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192章


人在房间默默想了一天的时间。 
待到第三天,他便书信一封,差暗四想办法不暴露行踪地送到了凤静手里。 
那书信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黄金之勺在京城的每个据点和人员名单,他算是送了个天大的人情到凤静手里头,却半点没提回报的事。 
只因他相信凤静那般聪明的人,知道他轩辕夜想要的是什么。 
事实确实如轩辕夜所料,甚至在一处地下赌庄里,凤静人扑过去的时候,还差点抓到谷风清,只是可惜又让他给逃了。 
相比之下,轩辕夜这边安静许多,他除了养伤,便不再多想其他,恍惚地让人以为他便会就此颓废了一般。 
在这个时候,轩辕夜想起了槲阑,之前槲阑从他这边劫走天女姽,后他利用上官抓住了槲阑,便一直关在千岁府水牢之中。 
谁想,千岁府在和闵王的争斗中,一把火烧的面目全非,幸好那水牢他当初建在地下,槲阑自是平安,他也没忘他,每日派人送饭菜过去便依旧关着他。 
轩辕夜让暗四回一趟千岁府,把槲阑带来。 
他要确保黄金之勺组里那些老不死的还有没有在算计他的,这等事,槲阑虽说知道的不全,但总归会了解一些蛛丝马迹。 
可暗四当晚带着被关了几个月的槲阑才出千岁府,便撞上了一直注意千岁府动静的上官。 
她自是知道千岁府里还关着槲阑,只所以不现身相救,便是等着轩辕夜这一遭。 
暗四不敢跟上官动手,无奈之下,便将槲阑和上官一起带了回去。 
谁也不曾想过,再见之日会是这样的场景。 
轩辕夜半躺在摇椅里,在院子里晒天阳,伤太重,他面色苍白,那风华无双的脸上能明显看出清瘦许多,就是冷硬下颌也是冒出了青灰色胡渣,闭着眼,睫毛暗影投落,再无往日的咄咄逼人。 
“呵,没想到,堂堂夜王也能沦落到此等境地。”槲阑身子也虚弱,一身的污秽,发丝披散,脸上黑的只能看清那双宝石般湛蓝的眼眸。 
轩辕夜指尖一顿,他猛地睁眼,然第一眼看见的人确是和槲阑并肩而战的上官。 
他一愣,旋即剧烈的咳嗽起来,仿若要将心肺都给咳出来般,俊美脸上更是浮起潮红,可他那双丹凤眼,又黑又亮,倒影着上官一人的身影,就有不自觉的柔和从眼梢偷泄而出。 
“你怎来了?为何还不出京城?”轩辕夜当没看见槲阑,自顾自地对上官说话。 
上官连笑都牵扯不出,她面无表情,红唇虽烈,却没半丝的暖意,“属下在寻主上。” 
闻言,轩辕夜嘴角一勾,狭长的眼线微眯,就笑了起来,他其实极少这般毫无算计的笑,所以此刻看着上官,便格外的动人,“放心,你没回本王身边,本王自然还不会死。” 
无知围观群众 (我就是来看看的。) 2014…02…17 19:57:11
229、为何而来 
轩辕夜的伤出乎上官意料之外的重,虽说在这鬼宅之中也有是暗四等人可以使唤,但总归没有女子照料来的细心,那伤口包扎粗糙的让上官都看不过眼。 
她遂在慕老鬼给轩辕夜换药之时,上前主动动手为轩辕夜重新包扎了遍,末了又伺候他穿衣。 
做这些事,上官心里当真是半点波澜都不起,她知道自己面对的人是轩辕夜,可那又如何,两人之间是走不回从前了,她如今看着他的时候,已没半丝的倾慕悸动,所有的感情似乎都随着凤翊因轩辕夜的死而冻结了般。 
轩辕夜,在她面前,就只是主上而已,如此简单。 
可轩辕夜自然不满足于此,这几天的时间他想的很清楚,没了黄金之勺和轩辕姓氏的束缚,他才将一些东西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权贵势力,他本也不是有多在意,只是以前背负轩辕的枷锁,黄金之勺上上下下的人都仰望着他,他便不得不为轩辕的复辟而不断的算计。 
如今没了便没了,反正凭借他的手段,想要荣华富贵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而最重要的是,谁能和他一起享这荣华?他不否定自己曾经对天女姽有过的感情,自小相依为命的从苦难之中眷恋而出的情谊,那是做不得假的,可这也不能掩盖他只会为上官一人起情动的事实。 
从前,他是高高在上的主上,是轩辕,上官是死士,每每看他都需仰望,轩辕和上官,那就是相互依存而存在,一辈子不能分开,他便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上官会真真切切的远离她。 
现今,他不是轩辕,也不再是主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该姓什么,那么上官,不需要在仰望他之后,横旦在两人之间,那年幼之时许下一直在一起的誓言,便是做不得数的。 
于是,从未有过恐慌的轩辕夜,在此刻也是有不安的,特别还是看见此前她与凤翊两人那一身的华丽喜袍,他觉得或许上官早就在远离他,而他现在才看清这样的事实。 
纵使他不是轩辕,依他的性子,也自然是不容这样的事情发生,所有的人都可以背叛他,所有的人都可以离他而去,唯独上官不可以,他也不允许! 
这个时候,他迫切地想看上官从前那种凝望他时,倾慕而热情的眼神。 
所以在她为轩辕夜系好腋下最后一根细带之时,轩辕夜伸手,握住上官的,一侧头,丹凤眼中光华流转,黑亮动人,“十三,你为何而来?” 
上官想抽回手没抽动,她站在他的阴影之中,微垂头,眼睑半敛,有暗影投落,就看不清她脸上的任何表情,“自然是,为主上而来。” 
闻言,轩辕夜眉心微拢,他对着答案不满意,“你该知道,我不是轩辕血脉,自然也再不是你的主上,谷风清才是。” 
上官终于抬了下眼皮,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后退一步,离轩辕夜远点,“那是对用了迷药神志不清的死士而言,属下还有暗四等神智明白的,自然知晓谁才是主上。” 
她没单独说自己,而是将自己归类到和暗四等人一样的心思。 
好听又不好听的话,轩辕夜眸色瞬间加深,他狭长的眼线之中有隐晦的流光蹿过,像是流星飞逝,“只是如此?” 
听闻这话,上官轻笑出声,红唇勾起妖娆弧度,朱砂美人痣娇艳欲滴,那笑仿佛在说,你想多了,“只是如此。” 
轩辕夜沉吟半晌,他冷笑一声,风华无双的皮相上有寒意,他也不再多说其他,放开上官的手,自己一伸手就扣在自个伤处,指尖用力,刚刚上官才为他包扎好的纱布被大力的拉扯下来,牵动伤口,就又是鲜血淋淋。 
住手! 
这两字险些脱口而出,堪堪在上官红唇边转了圈,就被她又吞咽了下去,她就那么站的远远的,冷眼看着轩辕夜动作,就算血染满襟,她也是半点不阻止。 
泊泊的薄怒汹涌而起,轩辕夜终罢手,他瞧着上官眉目间的冷淡,一瞬间就有无比的颓败而起,黄金之勺的算计,他没有觉得在意,众多手下的背叛,他半点不愤怒,谷风清的顶而代之,他亦无所谓,可这会上官的清冷神色,就让他一瞬间便尝所有的情绪。 
她不再像从前那般,宁可自己死也要相护他,今天她来此,不过因为他是他的主上而已。 
认清这样的事实,简直就像是谁在心窝子里狠狠地给了他一刀般,比任何肉体上的伤都来的疼,“滚!” 
上官当真听了这话,裙摆飞扬,转身就走。 
可她才迈脚,连一步都未走出去,手腕就被人给拉住了,紧接着是大力袭来,她就落入了淡淡药香混合着血腥味的怀抱之中。 
那是轩辕夜的,带着一点不为人知的轻颤。 
“十三,我只有你而已,你怎可再离开?”轩辕夜在她耳边呢喃,那声唤,舌尖上翘又舒展开的字音,听在上官耳里,就让她眸色微动,胸腔之中有股熟悉的悸动破冰而出,迅速的蔓延开来,一瞬间就呈铺天盖地之势,迅猛的无法提防。 
她喉咙干涩,就在自己情不自禁想要回应轩辕夜这声呼唤之时,眼前蓦地出现凤翊满身是血的模样,他说,“记住,要将你的名字刻在爷坟前……爷心满意足……” 
也不知从何处生的力气,她一把推开轩辕夜,刚才不小心泄露而出的情感又像潮水一般迅速地龟缩了回去,那一点点的冰缝紧闭合拢,再不能窥视半点。 
“主上逾越了,属下为您煎药去。”说完这话,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脚步有乱的出了房间,再不敢在轩辕夜面前多留一瞬。 
轩辕夜咳嗽了几声,从唇边就逸出一缕一缕的血丝,他伸手擦拭干净,凝视着上官远去的背影,黑曜石般吸人魂魄的眼眸就平地起波澜,暗藏的势在必得和戾气谁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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