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52章


上官也不隐瞒,当即撩起袖子,让白先生看那箭伤,“是。” 
白先生笑了,他一笑起来,脸颊便有小小的梨涡,配着他不会变老的娃娃脸,看着最多就是个温暖亲切的少年,其实又有谁知,这人一出手,稍一布置,瞬间就能让无数人的像翁中的猎物一样毙命。 
“主上来此,我知是为何,那么你呢?”白先生端起茶盏,吹了口茶沫子,问道。 
上官早就学乖了,有两人,她面对的时候是从来不说谎的,一个轩辕夜,一个便是面前的白先生,她便道,“修缮莱河之事,我参与了,想来找点上官觅忠的把柄,免得事后他刁难。” 
出奇的,白先生居然皱了下眉,脸上第一次没了笑意,只有冰冷,他看着上官,不带表情,“只是这样?” 
心如明镜,白先生反应再突兀不过,上官别的不说,但要论直觉,便是连轩辕夜都比上不她。 
她遵从自己心底冒出的第一感觉,就开口,“莫非白先生以为,十三会杀了上官觅忠不成?” 
说完这话,她不给白先生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十三从来都以为白先生无情无心,这么半点没感情的人会在意谁呢?却不成想到原来白先生在意上官觅忠了。” 
她说到这,哧哧地笑了。 
白先生皮相生的好,雌雄莫辩,又有一身本事,而上官觅忠呢,贪得无厌,黑心肠的贪官一个,这两人…… 
她心里兀自转着自个的想法,怎么都觉得很不搭调,就像明明是琵琶的琴弦却硬是要按在古筝上,这怎么合适呢? 
许是猜到了上官心里的想法,白先生浅浅一笑,喝了口熨烫的茶水,将茶盏放案几上,指着道,“你只知这是我最爱的碧螺春,可知是如何采摘出来的?” 
上官疑惑,似乎有点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茶上来了。 
“这都是社前茶,三月左右,寅时末就要去采摘,需得找刚及笄的女子,以舌尖采摘,随后体香烘之,在日出之时,确保茶尖上还带露,”白先生眸色悠远,眼神落在虚处,仿佛亲眼见证了这茶被采摘下来的过程般,“这些,是上官觅忠为我做的。” 
上官红唇抿着,唇边美人痣也霎那安宁,她想开口应和着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那琴,”白先生又指了指随意扔在一边的琴,“取马尾最韧最细的一根,每匹马都只会取那么一根,而且还必得是极品良驹才可,也是他为我做的。” 
话到这,还有其他的,白先生便没说了,以上官的聪明又岂会猜不出来,不用说,这刺史府最高的琴阁也是专为他建的。 
良久之后,她视线落在茶壶上,看着茶壶上青花釉色,问了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道,“你爱他么?” 
白先生哈哈大笑,那笑声高亢又有悲凉,直窜如云霄中,连楼下的暗五都听见了。 
“十三,你怎这般天真。”这是第二个说她天真的人。 
第一个是凤翊,第二个是白先生。 
但她坚持,“我一直以为白先生早……” 
她还没说完,便被白先生打断了去,“早死了么?确实,早该死了,可不曾想,就遇见了他,所以。” 
他说着起身,倾身过案几,伸手挑起上官下颌,指下倏地用力,一字一句的道,“你不能杀他!”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2 21:54:51
86、男子见你,皆会起欲 
上官不相信白先生这样的人会有心,就更别提对某个人产生感情了。 
她清楚记得有次另外一名同是他教导的女子,因任务失误,招来大批的追兵杀手,他当即二话不说,便将那名女子当场格杀息事宁人。 
那女子,她曾有见过走进白先生的房间,再出来时面露桃红,望着白先生的时候,女子甚至会露出仰慕的眸光,心思生长在春天的女子,何其愚蠢。 
白先生,骨子里无情又高傲,他怎可会雌伏在上官觅忠这样的人身下! 
“你要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到,就此而已。”白先生以这样的话作为结束这次见面。 
上官起身,不管怎么,他总归教导过她一场,她遂敛衽行礼,心底却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激,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这个人。 
她下楼的时候,琴阁里有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琴声,这次却是高山流水。 
她想着,许是白先生只是想找个人,找个能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而已,这个人无关男女,无关身份地位,只要全心全意心里装着他便足以。 
毕竟,像他们这样在黑暗中孑然行走的人,这心愿已经是奢侈。 
暗五看着上官提着裙摆,身姿摇曳地走下来,想了会他才道,“不想见,以后就不会见到了。” 
闻言,上官心头一惊,“主上……意欲何为?” 
暗五摇头,“白先生,该是死人,还让他苟活了这么多年,已是主上恩德了。” 
上官知晓暗五说的很对,当年白先生一夜之间再无踪影,这其中发生了何事,她并不清楚,不过,凡是主上做的决定,那便是不会错的。 
两人相继走出琴阁,到后院之际,正巧就遇上轩辕夜和上官觅忠从书房走出来。 
轩辕夜手里拿着个小木盒,薄唇点笑,跟在他身后的上官觅忠也一脸笑容。 
显然,这次的交易,不管过程如何,至少结果都是双方皆满意。 
眼见上官和暗五过来,轩辕夜将手里的小木盒扬手一抛,让暗五稳稳接住,“收好官文,明日去矿区。” 
暗五直接揣怀里,就听得上官觅忠捻着八字胡道,“夜王,难得来兖州,要不要在下做个领路人,带您去逛逛。” 
说这话时,他还露出了只要是男人都会懂的笑容来,带着点淫邪微光,很是下流。 
上官细眉一皱,盯着上官觅忠看,实在不能想象这样的人和白先生站一起是何模样。 
夜王唇线翘一点,银边面具有冰冷的点光像流水一样划过,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上官美人,才对上官觅忠道,“不了,明日还要奔波,还是早歇休息来的好,上官大人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哦……是,是,是,我这是糊涂了。”上官觅忠哈哈大笑,他循着轩辕夜的视线也顺势看了上官美人一眼,只是那眼眸中的暗芒深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说完这话,轩辕夜带着暗五和上官美人,朝上官觅忠点了点头,遂回了房间。 
暗五很有自觉,他到房间门口,便一马当先将房门打开,引了轩辕夜和上官进去,才嘭的将门给关上,而他自己是不进去的,只站房门口,像是尊门神。 
上官突地觉得有点拘束起来,她能装起笑脸应对很多各种各样的人,唯独对轩辕夜,她是从不会说谎,也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轩辕夜一进门,就直直往床榻而去,只要能躺的地方,他是绝不想坐椅子上,颀长的身形往床沿边一摆,单手撑头,侧卧着,从头至尾他就没看上官一眼。 
眉心有细小的纹理生成,他屈指轻敲沿边,许是在想着什么,好一会才道,“白什么时候给你上官觅忠的罪证?” 
上官摇头,“没说。” 
薄唇微抿,“明日,本督去莽林矿区,你便呆刺史府,直到白将东西给你。” 
“是,十三记下了。”上官双手拢在小腹位置,低头应道。 
她没看见,说这话的轩辕夜,眼仁漆黑如墨,深沉的能吞噬掉日月光线,他瞅着她的目光,根本就带着一如往常的算计。 
晚上的时候,上官觅忠差人来唤轩辕夜,说是要为夜王践行。 
轩辕夜只冷笑了下,充满蔑视地道了句,“拿着本督的保命红玉符,一趟践行就算了事了?” 
听到这话的上官和暗五俱是诧异,在黄金之勺,不仅有快速累积黄金的法子,也有无所不知的关系网,更有拿人钱财为人免灾的杀手买卖。 
而红玉符便是黄金之勺历代掌舵人手里能保人性命的玉符,总共都才十份而已,只要是持有红玉符者,黄金之勺的杀手不会接和其相关的任务,更是可以要求掌舵人为其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的范畴不能太过,如若不然掌舵人有权收回红玉符。 
但,从来只要是发出去的红玉符根本就没收回来过。 
践行轩辕夜还是去了,带着上官和暗五,上官觅忠早请了风月姑娘过来,歌舞助兴,珍馐美酒,在兖州这样并不繁华的地方,这一宴倒也有模有样的。 
轩辕夜只是喝酒,上官站他身边伺候着倒酒,暗五则惯常的隐在角落阴影里,像是豹子,只要一有动静,就能猛地扑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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