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京城当官》第24章


敛下眼睑,他挥了挥袖摆,示意在站在一旁的丫鬟上前看看唐云芽,便漠然地跨到了安府大门里。
正是伤心当口,抬头看着面前晃着自己的丫鬟,唐云芽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不自知。
刚想问“这位姐姐有何事”,一开口,咸味入嘴,狼狈不堪。
“姑娘快擦擦吧,大人还等着你进府同你商量一下关于姑娘日后的打算。”
果然是这样。
不论是安云沉还是香四方的老板,师傅一走,他们便也不会让自己再呆下去。
接过丫鬟递给自己的帕子,擦擦自己面上的泪水珠,唐云芽哑着嗓子,“天底下有钱有势的人都一个样,用得着便留下,用不着便拆桥。”
这么一感慨,又想起来才走没多久的凌志筹,她不禁又哭了起来,“还是我师傅对我好。”
“姑娘误会了。”
虽然不知道唐云芽为何说这番话,但大致意思她听懂了,“大人叫你前去的意思不是要把姑娘赶出府。”
丫鬟觉得这误会闹大了可不是玩的,她向唐云芽解释,“安府最近的饭菜都是凌大厨做的,大人觉得好吃便把原来的厨子给辞退了。我估摸着大人叫你应该是商量日后安府日常餐食交于姑娘来做的事情。”
“我?”唐云芽指着自己,满脸不相信,鼻头一酸,“我没我师傅厉害,做的菜不好吃…”
“姑娘快别这么说,还是先同我进去问问大人的意思才好。”
见唐姑娘软硬不吃,那丫头也上了火。
现在是五月开头,离端午还有一阵子,自己要是不在安府安安心心落脚,出去了还不知在哪捱上几日才能去找夫君。
师傅不在,她…
“行,还请姑娘带路。”心里想通,也愿意前去。
安府牌匾还是那个牌匾,只不过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府门口,已经人去声息。
手中裹着碎玉的绢帕还没放回袖口中,唐云芽起身,背对着那名丫鬟把东西放放好,这才转身吸吸鼻涕道,“还请姐姐带路。我这就去见安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此去经年,不问归期。
谢谢胸毛宝和闲闲的深水,这是要我开年红吗!哈哈哈!爱你们!
☆、有关唐云芽日后
堂内琴声袅袅,梅子香四溢,正中间放个了冰盆震着房间热气,使得入屋就着几许清凉。
安云沉一身官服懒得再回房间换,便差人取来了松鹤长衫直接在堂内更衣。
整个安府就他一个主子。
他虽贵为首辅但并不是大户门第出来的男子,没那么多讲究,在自个家里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红服渐褪,露出打底里衣;夏天衣薄,丝衣贴着下肚,隐约可见坚硬结实的小腹块肌肉。
眉如远黛,面若桃花,宽肩窄腰,妖冶溢生,正是小翠图画本子里那些个俊俏后生的模样。
此时那俊俏的首辅大人半露酥肩,一只手正过袖筒,他听到动静,偏头抬眼微蹙眉头看着来人。
唐云芽接触到他眼神刹那吓得转身,抬头拿手捏着自己鼻子,嘴巴大张吸着气。
要死了,要死了,这是要长针眼的。
转回了脑袋,安云沉将手继续伸长。
纤细碧玉手过袖,拂开身旁还要为自己系腰带的丫头,随手把带子一扯,他大剌剌的靠坐在堂正中间的椅子上。
“进来罢。”
拿气桌案上掺着冰渣的酸梅汤,解了解口中干渴,“要愿意在外面站着我也不拦你,就是得往旁边站点,别碍着我看这院子的景。”
唐云芽看了眼面前,默默:“…”
这话一听就是为了隔应自己,大门正对过去是空荡荡的前院,除去几簇花锦,就只有暗红色的大门,何来景可言。
拍拍自己脸颊,觉得和安云沉作对自己讨不着好处,没了师傅在,说不定这次叫她来商量,就是要将她赶走。
掂量了赌气和有地方住孰轻孰重,唐云芽回身踏入了房里。
正午日头盛,在门外没站许久便被太阳烤的一身灼热。屋子里凉爽,一入门,感觉到人生差异的唐云芽舒服地舒了口气。
她方前送凌志筹离开时哭得凶,眼睛红肿还出了不少汗,烤了会太阳身上亦是起了黏糊糊的感觉。
现在凉意入心,人也精神起来。
不自在扯扯衣服角,唐云芽屈了屈腿,行了个礼,低声道,“大人。”
安云沉漫不经心的应了个“嗯。”但视线落在唐云芽身上,旋即不满。
她穿得还是自己将她从香四方带回来时候,短打布衣,布鞋长裤,头发一由根红绳高高束起,一副农家子的打扮。
要说变化也是因为这几天伙食好,尖小的下巴圆了,脸上也长了些肉,整个人看上去白净细腻。也算不枉他天天大鱼大肉的好心。
“为何不穿我给你拿过去的衣物?”
唐云芽恭敬:“小女子每日要帮师傅做活,大人给的衣服过于贵重了,怕弄脏便不敢穿。”
“那为何还要将衣物偷偷再送回来?”
今早起来,卧房门刚一开,安云沉就见正院里的小丫头拿着一沓子衣服站在门外。
说是早上来时这沓衣物早上便就在他门口,不知是何人放置。
上供苏锦少有,这整个长安城能在他门口晃来晃去,只为放个苏锦的,除了不领情的唐姑娘还能有谁。
唐云芽头垂地更低:“既然是贵重物品,小女子又没用处,自然还是…还给大人的好。”
酸梅汤里放了冰糖酸梅冰块,喝起来沁爽消暑,可不知道为何,安云沉心间却突然烦躁起来。
他看向如同一坨软棉花,怎么打都无动于衷的唐云芽,开口道:“如此甚好。”
眉眼阴沉,抬手叫过站在房间角落的墨染,“那衣服留着也是碍我眼睛,你去找个地方将它烧了,省得和破布一样被人拿过来拿过去。”
墨染啥都好,独一样最好就是把安云沉的话当成第一要义执行,衷心耿耿。
一听“崇尚节俭”的安大人又要迫害好东西,唐云芽急地忙拉住往外走的墨染,望着安云沉焦急,“那些衣物我还没怎么穿过,大人若要不喜拿去给他人便可,何必非要将它毁了。”
“我不喜他人之物,亦没有把他人不要的东西转给别人的喜欢。”手中茶碗落到了桌子上,觉得这破天气真的是闷死个人,眯着眼睛压住不爽,“一个不能讨主人欢心的物品,留给别人也只能是个祸害!”
“可是我挺喜欢的!”唐云芽哽着脖子反驳。
“烧了!”安云沉十分不耐烦。
“别别!”
用尽全身力气也不放开墨染手臂,云芽总算低头,“我还没说完呢,我还想说若大人没有别的人可送,送给我也是可以的。”
安云沉冷笑:“不觉得过于贵重了?”
摇头摇头,唐云芽立刻回道:“贵重贵重,我好好保管也无碍。”
安云沉了然,闭着眼睛揉揉额角,命令墨染:“烧了。”
唐云芽惊得松手,一激动脑子就当机,她不可思议:“我都说我要了,为何你还要将它烧了?!”
见妮子成功被自己惹炸毛,安大人心满意足,有理有据:“我赠予他人的东西,只有不喜者才不爱用,你既然要好好保存,那便是对衣服不喜。”
惬意地喝了口酸梅汤,他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如此,便和烧了无二区别!”
歪理!
唐云芽气的眼睛直跳,那东西珍贵怎么能说扔就扔,方前师傅离开憋着的气加上安云沉死不讲理的激怒。
她热血冲了头,猛地拍地,“叫墨染别烧!我穿!”
声音震天动地,颇有接下来要把整个首辅府给拆了的架势。
将剑搁置在跪于自己面前瑟瑟发抖丫鬟的脖颈处,在门外的墨染听到了唐云芽的“我穿”,才把泛着冷意的剑挪开。
安府从上到下都为话少,多少有些本领的人才。
给唐云芽送衣的丫头是新来的,没想到不仅没将衣物安稳送到唐云芽手中,还和唐姑娘说起了不该说的事。
安云沉给了唐云芽机会来决定这个多嘴丫鬟的生死。还好,视财如命如云芽,一句我穿不仅留下了衣物,还救了人性命。
将衣服拿起,墨染直腰收剑。站在一旁的管家见状,忙带着两个小厮把那名吓得腿软的丫鬟拖了下去。
前堂内,唐云芽的声音还绕着房梁转,一刻寂静后。
“这样岂不是很好。”
对唐云芽大不敬态度没有动怒,安云沉反而笑得开心,指着旁边的桃木椅,“那快些入座,好商量姑娘日后在安府的事宜。”
气得脑袋没缓过身,唐云芽拿出了我没错的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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