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妻》第78章


真正让秦媛感到不安的是她父亲让她立这样的誓言背后隐藏的动机和真相,她怕自己会被那个真相说服,因为她知道她和她父亲太像了……
这也是她那么多年不敢去违背这个誓言的原因。
秦媛控制住自己想要默念经文求神祷告来回避这些念头的冲动,她知道到了今时今日已经没有退路让她去逃避了,而且她也不能逃避,她有做为秦家人的尊严,还有……景王……
两日后,一切准备停当。秦媛的队伍从德安出发,按原路从常希换水路由运河进京。
秦媛到了常希之后,早有官员迎候。
秦媛和景王议定一概不见,立意当日就启程。
但她们到了常希码头,却有将领来报,说徐长藩带着南临官员亲自来送行,已在五百米之外的路上。
秦媛听是徐长藩,想会他一会。便在船头等了一会儿,远远的听到一阵开锣鸣道之声,再放眼去看,就见到不远处来了一堆轿队,领头的是一顶簇新的绿呢大轿,桥旁有督抚执事伺候,后面跟着十几顶轿子。
轿队到了码头,秦媛命人传话下去,只许徐长藩一人上船。别的官员都让他们在码头候着。
得令的士兵连忙去传话,秦媛站在船头,就见有一个身穿绯袍官府,头戴一品七梁冠的高瘦中年男子,从那顶大轿中下来。
秦媛双手笼袖站在船头等着徐长藩,景王了解秦媛好强,就往后退了一步,站在秦媛身后,心甘情愿的替她做衬托“红花”的“绿叶”。
徐长藩上到面前,先给景王行了礼道:“王爷。”
景王轻点了头。并不回应。
徐长藩又对着秦媛道:“秦大人。”
秦媛不声不响。这时景王才道:“按我大宁律见钦差令牌犹如面圣,徐大人为何不跪?”
徐长藩这时才发现,秦媛互相笼着的袖口吊着那块钦差令牌。
徐长藩脸色丝毫不变,恭顺的跪下,依律行礼道:“臣南明巡抚徐长藩见过钦差大人。”
“起来吧。”秦媛双手依旧抱胸不动,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徐长藩起身,却没有半分的情绪。细细的观察了秦媛之后,脸上还露出了几分笑意。让原本想给他个下马威的秦媛,心里反有些动摇了。
秦媛不动声色的稳了稳心神道:“不知徐大人有何贵干,若是来送行的,那就可以回去了,本官与王爷已经商定立刻启程。”
徐长藩脸上三分笑,眼中却只有半分似有似无的笑意,十平八稳的说道:“本官并非来送行。本官当年与秦……令尊有些交情,只是来与世侄女叙叙旧。”
“叙旧?”秦媛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看似风平浪静,但揣在袖中的手却已经不知觉的捏紧,“不知徐世伯想叙些什么旧?是想给侄女说说什么叫做养虎为患吗?”
徐长藩依旧淡笑,拿了一只锦盒上来道:“这是我做伯父的一点见面礼,世侄女,听世伯一句话,年轻人看事情要多用心,还有凝神静气几个字要放在心里,做官两张口,要在官场上立足,即要管好对上面的口,也要明白对下面该说什么话。”
“徐大人既然没事。本王看你也可以走了。”景王上前一步道,“徐大人既然坐到了今日的位置上,也该明白叙旧的话不该在这个场合说。”
“那下官就先告辞了。”徐长藩对着景王作了个揖,就走下船去。
“你的盒子……”景王刚要让人将锦盒送回去。
秦媛却道:“留下吧。”
秦媛看着徐长藩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个锦盒,她不在乎锦盒理会是什么什么东西,她留着锦盒是要自己记住自己今日动摇和冲动。
徐长藩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凝神静气这四个字她的确要好好的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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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江宁
回京的船行的很快,行了三天就到了江宁一带,李不侯便想在这里逗留几日。
秦媛心中也不想太快回京,就同意在此停船歇息两日。
江宁官员得到消息之后,早早的便在码头迎接。秦媛的船队到了之后,就见码头上已经候着三顶顶绿呢大轿,和十几顶官轿,摆齐全幅执事,开锣鸣道,迎接她与景王。景王先安排送粮的船队回南怀,又点了五百锦衣军护卫留下,其余士兵都让他们随着典史,录官先行回津州等候。
待秦媛等人下船,府台携大小地方官员亲迎。出了南临,秦媛心中大石已落,对这些官员倒也客客气气。只是下令,在江宁两日送礼请客的一概不见。
是夜,江宁府台摆宴,秦媛等人在府台官邸用了晚膳之后,秦媛就换了一身男装,与景王就去外面投宿客栈。
原本江宁府台早已替他们准备好了歇息之处,但秦媛却觉得无趣,在南临这一段时间,秦媛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卧病在床,早已闷不住了,现在到了江宁这样的江南繁荣之地,自要好好赏玩一番,哪里还肯安耽的住在官邸之中?
而景王只要她身体无恙,万事都是随她高兴,她既然有兴致游玩,景王当然乐的奉陪。
八年前秦媛曾来过江宁,在此小住了俩月,对江宁倒也不算陌生,只是时隔已久,江宁多少有些变化,自然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秦媛与景王二人在街道上走着,因早已上过晚牌,江宁有巡夜的惯例,到了晚间只有南街一带还是灯火繁华,而江宁的南街也是江南有名的烟花街,分为上南街和下南街,上南街就是勾栏青楼集聚之地,而下南街则尽是曲馆戏院。
秦媛初来江宁之时。年纪还小,只在下南街的联玉班听过一回戏,而上南街的景象不过只是匆匆路过时,瞧了一眼。
秦媛与景王在南街口的花影楼住下,这一带仗着南街的繁华,生意也很是不错,大菜馆,书馆,酒楼茶社也是处处俱有,与南街一样的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二人倚在花影楼门前的栏杆上,看着街上那来往兜圈子的马车上坐的那些倌人妓子,真真是杨柳为眉,芙蓉如面。偶有坐在软轿中花样美人的挑帘一笑,那样的嗔笑娇态,可谓旖旎动人。
“想好去哪儿了?”景王笑望着秦媛问道,“你该不会想去上南街吧?”
秦媛挑挑眉,目光在景王身上上下细以一番,笑道:“我看是你想去。”
景王却不以为然道:“我身边已有如斯美人。去了未必有更好的。”
“那我们就去听曲吧。”秦媛指了指对面的一家挂着“醉音阁”的书场道,“就那儿吧,反正我也没去过,至于上南街。我觉得……”
秦媛眼波溶溶一转,笑容中就带了两分狡黠,道:“勾栏之地,各处有各处的规矩,还是明日带了东君一道来了再去,免得我这个生手在这里掉了场子。”
景王笑着摇头道:“你想去我也不拦你,但有些事我还是要说,可不能……”
“嘘……”秦媛伸出一根白净的手指嘘在嘴边。眨了眨眼道:“我是个女人去那里难道还能做什么不成?再说我也不避着你去。担心什么,难不成是吃醋了?”
景王“唉”的一声,无奈道:“你高兴就好。”
秦媛满意的笑了笑。牵了景王的手腕就往醉音阁走去,进了书场,二人随意拣了个位置坐下,秦媛要了一壶香片之后,就细细的打量坐在台上的一群倌人歌姬,看了一会儿,就拍了拍景王问道:“上首左数第三个,和下首的第一个,你觉得哪个好?”
景王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顺眼望去,秦媛说的那两个面貌确实比较他人稍有突出,便道:“既是听曲,长相是在其次,还是要看唱功如何?”
秦媛笑道:“此言差矣,听曲的至高妙处就是要赏心悦目,唱功固然重要,但美色却也是不可或缺的,不然耳朵享受了,却怠慢了自己的眼睛,岂不是厚此薄彼了?”
景王含笑吃茶,不去驳秦媛的这一套“厚此薄彼”说。
秦媛又道:“再说这唱功又看不出来,不如点个秀色可餐的,即使唱的不尽如意,但也也至少还有美色可观啊。”
秦媛还在说着,景王就已经抬手叫来了堂倌,堂倌端上点曲牌恭敬道:“二位爷是要点谁的?”
景王往台上一扫,问道:“你们这台上一共有多少人?”
那堂倌看出点势头,就哈着腰道:“回爷的话,有二十二人。”
“那好,你就将这二十二的拿手曲子都点一遍,点个满堂红吧。”景王如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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