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20章


电光火石间,如此变故,那小童居然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临走之际,她顺手一剑松了小童的束缚,只道了句,“生或死,自便。” 
这当,已经惊动守卫,她利索地将剑一收,就要蹿进隔壁房间,那房间里她早看好了,平时有婢女进出,她早准备了替换的衣衫,只要进去,将衣服一换,然后换在下人里,便神不知鬼不觉,待到天明后,自可脱身而去。 
缜密又完美的谋划,然后,计划便只能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她溜过去之时,小童竟猛地扑过来抱住她腰身,还相胁道,“带我走,不然一起死!” 
她怒极反笑,手腕一扣,咔擦一声就断了小童的手臂,低头垂眸才第一次看清小童的容貌—— 
比大殷人更轮廓突出的五官,墨蓝色的眼眸,白中带点粉的肌肤,罕见的西域风情。 
她啧了声,就这般稀罕的俊,也难怪会被人给看上,但手下动作并不留情,只这瞬间,她就捏碎了小童的左肩胛,迫使他放手。 
她刚愿意顺手搭救他一下,现在也可以顷刻要了他的命去。 
然,就这会功夫的耽搁,便有守卫破门而入,她不得不执剑一战,边杀边冲,身有血迹,像雪地里正肆意怒放的红梅,殷殷点点,妖异如魔。 
那小童却不死心,在她第二次要从跃上房顶突围之际,他竟再次挂在了她身上,用仅有的一只手,死死地缠着她腰身,力气大的差点让她那口提起的气泄了去。 
她暗恨,却只得带着小童在第二队守卫赶过来之时,从房顶急速离开,最后消失在茫茫雪地里,不见半点踪影。 
她是想杀了小童的,剑刺入他胸口寸许,可是那一双墨蓝的眼眸,盯着她,像是大草原里孤独又绝情的狼,被强压而下的求生欲让她心颤。 
从来,她都很眼热那些生命力像杂草一样顽强的人,无论怎样绝望的境地,却依然想要活着,且这意志经年累月的越加强烈,像是被珍藏的美酒,岁月流逝之后,再启坛之时,味只会更加的醇厚。 
小童便是这样的人,而她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为何而活着,生或死在她眼里皆是以主上旨意为尊而已。 
所以,她带回了这个小童。 
也是那会,小童穿上龟公短襟衣裳再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后知的发现,他哪里是什么小童,根本就是个十七八年纪的男子,只是之前遭受太多虐待,身子被养坏了,看着瘦弱才像个小童而已。 
而现在,已经二十有余的男子手执针尖汪蓝的细针抵着她脖颈说,“妈妈,你太不听话了,槲阑不想你去见凤二公子,槲阑想要的都还一直一直没得到……”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6:11:34
47、你想要什么 
眼眸之中有肃杀而落的缤纷,隐藏在深处的却是尖锐的利芒,她白皙的喉咙滑动了一下,深呼吸了口气,压下心思那股被背叛的愤怒,尽量语调平静的道,“槲阑,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槲阑听着,执细针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却摩挲了几下她唇边的朱砂美人痣,开口就带着溺死人的温柔,“妈妈,槲阑清醒着呢,可是妈妈槲阑做了那么多的事,你还是铁了心想嫁到凤家去,槲阑这次可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仅五官面容轮廓像西域人,就是身形也是极为高大的,刚被捡回来那会,身子骨坏了看不出来,这几年被上官给好生调养着,当作亲弟照料,竟猛地蹿个,这会她只到他胸口。 
她看他之时都需仰望着。 
“梅花院和红玉院的姑娘是你杀的?”她问道,眸底有难以置信。 
听闻这话,低笑从槲阑嘴边飘散出来,他墨蓝眼珠细看了恍若有碧波在荡漾,“妈妈,还是这么不聪明,不过,太聪明的妈妈,槲阑就不喜欢了。” 
半隐于袖中的手紧了紧,心底起的怒意顿高涨如潮,叫嚣着要掀破她的理智,她听见自己几乎将牙龈咬出血的问,“为什么?” 
短短的三个字,问的是意思可就多了。 
然而槲阑却什么都不回答,那细针只越发地靠近上官脖颈肌肤,“妈妈,还是睡个几天吧,只要我还在,就不会让你入凤府的,妈妈若离开了,槲阑心头想要的,可再没人能帮着去寻了。” 
暗自蓄积力道,她掌一竖,睫毛轻颤,唇边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恍若不经意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我能帮,自然……” 
她这话未完,便扬起了手,槲阑靠近她时,只钳制了她右手,可她左手一样灵巧,眼瞅着那一掌就要击上槲阑胸膛。 
他却反而笑出声来,眼角有诡谲之光闪过,那细针已经挨近她的脖颈,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当—— 
一道隐晦的暗光划过弯月的弧度,宛若流星的璀璨,迅即的斩像了槲阑执细针的手,那暗光深沉的不见日月光线,幽深的能吞噬掉所有。 
墨蓝眼瞳猛地一缩,来不及半点犹豫,槲阑缩手,这当,上官那掌也到他胸口,指尖微屈,卸了一半的力道,便听得“嘭”的闷哼声响,槲阑倒退几步,刚好撞在房门上。 
上官收回手,眨眼之间,房间里已经多了个玄色衣衫的男子,男子手里握着把通身黑色的匕首,眼见槲阑缓气之际,欺身而上,那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槲阑并不在意,细针从他指尖滑落,他看着上官,就滟敛如水的笑了,那蓝眸也剔透的像水晶,“妈妈,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 
上官没有应他,她视线在那匕首上转了圈,就冷言道,“暗五,放了他。” 
暗五眯了下眼,在她看不见的方向,眼底对槲阑的杀机一闪而逝。 
“槲阑,”她语调平淡地喊了声,就像隔着万千的空间,能看见,却听不真切,“我从未问过你,槲阑可是你的真名?你的武功谁教的?” 
墨蓝眼眸闪了下,槲阑抬手揉了揉胸口,他咧嘴就笑的温暖又阳光灿烂,“妈妈,日后自会知道的。” 
他说完,就径直开门离去,上官也不拦他。 
暗五瞧着槲阑下楼的背影,唇线抿的直,心里头翻滚的情绪只有他自个才清楚。 
“暗五,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上官哪能从暗五身上感觉不出那一丝浅淡的血腥之气,她暗含警告,槲阑对她没有恶意,她心里清楚,所以她不许他动他。 
有轻蔑的笑响了下,有很快消失,暗五回身,从他看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从此刻到明辰时,都由我守着你。” 
上官为怔,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浅浅出声,只是那声音中暗含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主上的意思?” 
可是暗五已经随便找了张椅子,收了匕首,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6:12:44
48、孬种 
辰时,初春的早上,天气还是冷,有薄雾漫天。 
上官出门的时候多拿了件绣牡丹暗纹的深紫色披肩,暗五看着她走出下北坊,背后青丝轻轻摇曳,勾的他心痒,他就那么凝视,眼瞅着她的身影逐渐由深便浅,像是滴落清水的墨汁,啵的一声,荡漾开波纹的同时,那墨汁也迅速的四散延展开来,深深浅浅,影影绰绰,最后再也不见。 
他才旋身,欲离去,就见槲阑那张西域风情的俊脸讥诮地看着他,唇线分明的上唇一启,两人中间隔着雾气传来他的声音,“孬种!” 
指尖一动,不过眨眼的功夫,暗五已经反手握着匕首扑了上去。 
这两字,是他心头的禁忌,上官说他可以,但也仅此她一人而已。 
槲阑自然是早有防备的,他身子一侧,滑开来,下颌低垂,就轻笑出声,那笑声震荡开他周身的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见他单膝一屈,人迅即如鹰的弹射出去,几个起落,再暗五还来不及追的时候,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凤静驱了马车,将上官送到大牢门口,早有当值的衙差侧门那等着,许是天有些冷,也等了半晌,那狱卒跺了跺脚,再抬头时,就见妖娆美人不苟言笑站他面前。 
“夫人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好自为之。”从马车里传来凤静轻淡的声音。 
那狱卒认的这声音,连忙低下头,再不敢看上官一眼,只转身,开了小门,径直走前面。 
上官半只脚跟着踏进去,另一只脚在外头,她顿了脚步,迟疑了瞬,回头看了马车一眼,车夫低着头开始准备打盹,马匹也扬了扬尾巴,而马车里却是再没任何音响 
随后,她不再犹豫,几步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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