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17章


吐出的话叫人恨不得再扇她几下。 
这个姿态的上官,才是真正的上官,惯常的讥诮之色,不曲逢迎和,厌恶的就是厌恶,不喜的就是不喜,虽身份低贱,但骨子里自有清冷的高傲。 
她不屑自己的色! 
凤翊突然就觉得这样子的上官似乎更吸引他一些,她的妖媚不浮于表面,历经世事的沉淀,她早将那种自我的风华给镂刻到自己的血肉中,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美,带着惊人的隽永。 
他低笑了声,心头微痒,抬手就欲揽上官入怀,想好生亲近一番。 
“妈妈,”槲阑的声音蓦地在门外响起。 
上官还未应声,槲阑就自行推门进来,他第一句话就是,“又死姑娘了……” 
又死姑娘了! 
上官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凤翊,只见凤翊微皱了下眉,再舒展之时,面上淡漠的不像是死了个人,而是一只蝼蚁般无情。 
注意到上官看着他的视线,凤翊抬了下眼皮,脸沿线条倏冷,“美人,这是什么表情?” 
上官不答他,反而问道,“公子今天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凤翊抿了下唇,面无表情,“一早,莫非你还怀疑我……” 
“现在已经接近晌午,这么长时间,公子可是去找了哪位姑娘?”上官很失礼地打断他的话,言语里已经有了质问。 
只一瞬,凤翊便明白过来上官的话,他蹭地起身,浑身散发出寒意,“你怀疑我?” 
上官没有说话,她的缄默代表了自己的答案,她甚至不再理凤翊,抬脚就往门外走,“槲阑,是哪院的姑娘?” 
“雪阁的红玉院。”槲阑飞快地答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凤翊。 
“上官,你给爷站住!”凤翊心有薄怒,眼见上官往外走,他声线恍若冰珠炸裂,带着一种生来便高贵的威慑。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4:36
40、 
上官也生了恼意,她一甩袖子,转头就带愤然的对凤翊道,“我只会相信真相,真相未明之前,我谁都会怀疑。” 
她这话其实说的颇假,但在这种时候,面对盛怒倍感被侮辱了的高贵凤二公子,她只有那么说。 
凤翊又是哪里就会被轻易忽悠过去的,他冷笑一声,一把将旁边的槲阑给抓了过来,“那爷说是他杀的人呢?” 
眸色微闪,上官眉目间的晃过冰凌微光,这当,她反而静了下来,面上无波,“谁杀的,过去一看便知。” 
凤翊动了槲阑,她也动怒了,不管怎么说,在这楼子里,槲阑也算她的人,某种意义上,她也是护短的。 
“嘿嘿,凤二公子敢说今早过来之时,没和红玉院的箬竹姑娘见过面?”却是槲阑开口了,他扭开凤翊的手,理了理被抓起皱褶的胸襟,意有所指的在笑。 
听闻这话上官面色一凛,她不自觉地看向凤翊。 
凤翊眼中有狐疑之色,他似乎回想了下,“穿绛红色衣裙的姑娘?” 
“是,凤二公子好记性。”槲阑笑意更深。 
嘴角暗影一瞬加深,唇线一半幽暗一半浅显,他只死死地盯着上官,也不多解释,就那么一句话,“你还是怀疑我?” 
上官嘴皮动了下,还是解释道,“奴家从不想怀疑公子。” 
她说完,径直脚步一转,就下楼往后面红玉院走去,槲阑紧跟其后,凤翊凝神了刹也跟了上去。 
同样的衣衫不整,死前与人交好,脖颈上致死的淤痕,和梅花院那姑娘的死法一模一样。 
上官到来,她将围观的姑娘遣散了,在房间妆奁上一瞧,随即漆黑的眼瞳骤收如针尖——琥珀青金石手串! 
竟然是和她手腕上那一串一般无二,她猛地就想起槲阑跟刁师父打听过,说手串之类的向来他会打制成双。 
随后进来的凤翊看清上官指间的东西之时,他也愣了下。 
“这不是爷买的,爷只买过你腕间那串。”他解释。 
上官将自己手腕上的手串退下来一对比,两手串除了琥珀的纹理不一样,就连刁师父那个隐秘的印记也是同样位置和大小。 
她心下泛冷,像是大冬天被埋在雪地里,连指尖都没有任何感觉,手一扬,两串就扔到他脚下,张口便是尖锐的言语,“我不想知道你这般做是所为何,但是日后还请凤二公子莫要再踏入奴家这楼子,奴家的姑娘可经不起折腾。” 
她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凤翊良久地低头看着脚下,他的眼神只落在送予上官的那琥珀青金石上,至于另外一串他看也不看一眼,好半晌他才抬头,“从来还没人敢这般折辱爷,上官你确定?” 
他给她留最后一线的机会。 
若换了旁人,他根本不必理会,风月姑娘而已,死了便死了,他不屑解释和掩盖什么,但现在怀疑他的人是上官,在曲水琳琅湖那日,眼瞅着她言语灼灼地说着自由,到死却矛盾地根本不抗争一下,就对她起了怜惜之意,不想换来的是今日的结果。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5:09
41、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上官望着他,良久有轻叹从她唇边划过,她不能失去凤翊现在付诸在她身上的一切,至少现在不能,所以真相并不重要。 
她遂道,“槲阑,晚上拖出去找个地埋了。” 
槲阑眼神不明,一眨眼,便又是晴如苍穹的蓝,“妈妈放心,梅花院那姑娘也是我办的,这次妈妈就别担心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说着,随手捡了件衣服往死去的姑娘身上一遮,将人草草裹了,准备抱出去。 
“慢着!”蓦地,院子里传来一声威喝,立马就有两队身穿官服的衙差小跑着进来左右分站,一身官袍加身的御史何玄威风凛凛地站在那,眉一竖就道,“有人状告凤家凤翊残害妇孺,其行冷酷无情,并证据确凿,现有刑部文书,来人,给本官押回刑部大牢候审!” 
上官心头一惊,实在没想到楼子里死两个风月姑娘之事居然惊动了官府。 
显然凤翊也是没料到,他眼神瞬间凌厉,“好的很,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他几乎断定,是上官动的手脚,至于是谁在这背后,也很好猜,毕竟那日上官才说了,凤静让她去伤他。 
至少证明,上官和凤静是有来往的,还在他根本不知道的时候。 
上官张口想说什么,她瞧着凤翊脸上的霜寒,生生阻了想脱口而出的话,转而像何玄问道,“奴家原来不知堂堂御史大人竟时刻注意着风月楼子的动静,大人来的还真及时,奴家敢问一句,这状告之人是谁?帮忙奴家好大一个忙。” 
何玄不苟言笑,他看都没看上官一眼,径直又吩咐道,“来人,将那尸体一并抬回刑部让仵作验尸。” 
“是,大人。”立马就有两官差应声要上前。 
上官伸手一拦,“何大人,这可是奴家楼子里的姑娘……” 
“放肆!”何玄大喝一声,不怒而威,“尔等老鸨,竟敢阻挠本官办案不成?” 
凤翊伸手将上官推到一边,让那两官差过去,他眼角瞥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感情,恍若陌生人,尔后朝何玄笑的不屑,“何玄,你想杀我?做梦!” 
他说完这话,闲步到何玄面前,不慌不忙地就像是平时他逛青楼样,“这茬,本公子记着了,他日一定原原本本奉还,何大人,走路小心了。” 
何玄脸色一沉,他身为监察御史,本不应是他来行使刑部之责,但这风月姑娘的死尸案,他一听关乎凤翊,便像刑部那边要来了这个差。 
他心如明镜,知道凤翊杀不的,但是—— 
“我不杀你,动你总是行的,”何玄低声回道,“凤二公子不用担心,这次没人能来救急,你就安心好生享受本官为你在大牢准备的……” 
准备的什么,何玄没明说,但想来也不外乎那些酷刑而已。 
有官差上前,一手就将凤翊双臂给押住,他也不挣扎,只一字一句地死盯着何玄大笑起来,“何玄,你也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 
“带下去!”何玄怒意更甚,一甩官袖,竟有鼓噪之音。 
“等下,”这当上官出声,在何玄开口之前她抢先道,“敢问大人,您所说的证据确凿是何证据?”
何玄冷哼了声,当着所有人面,从旁边的衙差手里接过个小布包,“说来本官能拿到这证据,还多亏了老鸨。” 
他说着,单手解开那布包,刺眼金光亮闪的在日光之下能将人眼眸给戳疼了,最上面的是上官眼熟的不能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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