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54章


这一片断壁残垣里,突兀显立座完整的楼阁,自然便生出怪异之感来。 
上官甚至再想,不会是白先生早便预料到了今日,于是才将琴阁修建的这般高。 
上到琴阁,上官觅忠竟然早等在那,底下那一翻喊着要杀他的人,如乱转的苍蝇,没半点头绪,谁又知他早躲的好好的。 
“子苏,子苏,你没事太好了,”上官觅忠当先迎上来,似乎想伸手碰触一下白先生,感受一下真实,然那手才伸到半路,硬生生地僵了,然后缩了回去,“对不起,我忘了,要经你同意才能……” 
站楼梯口的上官微有诧异地多看了白先生一眼,她认识白先生这么多年,就从来都不知他真名叫白子苏。 
白先生走到栏边,往下看了眼,“觅忠,来看一眼你最后的刺史府。” 
上官觅忠摇摇头,脸上有些许轻松的神色,“不了,这么多年,我贪的够多,足够我离开上官家,找个地方和你一起过下半辈子了。” 
闻言,白先生脸上侧了下头,看着上官,笑了下,他走到亲阁角落,那里,有巨大的黑绸布掩盖着什么,他手一揭,黑绸飞扬,依稀浮起的尘埃中,上官就看到有一只庞大的木鸢安静停驻在那。 
全是用木头铸成的鸢,上官被震当场,她毫不怀疑这东西肯定出自白先生之手,那么这木鸢便定能飞起来,像鸟儿一样。 
果不其然,白先生爬了上去,伸手将上官觅忠也拉了上去,他回头看着上官,手下一拉纵杆,在他的笑脸中,那木鸢竟噔的飞扑而去。 
上官冲到栏边,低头往下一看,木鸢摇晃着徐徐飞了起来,翱翔过惨烈的刺史府,飞过火光,在有一丝发白的东方天际中,越来越远,直至最后成为小黑点看不清。 
“通知京城上官家,就说,上官觅忠叛族。” 
醇厚无情的嗓音从阶梯传来,上官一愣,她回头,就见轩辕夜一身干净的从烟火之色中走上来,他身后还跟着暗五。 
“主上……”唤了声,她自己都听出自己的声音带着诧异。 
轩辕夜瞥了上官一眼,视线朝着白先生木鸢离开的方向抿着薄唇,还一会才说,“十三,你还不明白?”? 
长袖垂落,她就将软鞭握紧,心里有隐隐地揣测,不管是刺史府的落石阵,还是琴阁上早就准备好的木鸢,不论怎么看,都像是白先生早有预谋。 
“白子苏身负叛离之罪,几年前躲开了本督的追杀,数月前,本督就收到他在兖州的消息,不曾想本督还没动作,二十天前,就收到了莽林有矿区的消息,直至几天前,本督在兖州见到你,才明白,这都是白子苏的算计。”轩辕夜悠悠说着,口气云淡风轻。 
上官心头一冷,无数的念头在脑子里转着,终于所有的心思都化为了轻叹,然她并不能将此叹息逸出,只得道,“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轩辕夜并没理会上官的话,他自顾自的继续说,“矿区是真,上官觅忠罪责账本是真……” 
有些话根本不用说完,上官这时候也懂了,白子苏担心轩辕夜突然下手,在得到她为凤翊之妾的消息,而凤翊又拿到了修缮莱河之事,便故意挑着这时候将早便有了的矿区的事透露出去,引来轩辕夜,随后她为凤翊之事而来,两者都必定找上上官觅忠。 
那么白子苏是不是也预备着,如若轩辕夜不管不顾下手,他是不是就要拿她相挟,他还真是太看重自己在主上心中的份量。 
上官自嘲一笑,怀里的账本滴落出来,她看也不看一眼,径直拾起然后扔下琴阁,覆入火光之中,成灰烬一堆。 
上官觅忠,不在是兖州刺史,白子苏所有的都谋划到了,只这会,恐怕这刺史府里头还有俱和上官觅忠相仿的尸体,那么那账本罪责便根本无用武之地。 
此番,兖州之行,白跑一趟。 
轩辕夜揭下脸上的蝎红银边半面面具,发丝摇晃中,他道,“兖州无主,于凤翊,于九千岁,皆好。” 
上官知道他只指的是将莽林忙去据为己有之事,只要上官觅忠写了官文,盖了刺史印,便已经具有官府的束缚里,那东西,顺顺当当地落到轩辕夜口中。 
而之于凤翊,时局混乱,她现在人在兖州握的先机,只要凤翊赶紧过来,闵王以修缮莱河之事为由先派人过来,便可先将兖州的局势给掌控了,待查清上官觅忠的死活,那不知需要多少时日去了。 
上官决定在兖州等凤翊过来,她从琴阁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鸽传书回去。 
轩辕夜不能在外多呆,京城皇宫里头毕竟只是替身,时日一久,难保不会露出马脚,他遂让暗五留下,先行将矿区的事给处理好了,自己快马加鞭又如来时一样,迅即回京。 
上官没等多久,也就三天不到的时间,凤翊便过来了,与他同行的,还有好几个闵王心腹,但有一人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孙落樱! 
孙落樱竟然也与凤翊同行一起到了兖州。 
上官在城门口看着从马车上搭着凤翊手臂,身姿娇弱聘婷下马,面颊薄红,眼梢带流转而过的微光,看着凤翊的时候,会含羞带怯地低头垂笑,便真如亭亭而立的水中芙蕖。 
看着这幅琴瑟和鸣得夫妻恩爱美景,蓦地她便想起了白子苏,白子苏跟她说过的话,白子苏和上官觅忠之间,白子苏不爱上官觅忠,但上官觅忠对他掏心窝子的来疼惜。 
桃花眼眸有微润,她一眨,在日头下,就已是惯常的讥诮浅笑。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2 21:59:20
88、差点来不及 
莱河修缮之事顺利的不可思议,几乎是凤翊到兖州的第二天,闵王心腹便活动开了,掌控兖州大大小小的事物,安定兖州因刺史遇刺身亡,刺史府被土匪洗劫的人心惶惶。 
顺势闵王战神之名又一次的在民间高涨起来,但这些都和上官无关。 
她随凤翊住到了驿站去,孙落樱自然也是。 
其实修缮水利之事,倒不用凤翊做太多的事,一切自有闵王的心腹安排,只在需要的时候,他露面去莱河边上看看而已,鼓舞一下人心。 
上官不在京城的时日,凤翊银子上的缺口,也在孙齐平安从海上归来而补上,甚至还有盈余,需知那批黑吃的私盐根本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为此,孙绥桂自然是打落牙齿往自个肚子里咽,且还不能跟任何人提及此事。 
凤翊也不贪,白捡的银子这种事,可有一而绝不可有二的道理他也是知道的,遂见好就收。 
上官没有和凤翊半丝独处的时间,几乎是凤翊走哪,孙落樱后脚就跟上,凤翊去河堤验看,孙 
落樱便差婢女熬煮了散热凉汤,一大锅一大锅的往河堤上送,修缮事还没完,孙落樱一身的好名声到出去了。 
现在是兖州谁人不知,今年来修缮水利的京城公子,身边有一贤惠又美丽的正妻,心地善良得就似是个仙女。 
上官没刻意去打听这些,总归有嘴碎的下人整天嚼舌根,她想不知道都难。 
暗五有次从莽林矿区过来,给上官带了把一指来长短的短刃,没有柄,只有锐利的刃面,薄如蝉翼,吹毛断发,端的好东西。 
上官一见心喜,哪有不收的道理。她试着拂落根头发落刃上,便见哧的发触及刃口,断成两截。 
“这便是那莽林矿区所产之矿?”她问。 
暗五点头,嘴角鲜少带有浅笑,“是。” 
上官生了想去看看的心思,左右修缮无她什么事,那短刃玩转在指间,飞舞的像是花间蝴蝶,灿若流光的冰冷光点成线,便是渐起光影斑斓。 
“想去就去吧。”看破上官心思,暗五建议道。 
上官低头看着指间的短刃,想了下还是摇头作罢,“矿区对主上极为重要,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暗五也不勉强,眼神流连的看了上官一眼,遂离去。 
上官又恢复了平静的日子,过惯刀口舔血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偶尔这般清净,到让她稍稍的不习惯,总觉得是阴谋诡计前的安宁。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没几日,孙落樱来找她,言笑晏晏只说见上官一个人在驿站无趣的紧,便邀她一起前往莱河堤坝送散热凉汤,也可瞧瞧兖州风俗人情。 
上官只心头冷笑,嘴上应下了。 
孙落樱自然是没那好心的,不过她上官也从来不怕事,她就还真想看看孙落樱怀的究竟是什么鬼胎。 
莱河是大殷母河,自西向东贯穿整个大殷版图,将大殷一分为二,像是天然的屏障,抵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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