,“好。”
他再不回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慢慢融入天地之间,凝成远方的一个小黑点,与远处的山色,树林,融合在一起。
顾镜辞的心好像被揪在一起,深深切切的难受着。她心里知道,这次他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与自己有任何的交集了。
☆、疑心(上)
疑心(上)
时近新年,宫中也日渐透出喜庆的气氛。军中事务繁忙,凡事都需霍寻亲自过眼留意,他常常是食宿都在军营里。到了腊月初八的时候,霍寻特意着空陪着她喝了碗腊八粥。顾镜辞倒是颇有些惆怅,诗意他们脸上却多是笑意,忙着把居室打扫一新,悬挂五福吉祥灯,张贴“福”字。
大雪已落了两日,寒意越发浓。顾镜辞笼着暖手炉站在窗子底下,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一天一地的银装素裹。瑾儿走过来笑着对她说:“夫人想什么那么入神?窗子底下有风漏进来,留神吹了头疼。”
顾镜辞只笑笑:“我想着我们宫里什么都好,只是缺了几株梅花和松柏。到了冬天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花啊树啊的都没有,只能看看雪。”
瑾儿说:“王妃娘娘最不爱花草的,嫌花比人娇。尤其不喜欢梅花,说一冬天就它开着,人却是冻得手脚缩紧,鼻子通红,越发显得没那花好看。又嫌松柏的气味不好,硬是把原先种着的给拔了。”
顾镜辞闻言却是笑了:“原来这位王妃竟如此有趣!”
诗意走过来瞪了晶清一眼,道:“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说出来。”
瑾儿微微吐了吐舌头,眼神里对着诗意也是越发敬畏疏远:“奴婢只在这宫里说,决不向外说去。”
诗意严肃地说:“在自己宫里说惯了就会在外说溜嘴,教王妃那里听见了不知道又要热出什么是非来了。平白给夫人惹祸!”
顾镜辞笑着打圆场:“大年下的,别说她太重。”又嘱咐瑾儿道:“以后可要长记性了,别忘了姑姑教你的。”
正说着,便有人禀道:“夫人,王妃娘娘来了。”
顾镜辞一怔,扬声道:“请进来吧。”她正说着,慕容锦瑟已经进来了。
一大群侍女簇拥着她进来,临近新年,她穿的也颇为喜庆,里面是暗红色的宫装,外面裹了一件银白底色翠纹织锦的羽缎斗篷。
相比之下,倒显得顾镜辞一身湖蓝色的襦裙夹袄寒酸不已了。
顾镜辞并未在意,对上慕容锦瑟的目光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慕容锦瑟长得还是如顾镜辞第一眼见到的时候,那般耀眼夺目,像是烈焰一样,那是一种会灼伤人眼睛的美丽。带着毒,带着刺,却忍不住想要让人去接近,去感受她的美好。
两个女人,曾经的盟友,后来的敌人。
慕容锦瑟忍不住多看了顾镜辞几眼,她不是没有见过顾镜辞,她们之间的切磋与“交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昔年总是未曾细看过这个女子,如今却是有机会端详着她的模样。尽管心中百般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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