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145章


“还未,三师兄前几天回来过,说禅意调理的差不多啦,再过半个月就回来了!”小五嘿嘿一笑,继续道:“这么冷的天气当然躲在这里烤鸡腿吃啊,师姐以为我们要搬走么,师傅才舍不得你呢,师傅说广金园要做太后娘娘的坚实外戚,不能叫太后省亲的时候没有娘家!不过小五听不懂,太后娘娘跟师姐有什么关系?”
姜檀心不知如何答,她摸了摸小五的脑袋,抬眸看向师傅。
冯钏鼻下轻叹,摇了摇头,示意他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小五。
夺嫡的计划,真假元妃,除了戚无邪外,她并没有告诉其他的人,那日晨阳门后,她便入住凤藻宫,成日看不完的折本题本,虽说有内阁条拟批复,司礼监审核盖章,但涉及上谥、追封、定号这种事,若没有太后替皇帝象征意义上的敲定,实在不符规矩。
加上还有个小娃娃的要照顾,她便更没有时间来广金园,托人之口实无可信之人,这解释,还是由她自己来罢。
姜檀心温笑一声道:“小五,太后娘娘就是师姐,师姐有了个宝宝,他是永昌皇帝,所以师姐就是钦元太后,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话未说完,东方宪已从椅子上蹿了起!
他一把钳上她的腰,重一推搡,将人压在了墙上,他阴沉着脸,眸色痛楚满意,可看着她因后脊吃痛皱起眉,他又不自觉的泛起一丝心疼,喉头滚雷阴鸷之极:“太后娘娘不在宫里锦衣玉食,照料奶皇帝,来这里干什么?半年杳无音讯,再见就是云泥之别,你!你爱上一个太监,却为另一个老男人十月怀胎,你从未提过,春狩、淮州,你一个字都没说,你当我东方宪是什么人?!当广金园又是什么地方!”
东方宪眼角烧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将满腔怒火尽数发泄!
这半年里,他曾无数次找上戚无邪,找去东厂,只为探得她的一丝消息,饭食不继,辗转难眠,他甚至以为她重回百越,一马一乘,风餐露宿,孤身上路,可真等奔赴万里之路,到了百越的疆域边界,他又迷惘了,他只有一腔心血,并没有一丝线索。
他,不知道她在哪里!
他从未说过自己的感情,也不屑说出自己为她付出多少,他不想给与她负担,更不想以此换来她怜悯的一丝感情回馈,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被施舍。
所以,他放低自己,从未挂在口中,他帮她,护她,为她做任何事,他都会赋予一个低廉的价格,向她索取,似乎这样,就能骗过她,也可以骗过自己。
他只是一个贪财的狐狸师哥,不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
太后……?
呵呵,他恨不能立即掐死她,让她尝一尝这痛不欲生的剜心之痛,这不能呼吸的窒息之感!
紧咬着牙齿,俊朗的五官沉浸悲伤,感受她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东返宪浑身一僵,眉头越发紧蹙,他望进她的眼里,那儿有愧疚有欣慰,却没有一丝逃避的羞耻感。
她?……
姜檀心抬手抚上狐狸烧红的眼角,她轻声道:“对不起,那半年我不能出现,我也不能给你们带消息,我并不想你们牵扯进来,只要我成功,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亲自回来和你们解释这一件事”
手指滑下,握上腰际他钳制的手,轻轻挣脱了出来,姜檀心走到马扎上坐下,火光映着她白皙的脸庞,暗沉的眸色翻开浓重的墨色。
往日血腥之气,重新翻腾与脑海,这是真正的夺嫡故事,她说的很慢,也很认真。
地上的鸡腿已凉透,冯钏满脸震惊,他不可思议道:“这孩子……竟然是?!”
点了点头,姜檀心凉薄一笑:“是,当年刘红玉容貌尽毁,她一直躲在珑梦园中,直至我无异之中闯入才发现了她的存在,那日淮州之后,她求我保胎,卷进了夺嫡风波之中,本来她大可安稳的当她的太后,可惜,我并不是好人”
东方宪听得很入神,每一环,每一扣他都在心中勾画,戚无邪出手邪门,算计人心,真真假假,主导了整一场夺嫡混乱,他虽心里佩服,却并不上心,他只关心她的隐忍蛰伏,她的杀伐决绝,还有她的委屈求全……
他的怒火已消,可悲哀更甚,因为他知道,有些话,他永远说不出口了,不必打扰她,已没有了任何意义。
冯钏长叹一声:“竟然是这样,你们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可是檀心啊,你虽嫁与戚无邪对食儿,可毕竟那时是权宜之计啊,他毕竟只是个阉人,哎,现在你又摊上这么个孩子,名节清誉统统都不要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啊?”
望着火盆里不时爆出的火星,姜檀心眸色暗沉,她勾起一抹辛酸自知的笑意,摇了摇头:“我要陪他做一件事,如果我能成功,那你们下次围着火盆吃鸡腿的时候,我就会回来讲故事了,一定比今天的更精彩,也长的多”
小五似懂非懂,他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只顾着抓上了师姐的袖子,仰着小脑袋问:“下次是什么时候,师姐你现在又要走了么?”
温柔的看了看小五,姜檀心笑道:“恩,禅意他们回来了话,往宫里给我送个消息,或者半个月后我自己会再回来,至于讲故事嘛,小五,那时候你怕是已经娶上媳妇了”
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姜檀心由衷笑意蔓延靥容之上。
“娶媳妇?小五可不可以娶禅意?”
冯钏一听,无奈地扶额,显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他不厌其烦的再三强调:“小五,禅意比你大,比你大!”
小五嘴一憋,老不高兴了:“禅意十岁,我也十岁!我们一样大,我是六月生的,她也是六月生的,可是师傅从不告诉小五,是六月几日的生辰,小五从没有过过生日!师傅为什么说禅意比小五大?”
这会儿轮到东方宪和姜檀心吃惊了,齐声道:“小五十岁?小五不是才七岁么?”
冯钏眼神躲闪,恩啊了半天,最后挠了挠头才道:“这、这不是小五从小身子不好,又瘦又小,看起来比同龄的小了不少,那我干脆让他小上三岁,免得别人说我虐待小娃娃,不给他吃,不让他长啊”
这个理由……实在是有点扯啊!
姜檀心狐疑在心,她方要开口质问漏洞之处,只听咚得一声,有人再次撞进了屋子里,四人纷纷回头,但见郝无能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撑膝喘气,月光在他身上披上一层清辉,素白的锦袍上还有不少霜重冰渣。
心中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升起,不等姜檀心开口询问,郝无能已自行说道:“禅意丢了,被人劫走了!”
“谁干的?”东方宪眉头皱起,一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五一听这话,比谁都紧张着急,他窜到凳子上抱住了身侧东方宪的手臂,大声道:“谁敢欺负我的媳妇,小五就杀了他!”
“怎么好端端的就出事了?谁能干这事,马渊献?他已经逃去陇西了啊”冯钏满头雾水,他挺着肥油肚子走到门边,将大敞的门关了起来,阻了门外呼呼北风。
摇了摇头,郝无能忧心满面:“我不知道,来人三两个人,身手极好,他们的目标只有禅意,抓到了人头也不回的走了,禅意身体还未大好,凶险未卜,我心实忧啊”
“我知道她在哪里……”
姜檀心从位上站起,她眸色沉沉,面如寒霜,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她扭身道:“禅意会没事的,三师哥,你在广金园等我消息,找到禅意后,我会传信过来,但请别跟着我,这是我自己要解决的事”
言罢,她猛得撞开了门,逆着呼啸北风,跑了出去……
这扇门在三撞三闭之后,终于不堪折磨的歪了下来,砰一声,砸在了地上,风肆无忌惮的刮了进来,只一下,就熄灭了火盆里的炭火,吹起的火星漫天散去,留下黑黢黢的一点烟尘。
*
东厂离恨天
瓷娃娃悠悠转醒,她躺在情花池外的石台上,被浓重黏稠的血腥之气所扰,她有巫觋灵骨,对血腥之气格外敏感。
这是……哪儿?
揉着手腕上的酸疼,她提起禁戒之心,一点点环顾周遭环境,这魅毒嗜血的花儿,在血水之中浮浮沉沉。
渐渐地,嗜血毒花一点一点向两边分去,露出了花丛之后的白玉石矶,一袭更妖冶魅邪的红色撞入眼中。
没有慵懒笑意,没有刻骨妖魅,戚无邪此刻眸色深深,面若冰霜,他瞳孔如漆黑深潭一般,充溢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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