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种田忙》第171章


唐夫人六神无主,直接喊了跟随唐老三出门的随从到主院,可惜随从昨晚只在门外,哪里知道主子说了什么。结果,被盛怒的唐夫人打了个半死!
唐老大闻讯从铺子回来,眼见家里乱成一团,就呵斥道,“慌什么慌,唐家还没倒呢!都滚回去各安其职,有谁胆敢动心思,直接打杀发卖!”
平日最是沉默隐忍的唐家大少爷,终于在父亲和兄弟入狱后大发神威,很快就把唐家上下安定下来。
唐夫人也没功夫计较这个大儿不是亲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可怎么办啊,你爹和你弟弟都被抓走了!
“母亲不必担心,兴许是一场误会呢,您赶紧去趟威远侯府,求侯爷和侯爷夫人帮忙说项一二。”
唐老大不疾不徐的样子,很是惹得唐夫人恼怒,但她也知道这时候不好再生事,于是喊了婆子丫鬟备车,匆匆赶去了侯府。
唐老大站在主院,环视一周,嘴角轻轻挑起,笑地诡异又神秘…
正值散朝时候,乾坤殿前的汉白玉石阶上,三三两两的朝臣一边说着话,一边结伴出宫去。
威远侯紧紧皱着眉头,满身都是生人勿进的清冷,旁人见了都是远离几步。
偏偏有人不怕死的跑去捋虎须,“侯爷,对不住了,本官也是职责所在,唐家人言语太过,实在对陛下不敬之极,若是本官听闻而不上奏,实在有愧陛下厚恩。”
威远侯抬头见来人正是先前上奏,转告唐家的御史,于是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何大人哪里话,有错必惩,更何况还是对陛下不敬。别说唐家只是小小的皇商,就是本侯也要受到惩罚。”
“侯爷明理。”
那御史拱拱手,就笑嘻嘻走掉了。气得威远侯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抬头时候,天上的日子好似比之往日都灿烂,晃得他一阵头晕,心底却有寒意渐渐升起。
这几日他总是如此,即便唐家父子被抓,好似应验了这份忧虑,但却依旧不能心安。
到底是什么呢?
他带着这样的疑问,一路回了侯府,却是刚进后院就听得正房有哭声传来,于是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唐夫人这会儿已经哭肿了眼睛,一见威远侯进来立刻就跪倒在地,“侯爷,您可要救救我家老爷和老三啊!老三虽然贪玩,却不是没分寸的,一定是有人诬告!”
侯夫人也是赶紧帮腔,“侯爷,您能不能送帖子到大理寺,让人好好查查这事。您也知道,我这妹妹就生了这么一子,其余两个大的,都是不贴心。若是这父子俩有事,她这辈子要依靠谁去?”
听的这话,唐夫人哭得越发厉害了。
威远侯揉揉眉头,接了丫鬟递来的茶水,狠狠喝了一口,这才应道,“早朝御史奏本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昨晚一同吃酒的几人都是写了供词,尽皆指正老三言语大不敬。这事再无反转余地,还是多使些银钱,把唐顺保出来吧。”
“那老三呢,我儿呢,侯爷,不,姐夫!”
唐夫人是真急了,扑上前抓了威远侯的袖子就不放了。
“姐夫,我就这一个儿子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家平日送来多少银子,这时候,你不管谁敢管啊!”
威远侯瞪了眼睛,一把甩开唐夫人,转身就出了们。
威远侯夫人也是有些恼怒妹子说话没有分寸,有些事能做,但是不能说破。威远侯府给唐家保驾护航,收取一些银子也是应该。如今这般说出来,倒好似威远侯府成了唐家用银钱驱使的奴才。
但眼见妹子哭的不成样子,夫君下狱,儿子马上要没命,她又心软了,于是劝道,“事已至此,还是最最坏打算。先把唐顺救出来,以后…再生一个孩儿吧。”
唐夫人恨得咬牙,那可是她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儿,怎么能说的这么随便?
☆、第158章 枯枝败叶
“好,我这就回去,就算唐家被灭满门也不会连累侯府,姐姐放心。”
唐夫人起身就往外走,多年的姐妹,在生死时刻,利益当头,彻底破碎了。
威远侯夫人想追上去,到底还是停了脚步,迟疑了那么一瞬,她才吩咐道,“去书房。”
岂不知,这会儿的书房里,被暴怒的威远侯打砸的如同台风过境。
“逆子!逆子!”
威远侯狠狠摔了手里的砚台,“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他揽下这个差事!大祸临头!”
两个请客不知出了什么事,小心躲避了半晌,终于找到机会问道,“侯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威远侯冲口就要说出去,但却及时合上了嘴巴。
他拿起手里的信纸,又仔细读了一遍,胸脯狠狠起伏了半晌,却是挥手撵人。
“你们下去吧,无事。”
两个清客对视一眼,正要退下的时候,威远侯夫人就到了。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威远侯抬手就扔了一只茶碗过去,威远侯夫人显见伸手不如两个清客利落,躲避不及,正中额头,立时栽倒在地,慌的两个丫鬟惊叫着上前搀扶。
两个清客却是脚下抹油,迅速出了书房…
“哎呦,疼死我了!魏魁,你抽什么风,居然打我?”
威远侯夫人抹了头上的血迹,恼的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出身名门,嫁了侯府即便七年不孕,也没让其余女子剩下一子半女,最后生了儿子,就直接占了世子的位置,之后才允许侯府出了两个庶子一个庶女,可谓是手段了得。如今骤然挨了打,她再好的耐性也爆发了!
“为什么打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让他带兵去巡查北地,结果一路吃喝玩乐,如今更是惹下大祸!”
威远侯手背青筋暴起,想起书信里那两个字就分外觉得焦心。
威远侯夫人却是不甘示弱,直接坐在地上哭骂起来,“魏魁,别说你不知道你的儿子什么样子?若不是你执意请了什么旨意让儿子去挨冻,他好好在京都里能犯什么错?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再说了,我儿子也没耽误差事,就是吃喝玩乐怎么了?蛮人打过来了?耽误上战机了?”
女人的嘴巴就是厉害,威远侯府人再好的教养,夫妻吵架时候也是半点儿不让啊。
威远侯被顶的差点儿一口气憋回去,几个丫鬟想劝慰,又怕受连累,都是鹌鹑一样推倒了门边。
威远侯直接挥手撵人,末了低声道,“你的好儿子,在北边惹下大祸了!”
“什么祸?儿子可是受伤了?”
威远侯原本还想同老妻分说一番,听得她口口声声只关心儿子安危,半点儿不顾整个侯府的大局,也就懒得再开口,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威远侯夫人爬起来追问道,“侯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威远侯却是半点儿不理会,匆忙进了宫。
养性阁里,承德帝冷笑一声扔了手里的奏报,示意路公公给几位阁老传阅。
几个阁老看完都是皱了眉头,原本北下巡查的差事,他们有意派个顶用的年轻将领。虽说白草原上的蛮人不可能在这样的天寒地冻出兵骚扰边境,但多探查一番,对明春部署总有好处。
偏偏威远侯厚着脸皮替自家儿子求了这份差事,他们也不好过分拦阻。毕竟谁家都有几个不成器的子侄,谁都想多看顾一些,这是人之常情。
只不过,这威远侯世子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枉顾了威远侯的苦心。赶路拖延不说,闹得沿途州府都是怨声载道,如今还病倒在北安州。这般看来,不惩治一番,怕是后人尽皆效仿,长此以往,大元危险啊。
几个阁老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没有开口求情。
正这时候,门外小太监禀告,“陛下,威远侯求见。”
“让他滚进来!”
威远侯脸色苍白,刚刚上了台阶就跪了下来,一路膝行到大殿内,立刻磕头请罪,“陛下,臣教子不严,有负圣恩,死罪!”
“魏魁,你该庆幸如今不是战时,否则你这逆子,死罪难逃!”
承德帝摔了奏折到他身前,恼道,“朕下旨,派他北下巡查,难道是送他去游学?真是比朕出行都要惬意啊?”
“陛下恕罪,臣不敢!”
威远侯深深把头埋在地上,亮闪闪的金砖找出他眼底的复杂和恼恨。皇上不知其中内情,就是再恼怒也不过就是罚俸降爵,但另一位未来的帝皇,恐怕才是真正的死罪难逃。
果然,承德帝骂了几句,就直接喊了太监下旨,威远侯削侯为伯,闭门思过一月。
几位阁老都是起身,“陛下宽仁。”
只有威远侯心头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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