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17章


“四师姐,你就不要管二师哥了,昨天晚上你浑身是血,又发着高烧倒在广金园门口,急死师傅了!”
小豆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小五!师姐,你不要再去马府了好不好,太子妃好凶好凶,家里都舍不得凶你,你为什么要跑去那给外人欺负?”
姜檀心掀开身上的薄被,趿拉绣鞋,站了起来:“师姐有自己的打算,小五放心,师姐能照顾好自己,走吧,我们去找师傅”
小豆丁伸着手指,在鼻下搓了搓,满脸不高兴:“才没有,师姐受伤了,都是马家人害的,等小五长大了,一定要保护你!”
跟着姜檀心从床上挪下来,小五小跑上去牵着她的手,推了门往前进院走去。
一座寻常的三进大院,陈设摆件虽然富贵都并不雅致,石雕木刻将花鸟鱼虫,喜鹊福禄换成了元宝铜钱,招财貔貅,树上好零零碎碎挂着前朝宝景年间的铜板,师傅说“宝景”谐音“宝进”挂在树上图个吉利。
正门房前门楹上书:财自观音喜,钱源菩萨乐姜檀心不禁感慨,太监果然都是极致的,不同于戚无邪的极致骚包妖冶,他这位是师傅恐怕是世间爱财的极致了。
冯钏,前朝御用监知监,负责造办皇帝所用之物,什么漆木、金银、玉器,珍玩稀疏平常,他还要承旨写书籍画册,练练笔头功夫。论说这部门实在是好,又能鉴赏珍宝,又能给肚子添些墨水,一来二去,他家私厚实了,连文化也长进不少。到江山易主之后,他也愣是凭着一身敛财招宝的好本事,充盈了新朝后宫的胭脂钱。
听说了这散尽家财只为留在内廷的前朝太监,万皇后非常高兴的,撺掇皇帝把司礼监掌印太监的职位分给了他,冯钏本就识字,也耳濡目染官场人事,针砭时弊,策论当下的本事也不差,就这么坐上了当朝第一大首宦的位置。
本来日子过得也还算太平,司礼监和内阁也各司其职,一个萝卜一个坑,你递本,我盖章,啪啪啪,几个大印敲来十分干脆。直到戚无邪的出现,如陨石落隍池,不单单是荡起涟漪这么简单,他简直恨不得要把整个池儿的水都砸出去。
戚无邪是司礼监秉笔太监,除去他还有东厂督公和镇国侯爵的身份,充其量就是冯钏的下属,渴了端茶送水,累了捶腿揉脚,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但有一种人可能不符合这种品级规则,你看了他第一眼,你想跪;你听他开口说第一句话,你想跑;你知道他雷厉风行的手段后,你想告老还乡。别觉着冯钏没出息,论胆子你去试一试当戚无邪的上司?
这原话是冯钏平日里说的,他丝毫不为自己的软弱惭愧,坦言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有使命的,总不至于那使命就是让戚无邪捏着玩儿的吧?
姜檀心曾嘲笑过他,若戚无邪是黄金捏得人,恐怕再是凶狠诡异,也不会阻挡师傅大人义无反顾的向他扑去的决心。
可如今,他留印告病在家,只专心经营广金园的生意,小老头的日子还算滋润,何必去趟那一湍激流。
素手推门,姜檀心牵着小五的手走进房中,但是房中情形吓得她汗毛倒竖,冷汗直冒,不顾撕裂伤口,抑不住大喊道:“师傅!”
“啊——师傅!”
小五更加大声叫起来,小豆丁尖细高亮的音色直钻耳底,震得耳鼓咚咚直响。
只见屋中的圆滚滚的冯钏,身着一套金黄绣缎大袍,袍上头花纹印着满了铜钱串,袖口襟领还攥着金丝烫边,浑身金灿灿的,好似能晃瞎别人的眼睛。此刻他背对着姜檀心和小五,一手高举着把出鞘短剑,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肚子上“刺”去……
被两小的这么一喊,冯钏浑身一僵,闪到了肥腰,手中的短剑从掌中滑脱,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姜檀心这才看清楚剑的全身,一柄未开刀锋的装饰小剑,剑锋顶端用绳缠绑一把羊角梳子,用途诡异,饶是她也一头雾水,更不必说身边的小五了,可她百分之百确定那不是用来切腹自尽的凶器。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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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送上!
有亲亲反映说有些看不懂糖元的文文,如果有相同想法的亲记得留言,差不多是哪章,我回去改改
023 狐狸二师哥
“师傅……你这是做什么?”
卯足了劲托着自个的肥腰,冯钏扭过了身子,肚子上的肥肉像个大肉坨子般压着他,就这么一扭身的功夫,他便呼哧呼哧像风箱一样大喘气,斜睨着丢过一句:“没见着为师再挠痒痒么?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抓一抓,刚好痒在肚脐上,我够不到”
“……”
“哇哈哈哈”小五不管不顾的爆出惨绝人寰的笑声,嘴角咧到了后脑勺,他双手捧着肚子,差点滚到地上去。姜檀心也好不到那里去,一手捂着嘴,使劲将脸撇过去,寻找着外头能分解笑意的东西,转移下注意力,她真的实在不忍再去瞧他滑稽的模样——土豆般身材旁的两只左右短胳膊,缩在袖子里,怎么够也够不上那“威武霸气”的圆滚肚子。
被徒儿嘲笑成那样,冯钏脸上顿时迸了瓷儿,皱着卧蚕眉,圆润富态的五官挤成了一团:“笑什么笑!大逆不道!”
“好……咳,好,是徒儿不好,徒儿不笑了”姜檀心抬眼看了看廊抬柱,硬生生把笑出的泪花子憋进了眼眶,她把小五从地上拎了起来后,便走到了冯钏跟前:“师傅,是这里痒痒么?怎么不买一根抓痒棒来,动刀动剑,你倒是叫徒儿心惊肉跳的”
“叫我打东方那小子的时候打断了,你说他看上去瘦着没几两肉,怎么屁股那么硬,一打就断!”
“……您不是向来喜欢用扫帚打么,怎么今日发了慈悲,该用抓痒棒了?”姜檀心笑问,一边还隔着金晃晃的衣料,力度适中的替他抓挠在肚脐周遭。
“哼,臭小子不知好歹,扫帚棍那么粗,为师还真舍得打不成?”
“师傅您还真应该打,二师哥皮厚着呢,你往屁股上打还是轻的,要是往脸上招呼,便是铁做抓痒棒,他也能叫你折咯”
姜檀心趣话刚落,一声懒懒的“师妹——”就从身后响起,令她突然后背一凉,倒了一地鸡皮疙瘩。
人后莫说人长短,怕是要应验了。
一身骚包的锦葵紫,长发鬓角打理得十分仔细,一丝一发都很服帖,桃花媚眼狭长飞起,带着狐狸特有的狡诈,两片薄唇似有凉薄之意,腹黑的气息萦于口齿之间,隔着浅色的唇,下一刻便要吐露出来。
东方宪极喜紫色,这一种充满贵气、象征权力的颜色。他生得本是清秀俊美,只是那一双招子太过奸猾,眼眸流动之间,连带着他的五官也被打上了狐狸的烙印。
通身紫色很是醒目,但最惹眼的还是莫过于他腰际垂挂着的,那一架金框裴翠珠质地的小算盘。金是十足的赤金,裴翠是成色上佳的深色老坑玻璃种,价值十分,名贵非常。
“师妹伤在哪儿了?我猜一定不是嘴上,瞧着如今又蹦又跳的,想来无大碍了,那不让去接口替师兄买只老汤猪蹄回来?上个月的赌债我可记着呢”
“混小子!只想着吃猪蹄,为师六十大寿,怎么没见你买只我吃吃!”
胳膊虽然短小,但尚且灵活,看见东方宪,冯钏不抄起手揍他两下实在是心里不舒坦。
东方宪一边躲一边笑:
“老头子你省省吧,三师弟这次云游回来,你还怕没有寿礼么?我一穷二白,您老最清楚不过了”
姜檀心被当作人墙盾,仍由这一老一少拿捏搓扁,不由扶额:“好啦,不要闹了,趁着三师兄也快回来的当口,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
三人见她神色正经,也收起了玩笑话,一张四方桌一人一边坐了个严实。
“师傅,司礼监的知监你当真要辞了?”
摆弄着面前的一盏青瓷小盏,姜檀心轻叩茶末,滚烫升腾的茶香萦鼻,湿润着面上肌肤。
“不辞怎得,还指望你们几个不孝徒弟接我的班子?当初一个一个收留你们,檀心是女娃就不说了,小五还小,你看看他们师兄弟三个,在我这好吃好住,养得倒是各个人模人样,可没有一个有雄心抱负的。”
冯钏越说越怒,啪一巴掌拍在桌上,四盏茶水碟中一跃,洒出不少茶汤来。
“什么雄心抱负,当太监就雄心抱负?师傅你也太欺负人了,您上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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