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肝肉[重生]》第65章


姜宓整理衣裙的指尖一顿,没说话。
瑟虹道:“宫苔枝,邰子功,大夫人没觉得这名字正着念反着念,都是一样的。”
姜宓纤长的指尖一挑,打了个活结。
“其实,大夫人,宫苔枝就是邰子功,就是宫太子的意思,他身份太特殊,所以商殷大人待他才不太一样。”瑟虹小心翼翼观察姜宓神色。
奈何,姜宓即便听到这事,也没有任何表情。
她所有的活力,仿佛都随着姜姝嬅的离去而消泯。
瑟虹还想说什么,姜宓睫羽轻颤:“瑟虹,你去一趟商府,跟他说,明日暖池别庄,我有话要说。”
说完这话,她黑浚浚的眼瞳望着瑟虹:“你今晚不用回来,我想一个人静静,明日别庄再见。”
瑟虹心头一喜:“大夫人,您终于想通了么?”
姜宓垂下眼睑,意味不明地应了声:“嗯,想通了……”
第51章 再见新生
时下正值明媚春日,天亮的算早。
城门郎准时打开城门,轻薄雾气中,京城缓缓苏醒。
一辆平头马车,竟是急不可耐的模样,城门尚未大开,就匆匆出城。
城门郎看了一眼,没察觉异常,适才缩回脑袋。
车轮咕噜,马车颠簸,马夫甩着鞭子,偶尔抽个爆响,实在颠得厉害了,他扭头朝马车里喊道:“夫人,可要小的慢一些?”
马车里的姜宓咬着唇,双手死死扒着厢椅,努力稳住身子。
她抽空隙回道:“不用。”
“好的,您可坐稳了。”马夫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儿就跑的更快了。
姜宓整个人都快被颠散架了,但她咬着唇,硬是一声不吭。
一刻钟后,她脸上闪过犹豫,到底还是靠近窗牖,轻轻嫌弃灰蓝色小窗帘往外头看了眼。
京城城门越来越远,官道两旁的树木飞驰,身后的一切很快就沉没在金黄的晨光中,一如埋葬了所有的美好和痛苦。
姜宓闭眼,将眼角的湿润咽了回去。
她决绝放下帘子,后背抵着马车壁,随着马车的晃动而晃动。
她确实是想通了,所以更要离开京城离开大夏,她不能枉费姜姝嬅的一片苦心。
****
京郊别庄里,商殷穿着雅致的月白色锦衣,那锦衣前襟和袖口都十分宽大,唯有腰际用一掌宽的革带束着。
此时,他跪坐在银蛇暖池边,雾气腾腾的暖池,水汽湿濡,透过雾气,依稀能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枫叶林。
商殷半垂眸,面容俊美无俦,良久他都没动一下。
长随方圆进门,低声回禀:“大人,大夫人今个一早就出了城,再有半个时辰,约莫就能到了。”
商殷眼波微动,方圆安静地退了出去。
浅棕色的凤眸深邃无波,映在薄纱雾气里,竟是什么情绪都看不清。
方圆候在外头,他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啰里啰嗦地问瑟虹:“你确定大夫人是说,在别庄见大人的?”
瑟虹看他一眼:“自然是的,大夫人应当是有私密话要说。”
方圆眯眼笑了起来:“那敢情好,大夫人自个能想通最好,也不枉大人付出良多。”
说完这话,他心思活络起来:“瑟虹,你说大夫人想对大人说什么?”
瑟虹抿嘴没回答,这个八卦可不能乱说。
方圆嘿嘿一笑,用一种经验老道的口吻说:“肯定是发现大人的情深不寿,所以决定要和大人共结连理,成秦晋之好。”
他不仅说,还很好笑地比了个手势。
瑟虹一言难尽,抬脚就踹他。
方圆一个后跳,远远躲开:“瑟虹,我哪里说错了?”
瑟虹道:“所有的都错了,大夫人不是那么轻浮的人,她待感情甚是认真,即便是对大人有了好感,可大人不率先挑明,她是绝对不会提的。”
方圆满头雾水:“是因为女子脸皮薄?”
瑟虹摇头,她看了眼远处,这都好几个时辰了,姜宓还没到,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觉得,大夫人对大人,应该是有感情的,而且只深不浅,可我不知道大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心结,她即便察觉自己的感情,也不愿意多迈出半步。”
瑟虹想起平时的一些细节,还有姜宓在商殷面前的表现。
“于女子而言,一个男人时常占自己便宜,她还不生气不排斥彼此的靠近,那就是喜欢的。”
瑟虹垂下眼睑,但姜宓,她也仅此而已。
方圆挠了挠脸,听不太懂。
倒是在暖池边,五感敏锐的商殷将瑟虹的话一字不漏听了去。
玫色的薄唇轻轻勾了起来,他屈指轻敲膝盖。
原来,确实是喜欢的。
确认了这点,冷面如商殷,眸光也是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世间幸事,再没有什么比猝然发现,两情相悦更让人欢喜的了。
所以,她若让他多等一些时候,那又如何?
他商殷愿意等,也等的起。
但,谁都没料到,商殷这一等,直接从日出等到了日落,跟着再是暮色时分,清月上柳梢。
暖池汩汩,依旧水汽蒸腾。
可商殷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身上气息,更是森寒冰寒。
方圆不敢八卦了,暗地里,他差了银蛇出去打听姜宓行踪。
至于瑟虹,更是坐不住,傍晚时分就出别庄,折身回京寻觅姜宓。
“什么时辰了?”商殷蓦地问。
方圆小心翼翼答:“回大人,快戌时了。”
商殷慢吞吞起身,在暖池边坐了一天,鸦发润了,连同衣衫也是湿漉漉的。
方圆赶紧上前扶住他:“大人,兴许是马车半路坏了,别庄又远,大夫人没法子赶过来。”
这借口干巴巴的,拙劣简陋,根本就没法安慰人。
商殷拂开他手,面无表情的道:“打道回府。”
方圆暗自叹息,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啊?
商殷借着月色回商府,那一晚上,方圆见他上了止戈阁五楼,点了一盏晕黄油灯后,再没有下来。
隔日一早卯时正,方圆正靠在木柱上打盹,冷不丁被人踹了一脚。
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只看到商殷穿着朝服下楼的背影。
方圆抹了把脸,赶紧跟上。
日子仿佛没有任何变化,商殷依旧每日上朝下朝,处理朝堂庶务,操心任性的新帝在北疆的安危。
兴许新帝真的十分擅长征战沙场,也可能是御驾亲征的如虹气势。
总归新帝在北疆无往不利,大小征战数百场,竟无一败迹。
两年后,皇帝收复北疆,将北边的蛮夷部落挨个收拾了一遍,并点为属臣,设都护府,划归朝廷管辖。
满朝文武都以为,皇帝这回该收心了,怎么也该回京好好处理朝政。
谁晓得,皇帝大手一挥,大军调转方向,恍如利剑,直杀苗南。
皇帝,居然收了北疆还不满足,还要一鼓作气将苗南给一并收回来。
众位文武大臣痛心疾首,一边愁辅政大臣商殷日后不还政,一边焦心沙场刀剑无眼,要是皇帝有个闪失,这大夏可该如何是好?
商殷无动于衷,身上官威随着时日一长,更是越发浓郁。
他轻飘飘看人一眼,都能吓的人两股颤颤,语无伦次。
但是方圆却是知道,他家大人比之从前更沉默了。
很多时候,他处理完庶务,就上止戈阁五楼,一整天都可以不下来。
方圆知道,大人还在等大夫人,一直都在等。
但姜宓那一去,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半点消息,也没有任何动静。
瑟虹一路追着,这么多年,也没报个信儿回来,人究竟是找到了还是没有找到?
想到此处,方圆不禁有几分埋怨起瑟虹来。
你说,你一个红蛇出身的,怎么就忘了本呢?
瑟虹到底有没有真忘本,约莫没人知道,但自打商殷说了,将她给姜宓那日起,她的主人就只有姜宓一人!
前半年,瑟虹循着蛛丝马迹,大江南北地找姜宓。
最后一直出了玉门关,在大夏以外,才无意听闻支言片语的消息。
有往来大夏的波斯行商说,波斯都城里,有一种酒,是用大夏手法酿制的,那酒芳香四溢,喝上一口就能醉三天三夜,所以又名孟婆汤。
那酒坊东家,长的那叫一个漂亮,那双眼睛天生自含三分媚,再吃了酒后,面颊酡红,真真绝色倾城。
瑟虹觉得,行商嘴里的酒坊东家,应当就是她家大夫人了。
她一路往波斯去,日月兼程,终于在又一个盛夏见到了姜宓。
彼时,姜宓坐在一间书铺里,布衣裙钗,不施粉黛已是艳色昳丽。
她左右手各握毫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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