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洗白手札》第51章


良久,那管家搬完了采礼,如释重负,心里却实在憋屈。
这家人委实是太过分了,退礼不说,竟还要求王爷不准纳妾。没想到王爷居然还真应下了这强人所难的要求!
他偷偷去瞧这未来的晋王府女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料苏虞竟发现了他的目光,不带情绪地瞥他一眼。
他赶紧收回目光,转头去请媒人进来。
纳采之后便是问名。
苏遒百般不情愿地报上了苏虞的生辰八字。
把晋王府管家和媒人送出府之后,苏遒叹了口气。他心知肚明,太后金口玉言赐下的婚难有转圜的余地。他也不过是想磋磨磋磨晋王罢了,倒不曾想晋王能应下了。
可他不过是随口一应,能否做到还有待考证。他捧在掌心宠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半点舍不得让她受委屈,如今却要离开家嫁人了。
苏遒惆怅。
苏虞看着他叹气的模样轻笑出声。
她明知故问:“阿爷,夭夭出嫁,你不高兴吗?”
苏遒板着张脸,狡辩:“高兴。”
苏虞“扑哧”一声笑了。
苏遒看着女儿明媚的笑颜,心中微叹。他道:“往后夭夭嫁过去了,若是晋王欺负你,日子过得不如意了,只管回家来,宁国公府永远都是你的家。至于晋王,让父亲和你兄长去教训他。”
苏虞笑得眼睛弯弯,心里却是止不住地酸涩。她应了声:“好。”
第56章 纳征请期
婚期定在了九月初。
眼下是七月,只剩了不到两月; 宁国公府刚办完世子的婚礼; 便又开始如火如荼地筹办府上三娘的出嫁事宜。
纳采问名之后,第二日晋王府便将卜婚的吉兆告知了宁国公府。
然苏虞对于这吉兆很是不以为然。难道卜出来的还能是凶兆不成?就算真的是八字不合,到了眼下这个境况; 不合也得合。
过了文定之后; 正式下了聘书; 这婚约也就定下了。
晋王府的人刚走; 苏虞就被叫去了祖母的院子里。
苏家长房无主母,二房的吴氏又是个不顶事儿的; 于是最后还是苏老夫人来训戒苏虞; 告她婚前婚后的诸多事宜。
苏虞垂着脑袋,作乖巧状听着。
苏老夫人背靠着团花迎枕; 一面喝着一碗银耳莲子羹; 一面循循善诱道:“你嫁过去了; 便是当家主母,后宅的一应事务都要由你打点; 王府的账目也都要过你的眼。你可不能再这般散漫下去了; 那些事务之前也都教过你了; 咱府上的账目你也看过几次; 进了王府长点心眼; 先立立威; 训戒下人要奖罚分明; 奖惩有度……”
苏虞连连颔首。
苏老夫人又道:“我瞧着你那阿爷给你备下的嫁妆足足比瑶娘多了两倍有余……”
苏虞闻言微抬眸去看祖母。这是在给苏瑶抱不平?
苏老夫人瞧她那小眼神; 哼笑一声,道:“嫁妆是你阿爷给你备下的,我可管不着,这宁国公府哪一件不是他的,他想给你多少给多少便是。只是嫁过去之后,这嫁妆你得牢牢攥在手里,好好拾掇拾掇那几家铺子。真金白银攥在手里,才有底气,吃穿用度、打赏下人都能阔绰些。”
苏虞讪讪笑了笑,应道:“三娘省得。”
苏老夫人又叮嘱了几句。苏虞尽量耐心地听。
说着,苏老夫人瞧出她心已不在这屋中,叹了口气,道:“你呀,还跟个小丫头似的,嫁过去该怎么过日子。”
苏虞暗忖:该怎么过怎么过呗。朝堂大事她都见得多了,后宅的鸡毛蒜皮还能难得住她?
老夫人顿了顿,又道:“你这夫家是皇家,娘家再有权势,也无甚底气,多半还是要指望你自己。往后行事要前瞻后嘱,多长几个心眼,知道吗?”
苏虞颔首:“三娘明白。”
苏老夫人摆了摆手,道:“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回去吧。”
“谢祖母教诲,三娘定铭记于心。”说完,她福身退下了。
刚至院门口,又被唤住了――
“这几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呆着,把你那身嫁衣绣起来,听到没?莫要再穿着身男装出去厮混!”
苏虞:“……”
百般不情愿地应了声“是”后,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
接下来一个月,苏虞只得闷在灼华院里绣嫁衣。
她勉勉强强绣了几针,还是交给了蝉衣、连翘她们,又在府外找了几个技艺精湛的绣娘,终于在中秋前夕绣得差不多了。
苏虞百无聊赖地又开始在院子里养鱼种花。
那株虞美人草已经快要开花了,细细的茎杆上托着一只血红色的花苞。即便是含苞待放,将开未开,也美得妖娆极了,妖娆中透着一丝摄人心魂的危险气息。
中秋那日,苏虞早早起来去看那花,仍是未开。
蝉衣在一旁问:“娘子为何日日来看这花?”
苏虞“唔”了声,道:“按理说该是要开了,迟迟不开,弄得我急不过。”
蝉衣无语,她怎么觉得她家娘子在意这花比她的婚事还多?
苏虞微叹口气,道:“要是待到我出嫁了,它还未开,怕是要跟着我搬到晋王府去了。”
蝉衣:“……您乐意便好。”
午时将近,苏老夫人命人来灼华院传话,唤苏虞去荣华堂用午膳。
苏虞应了声:“就来。”中秋佳节,定是要一家人在一处吃饭的。
不料进了荣恩堂,发现堂内除了苏家众人,还有三个一脸福相的妇人坐于苏老夫人的下首。
苏虞打量一番,心下了然。
这是来纳征了。三个妇人,其中一个是上回来问八字请庚帖的媒人,另两人想来便是全福人了。
再抬眼一看,上首的苏老夫人手里拿着正在看的是上次纳吉时下的聘书,一旁的苏遒手里拿的想来便是眼下纳征刚下的礼书。
三书六礼,三书已送了两书,只剩了迎书,六礼已行了四礼,还剩下请期和亲迎。
倒是按部就班,一步都不曾落下。她倒也体会了一把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苏虞给众人请了安,乖巧地在祖母身边坐下。
一旁的全福人见了,笑道:“王妃生得真真是貌美,晋王爷有福气呀。”
苏虞和气地笑笑。
那全福人转头对另一个道:“性子也好,真是个妙人儿。”
另一个全福人瞧着苏老夫人脸上的笑意,也笑着附和着赞了苏虞几句。
苏虞无言。
对面一直不曾发话的父亲苏遒此刻仍在看那礼单。
苏虞挑眉。这么长吗?
正想着,苏遒倏地合上了礼书。
那媒人见了,立马眉开眼笑地问:“国公爷看,这礼书可否有何差错?”
苏遒淡淡道:“否。”
“无差错便好,”媒人说着,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两个全福人,继续道,“王爷的意思呢,是今日便请期,把日子定下来,老夫人和国公爷意下如何?”
苏老夫人含着笑道:“便今日吧,挑个黄道吉日,早些定下来也好。”
虽说早就定在了九月初,确切的日子却还不曾定下。
媒人得了老夫人的应,又转头看向苏遒。
苏遒:“那便今日吧。”
媒人和全福人立马拿出早就备好的黄历翻看起来。
其中一个报出了几个日子:“八月廿七,九月初八,九月十六。”
另一个接了句:“皆是顶顶好的吉日,宜嫁娶。”
苏遒还未开口,苏老夫人先发了话:“那就折中定在九月初八吧。”
苏遒原想说九月十六,这下还是把话吞进了肚子里。
那媒人正准备合上黄历,又添了句:“九月初一也不错。”
苏遒赶紧道:“就九月初八。”
他身旁喝着茶的苏庭在一边一声不响良久,眼下瞧他父亲这模样,和苏虞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
苏虞心里微叹。阿爷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苏家啊。
媒人得了话,忙应下了:“那便定在九月初八。妇身待会儿便去回禀了王爷 ”
苏老夫人转头吩咐侍女拿了一碟碟月饼呈上来,笑道:“辛苦你们了,过节还要为我这孙女的婚事奔波。尝些苏府的月饼吧。”
媒人和全福人忙谢了老夫人,尝了几口月饼后,便告了辞,带着苏府给的回礼,去了晋王府。
至此,婚期已定,三书六礼只剩了迎书和亲迎了。
……
晚膳的时候,大房二房坐了一桌,席间气氛略怪异。
吴氏瞧着是一日比一日憔悴了,二叔苏进则是脸色阴沉。
老夫人和苏遒自顾自用着膳,苏虞瞥了眼正给陆锦姝夹菜的苏庭。
苏庭落了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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