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阿真》第54章


∥医裆遣豢赡苡胨嗳系模 ?br /> 这些身世过往本就是他长年的心结,我倒也不指望自己一纸书信就能消解,只是未曾想更添他的愁闷苦涩,不由生出愧疚之感,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今日你我巧遇,不说那些扫兴的事了。真儿,你又是怎会在这里的呢?”他手一挥,情绪倒比我转变得快。
我笑笑,只道:“先生这也猜不到吗?那长乐公主是陛下至爱的女儿,岂能不带她来避暑?我么自然就是随公主来的啊。”
他颔首,这才恍悟似的,双目放光,道:“我本还烦恼这数月都见不着你了,可到底天不绝人愿!你不知道,自上次一别,我夜夜都能梦见你!真儿,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面对这突如其来又是意料之中的炽热情愫,我还是不太会应对,半晌只想了个借口要离开,可未等开口,他却又兴奋地说了个提议。
“真儿,看你也是无事的样子,我们饮酒聊天去好不好?就像以前那样畅谈畅饮,尽抒胸臆!”
“……你有酒啊?”我也不知怎的,脱口便是这句,先前什么主意都不论了。
他神秘一笑,又警觉地左右看了看,轻声说道:“军营里是不让饮酒,但我徐道离是什么人啊!早看好了附近傍路而设的一个小酒铺,与了那店家一个月的俸禄,要他将酒藏在军营之后的山林里了。”
“在军营后面?那岂不是要出宫去?我怎么出去啊!”我反问道,心情也急起来了。
“真儿,你在这宫中呆傻了不成?你不想我如今是做什么的?!”他抱臂斜睨了我一眼,说罢抬手就在我脑门上拍了一记。
“哦!你是……呵呵呵……”我瞬间醒悟,直是摇头,想自己竟真成了个傻子了。
于是话不多说,我跟在徐道离身后去到了宫门前。他也不要我配合做什么,只自己和那监门官稍稍耳语了几句,便带了我出去,令牌籍册的查验一应都免了。离宫不远便是军营,其后一道蜿蜒小路通往山林,徐道离藏酒之地正是这片山林的最高点,向下可俯瞰整个营区,却也因草木丛萃不易暴露,着实是个妙处。歇了片刻天色渐渐暗了,徐道离走到一棵树下用脚轻轻扫开地上的枝叶,便见好几坛酒露了出来。我帮着将酒一一搬到前头,转身看时,他却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盏灯笼点亮了挂在树杈上,这一方天地瞬间亮了许多。
是时凉风送爽,新月一痕,我们面向山下并排而坐,也无酒器,就各自抱了一个酒坛。我有许久不碰酒了,却未有生疏之感,第一口入喉,顿觉浑身一颤,那快意是深入骨髓的。
“先生,你说这‘酒’何以存在?”饮过几巡,我脑中忽然一念,便问起徐道离。
他放下酒坛朝我一笑,略作思索回道:“酒为欢伯,除忧来乐。饮酒者莫不是借杯中之醇醪,浇胸中之块垒,醉后浑然忘我,一切便皆能豁达了。”
“呵呵呵……”他的话一针见血,令我不由感叹着笑出来,“先生妙语,真性情也!”
“真儿也是真性情之人,你这‘真’字的名字便是取的这个意思吧?”未料他突然说到我这里,看向我的目光亦不寻常起来。
“哪里!”我深吸一口气,仰面视天,想避开他的眼睛,却又在这一刻心生感怀,“那次不是同先生讲过我的身世吗?我给自己取名之时不过幼学蒙童,偶择字耳,无甚意思。便是如今想赋予些什么意思,都不过虚妄,我的人生本是没有意思的……”
良久,心中波澜化为眼角微湿,转去看他时,他抬手轻拍了拍我的背,说道:“方还夸我是妙论,岂不从了这妙论,豁然一场,又何苦为难自己呢?”
“我若像先生一般是个男儿,又有几分心气,便好了。”我苦笑,抬起酒坛又猛饮了一大口。
“你……”他欲言又止,面色怅然起来,也自猛饮了一口酒,说道:“你不必怕,我以后都不离开你了。”
也许是我的话在他听来都显得格外可怜,令他动情,便一时又陷入了被动,只借着微微泛起的酒意,索性向后一倒,躺在了山坡上。“山中的夜空果然特别好看。”稍缓,望着天幕繁星万点,我悠悠地讲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亦同我一样躺倒观天,却又忽然笑起来,感叹地说了一句:“星月浩瀚,睥睨万物,人何渺渺,皆不足道。”
理是这个理,也知他是为了宽解我,便跟作一笑,不再多思。而后只与他聊了一些日常琐碎,彼此口中都防着一层,他顾忌着我的心情,我亦怕让他再生情愫。二更,露重了倦意也袭来,思及回去,他便将我原路送回了宫,一切安然。
此后,我与徐道离常在那条殿阁间的长道相约出去喝酒,有时浅酌,有时酣饮,非至半夜不归。以前我从未这般频繁地饮酒,也从不刻意为盼,如今竟却似上瘾了一般。而每每与徐道离相对,我总偷偷在想,若眼前人是心上人,便没有这许多事了,可转而又想,我的人生必是要依托谁才过得吗?我的感情又注定是要付与的吗?终究,我还是默默妥协平息,这样的疑问貌似是没有意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预告:
这篇文已经到了结尾的30%左右
所以会有大的转折已经很多角色人设的反转
可以说非常精彩了!
——————————
日常耿直求收:
新文《明月引》
作者收藏
本文收藏
——————————
新文文案:
一个日本遣唐使留学生和一个流落长安的贵族女子之间的青春往事
一个冷静自持,一个大胆任诞
一个年长九岁,一个人小鬼大
有点甜,有点糟心,有点虐……
===
☆、第36章 旧事凄凉不可听(二)
又一夜与徐道离饮罢回宫,因是纵意多饮了些,身上酒气略重,亦有些上头,不好回彩屏院,便自往西海去,在那凉亭凑了一夜。囫囵一觉醒来已近巳时,满身酒味汗臭,脸上臂上更被蚊虫咬出几个大包,又肿又痒,狼狈不已。我忍不住,眼见西海这一湖的水,不免下了凉亭去至水边,猛掬了几捧冲洗头面。这湖水果真清凉透心,我索性脱了鞋袜,撩起衣袍,挽高裤腿,往略深处走了些,足心传来的凉爽,让人精神也提起来了。
却不多时,正自痛快,忽闻几步之远的芦苇丛外传来一阵阵谈笑声,还愈发热闹。因怕被人发现,以为我故意潜伏偷听,便匆匆上了岸想赶紧离开,可方穿戴好了脚步跨出去,却恍惚间听到什么玄武门之类的话,便走不动了。斟酌再三,我还是走近了去,置身丛中拨开一线缝隙细看。原来,李世民在那头树荫下设了几桌小宴,正招待几个臣子,别人也罢,打头一个恰就是曹国公李勣。
我小心翼翼,屏息凝神听了半晌,总算略知了一二。这些大臣都是封疆在外的都督、长史,是回京述职的,如今临别,皇帝在为他们饯行。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听岔了,这一时竟再未听到类似“玄武门”的敏感之语,又思这场面,君臣和谐,其乐融融,哪里会有人提起那场浩劫,便再无兴趣,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然而,也便就是这一转身,那头倒响起一句犹如当头一棒的话语,那个声音说:
“臣当年为报隐太子之仇率兵进攻玄武门,杀了屯营将军敬君弘,陛下虽怒责于臣,却到底不计前嫌,委臣广州大任,此高天厚地之恩,臣终当以死奉答!”
我至今也不甚了解玄武门当日的具体缘故,还以为今生都没机会了,可老天究竟开了眼。我震惊地回头望去之时,李世民正笑着命内侍扶起那个杀我父亲的人,而内侍口中敬称他为“冯立将军”。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怒,或者是用什么情绪来表达,只忽然想起来,那天夜宴之后,也在这西海边,我曾疑惑他李世民到底是怎样的人,而今日依旧在此处,我终是有了答案——一个全新的答案。
这场饯行宴从晌午一直持续到未时,我也一直等到未时。我对他们的其余话题皆不关心,就想当面问一问那个冯将军。于是,看着小宴一散,众人鱼贯而退,我便绕出芦苇丛跟了上去。我铁了心,不想会有什么后果,只觉这机会不容错过。跟了好长一段,我发现这些大臣都往一个方向出宫,且都是三三两两,前前后后地结伴而走,总不见那冯立落单,不免担忧,恐失了时机,一时情急智生,看自己正是着了伴读时的圆领袍,索性假充女官,来个假传圣意又何妨?
“冯立将军请留步!陛下还有几句话要对将军交代。”
我这一喊,众人皆停步回头看向我,而那冯立倒也不起疑,便即走到我面前拘了一礼:
“不知陛下还有何言要教训于臣的?”
我只是一笑,从容答道:“将军去了便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