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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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路曲折,不按常理出牌,未陷落的城池日日胆战心惊,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便如临大敌。
明明按照一路推进的战火路线,今儿轮到我家了,可等了大半夜,鬼影都没有。
相反的,本以为自个儿还没那么快轮到的,可一眨眼,这奔袭而来的人马从哪里来的?这寒光铁衣,银枪威赫的将军又是从哪里的!?
措不及防,兵败如山,打一半,投一半,乖乖送上官署大印,交上剩余的粮草马匹,求得城中百信的一点安宁。
索性,这先头部队打的凶,可素质不错,不动百姓一箪食,一瓢饮,即便耽搁夜宿一晚,也绝不拆屋抢占,打扰百姓的生活。
天不亮,她便率先离开,等到戚保大军姗姗来迟,迎接他的又是一座空空如也,防守皆无的空城!
军心泄软到了极点,他们踌躇满志,怀着建功立业的心拼杀疆场,可到头来,竟然像傻子一般,从一座空城奔赴另一座空城!大军行军的速度太快,粮草辎重的速度渐渐跟不上了,它们被甩在了后头。
军营之中从三餐饱腹,变成了两餐稀粥,最后竟成了果腹勉强,哗变躁动蠢蠢欲动,内忧外患,矛盾一触即发。
终于,戚保的怒火在平武城彻底爆发了!
平武城是一座小城,可它因为毗邻京畿要道,几乎是西边入京的城防门户,故此防控严密,高墙累筑,更有要金汤城之称。
可就是这样一座城池,不过一个晚上,几尽奔溃。它不是败在攻城擂战,也不是输在松懈轻敌上,只是敌人太过狡诈,也太过无耻。
竟能利用邻近高山的山势,用一人那么大的纸鸢承载士兵,趁着夜色滑翔而下,准确无误的直接坠入城中!
平地作战,守城战的优势已堙没一半,再加银枪将军武力神勇,非凡人所敌,以一挡百并非夸大其词,这么一相较量,孰胜孰败自然知晓无疑。
毫无悬念,等戚保的大军杀到之时,储备丰厚的平武城再次被洗劫一空,除了两眼巴巴,疑惑不解的老板姓,一颗米粮也没给他戚保剩下!
一声怒吼,戚保恨恨帅了马鞭,大声道:“监粮官何在!”
“属、属下在……”
肥头大耳的末卒小吏穿着粗布衣衫从队伍后头跑了过来,随着他一块出现的,还有拿着大掂勺的灶锅师傅。
“本王问你,军中存粮几何,还够士卒几日之用?”
监粮官儿擦了一把汗,这个数字早就存在他的心中,他无时无刻不紧张着,忐忑着。
他祈祷前头攻占城池后会有余粮救济,又或者后面陇西的援粮会及时赶到!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却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心中的数字一点点减少,终于到了禁戒线上,不得不说了。
捧了捧手,他实情相报:“回王爷,不足两日……可若每日一顿,皆以稀饭分发,或许还可撑足五日”
长叹一声,戚保皱起了眉头,摆了摆手:“不可,军中人心不稳,值此当口不能如此,你照着平时的量分发,不用为此挂心”
监粮官闻言,心中巨石落地,暗自庆幸,幸好王爷有主意,若真是这般一日一顿,还都是一碗清汤见不了几粒米,挨揍的首当其冲便是他。
“属下斗胆,陇西援粮何时可至?原本说是十五日,可现下已……”
“十五日至凉州,如今大军远在平武,押送需稍待几日”
“是”
……
一时静默无言,心思不定,不好的预感盘旋话语之中,监粮官不敢口出忌讳妄言,戚保更不会自铩信心,所以,对粮米的担心,谁也没有真正说出口。
直到斥候策马来报,才真正落地砸坑,为这一场远征讨伐,添上了生死休憩的大难题。
“报——”
忽闻信报声,戚保迅速扭身看去。
“报告王爷,陇西送粮队在蟒山遇伏,遭人劫堵!三十万石粮食尽归敌手,送粮队伍全军覆没,唯有一人活口冲出重围,奔赴凉州送来信报!”
140 无邪软肋,戚保屠城
一时静默无言,心思不定,不好的预感盘旋话语之中,监粮官不敢口出忌讳妄言,戚保更不会自铩信心,所以,对粮米的担心,谁也没有真正说出口。直到斥候策马来报,才真正落地砸坑,为这一场远征讨伐,添上了生死休憩的大难题。
“报——”
忽闻信报声,戚保迅速扭身看去。
“报告王爷,陇西送粮队在蟒山遇伏,遭人劫堵!三十万石粮食尽归敌手,送粮队伍全军覆没,唯有一人活口冲出重围,奔赴凉州送来信报!”
“……”
监粮官的脸一下煞白,他身边的灶厨更是一手抖,砸了握在掌中的大掂勺。
戚保瞳孔紧缩,泛出无边的黑色正一寸寸吞噬理智的清明,他显然已游走在爆发的边缘,眼角让怒火烧得通红。
“何人所为?”
一字一顿,平铺直叙的质问,不如发号施令时那般气势汹汹,斩钉截铁,可就是这样的口吻,沾染地是压抑已久的满腔怒火,它扭着从心底里蹿出,像蓄势待发的烈焰毒蛇,冰冷了血液,在地上迂回游弋……
斥候灰头土脸,颧骨高突,更衬着他眼珠圆硕。
他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嘴唇,犹豫思量了许久,方道:“来人猎装短打,皆乘骑挽弓,看架势本以为他们是山中猎户,只为了打猎而来。可一见送粮队,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砍杀抢夺,形同强盗,还留下话来,若要此粮,得……”
“说下去”
“得让王爷亲自上土司衙门跪取!”
斥候说完便噗通一声跪倒地上,他双手撑地,将屈辱深深叩在了尘土之中。
果真是叶家!
“岂有此理,王爷绝不可能屈尊降贵行此荒唐之事,不过是弹丸之地的宣慰使,老土冒一个,口出狂言,大言不惭,待我大军杀至,莫说他一个宣慰使,便是保持朝政的戚姓阉人,也不敢……”
说到最后,声音细弱蚊蝇,监粮官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下都知戚家父子恩断义绝,无论是当年阉子进京充作质子,还是晨阳门政变,父子兵戈喋血,一桩桩矛盾早已成了解不开的玲珑死结,将父子情谊彻底葬送。
可除了当事之人,又有谁知道其中因由?
好在,戚保心思阴沉,并未拘泥监粮官的口舌之失。
他的怒火捆缚着内心咆哮不止的杀气,捏在马鞭上的手指骤然收紧,狠绝厉色在眼孔中翻滚——
逼至绝境,休怪他禽兽无情!
戚卫的忍气吞声,戚保的沙场磨砺,使他对土司衙门的嘲讽奚落不屑一顾!若是双膝及地便能求来那三十万石粮米,他为何不做?
可事实并非如此,这是戚无邪给他的局,一个猜心算策,押上身家性命,江山权柄的赌局。
若果无竭在姜檀心的身上,一旦放她回京,京城便再无攻陷之日,他戚保即便扫平叶家,将他们拆成零碎,又有何用?不过成王败寇,永世不得翻身。
但要是姜檀心只是诱饵,真正的无竭在叶家校场兵营,那么他放弃了粮米,破斧陈州孤注一掷,就算在两日内攻占下京城,不用等他喘息过来,叶家的阴兵瞬间便至,那时候的他,哪还有换手的力气?
真当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宰割。
如何选择,是生是死,这是戚无邪最为残忍的手段。
一场杀戮死亡,如果由敌人赋予,那么战败死去,不过是技不如人,命不如人,解脱释然投胎去吧。
可如果是自己选择,一半权赫江山,一半地狱枯骨,赢了侥幸,输了如何?
后悔,是比恨意更能诛心的东西。
怪不了天命,恨不了敌手,只因为自己的抉择,在当初选择了一条通往死亡之途的路!
这是戚无邪一番布局的水到渠成,送给他,也赠给飘摇凋零的九州战局。
“王、王爷?”
监粮官儿还在为自己的贱嘴惴惴不安,他在一边心惊胆战地观察着戚保的脸色,随着他的阴晴不定,牵动内心。
深思一断,戚保猛然回神,心口激荡的心绪齐齐涌上喉头,汇成一口血痰,卡在了喉咙之间。
他瞪大了双眼,弓起了要背不停咳嗽,搜肠刮肚,抓心挠肺,几乎要把内脏一块咳出来。
“王爷!王爷……”
见戚保马背咳血,不远处的将领纷纷策马上前,从马鞍上滚下,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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