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妻》第79章


那堂倌看出点势头,就哈着腰道:“回爷的话,有二十二人。”
“那好,你就将这二十二的拿手曲子都点一遍,点个满堂红吧。”景王如话家常般说完,就继续喝茶。
堂倌听了,诺诺连声,一路小跑道台上高声报道:“丙座二位爷点满当红咯!”
然后场下台上的人的目光就纷纷向着秦媛二人看来,未免众人的视线都聚在他们二人身上,直到台上挂好牌面,有人开唱,这些目光才回到台上唱曲的倌人身上。
台上曲声摇曳,而秦媛的目光却全落在景王身上,景王起先还装作不在意,但被她看就了不免就要问为何。
秦媛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在手中晃了晃,目光就从景王的身上收了回来,说道:“看来南临一行还是没把你家掏空了,还有闲钱点满堂红。”
景王含眼而笑,并不言语。
这一趟去南临发粮的确几乎掏空了景王所有的家当,但现在他能看秦媛这样笑意盈盈的坐在自己对面开玩笑,心中也已经知足了,钱财之事,自然也就不会再介怀了。
秦媛一边用手指随着曲调在桌面上打着拍子,一边说道:“可惜我还贴了五万两进去,怎么想都觉得亏大了,还是要讨点回来我心里才能过得去。”
景王知道秦媛的意思,就道:“这些事,回京之后再说,难道来一趟江宁,先好好玩,不要再想旁事了。”
秦媛笑着点头。
二人听了七八首曲子之后,也就没有兴致再接着听下去了,便叫了堂倌付了帐,给了赏钱,就出了醉音阁。
到了门口,景王看了看天色,问道:“是回客栈吗?”
秦媛掩袖打了个哈欠点头道:“嗯。”
二人进了花影楼,随着小二到了定下的天字号房,进房来看,房间虽然不大,但收拾的十分富丽。
秦媛伸了伸懒腰在榻边坐下,待小二拿进热水来,景王就脱了外面锦袍,洗漱了起来。
秦媛却懒在榻上不愿意动,景王只好拧了帕子来给她擦脸净手。
秦媛笑嘻嘻的伸着手,看着景王温柔小心的替自己擦手,就说道:“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许多的好处?”
景王给她擦完手只手,起身,用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笑着走去放好了帕子后,才走回来坐到秦媛身边,将她扶入自己怀中,低着笑眼,用手指在秦媛的一只手上一箍,然后手指稍松了松道:“还能再长些肉。”
秦媛不说话,背靠着景王的胸口,把玩景王的手指,享受着这一刻的闲逸安宁。
景王却看着秦媛的手臂,用手在上面轻轻一拂,道:“这里的事……”
秦媛的身子在景王怀中一僵,但马上就恢复了笑容,转身看着景王道:“都过去了,其实都是我自己倔强,太妃这么做不过也是父母之心。”
景王吸了口气,问道:“还痛吗?”秦媛摇头,捋起衣袖,那白净的手臂上有半个红点和半块疤痕。
古法将守宫养在器瓮之中,每日喂其朱砂,当守宫吃朱砂吃到全身通红,然后把守宫放到石臼里面,用大杵捣至万下,得到的朱泥就是守宫砂,将守宫砂点到女子的手臂处,若为处子,则水洗不掉。
当年秦媛嫁给景王之时半年都未圆房,而半年后秦家出事,秦媛去求宁焕臻,虽未见宁焕臻之面,但这一夜未归却引起了严太妃的怀疑,便要以此法验秦媛的清白,秦媛性格倔强,虽然结果证明了她的清白,她却当着严太妃的面,用燃香直接烫掉了手上的半块朱砂痣……
景王知道这件事后,和严太妃大吵了一架,而秦媛更是从此隐居在佛堂,到严太妃去世的时候没有再去见她一面。
但秦媛现在想想这一切却没有了当时的那种愤恨。
景王看着秦媛的手臂,替她拉好袖子,心中即愧疚,又有些高兴,那半块红印的意义……
念及此处,景王心中弛动,但钟芸曾交代过,秦媛这段时间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不宜行事……
景王吸了口气,抱起秦媛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之后,就转身去榻上去睡。
秦媛此时也累了,转身也就睡了过去。
只是为难了景王这一夜无眠,辗转一宿,一直到鸡鸣之后才勉强入睡,还没与睡实,天却又亮了。
秦媛醒的早就趴在景王榻边,揪了一撮头发在景王脸上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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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家,晚上还有一更,不过会比较晚,大家可以明早看~
想写点秦媛和景王的感情戏,但总觉得有点卡~~所以写的比较慢,希望大家看了之后还能满意~~
☆、第八十一章,回京(二更)
景王朦朦胧胧的睁眼,就见到秦媛微微弯起的一双凤目。
景王半阖着睡眼一笑,探起身,一把将秦媛抱起拉进被窝中,然后往怀里一抱,喃喃道:“再睡一会儿。”
秦媛头靠在景王胸前,听着景王的呼吸又渐渐的变得平稳,竟也又起了些睡意。
二人这样相拥而眠,挤在一张榻上,直睡到日出三竿才醒。
景王起来洗漱之后,秦媛却穿着中衣枕着双手靠在榻上道:“早就饿了,我现在已经饿得没力气起来了。”
景王便就穿好衣裳,去楼下叫了几样点心小菜,亲自端进房来。
秦媛一手托腮,一手拿一块糕点,看着坐在身边的景王,想她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只看见景王待人如何严苛冷漠,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秦媛才发现景王是如何的细心温柔。
“对了。”景王吃着清粥小菜,突然说道,“你回到京城之后,还住在……别院?”
秦媛一口吃了手中的糕点,拍了拍手,懒懒的说道:“有王府不住住别院,我又不傻?”
景王看她一眼,不觉也笑。
两人磨磨唧唧的吃了早饭之后,便退了房,依旧在江宁城中闲逛。
江宁位处江南,也是一个水乡,城中就有一条清河流过。秦媛前日与李不侯约好了午后在小渡口见面。
待秦媛与景王逛到小渡口时,李不侯已经备好了酒菜在画船之上。
秦媛上船,见只有船夫与李不侯,再不见他人,就问道:“焌儿和怀靖怎么不来?”
“我还想问你呢。”李不侯坐在矮凳上道。“今天有人来报,说是京城来了个姓松的领军,是来找你的,怎么焌丫头一听就急急忙忙的赶去接人去了?”
秦媛与景王入座,秦媛就哎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不侯道:“这回你啊。麻烦了。焌儿和这个松钧可是很合的来的。”
李不侯打了扇子,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那是这个姓松的要麻烦了。”
景王在渡水口的时候见过松钧,也觉得是个可用之才,就对秦媛道:“既然来了,我们也不好怠慢,今晚我们还是回官邸去。好好招待一下。”
“嗯。”秦媛点头,“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了。是该好好叙叙。”
李不侯在旁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
秦媛看着他一笑,对景王道:“现在我们还是先好好的游玩吧,免得辜负了东君安排的这一桌好酒好菜。”
景王点头,李不侯便命船夫开船。
清河绿水迢迢,船舱中亦是清风习习,香生几席。凉爽衣襟,秦媛几人坐船游了江宁各处,饮茶畅谈。说到了无话处。
秦媛见船舱壁上挂着一管竹笛,就道:“这么好的机会,东君不如给我们吹一曲助兴。”
“李先生还会吹曲?”景王略惊喜的看着李不侯问道。
秦媛歪着身子,靠在船舱的软垫之上,指着李不侯对景王说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这位东君师兄,一切手谈博弈,吹竹弹丝,各色在行,以前可说是江宁热闹场中第一个的趣人。”
李不侯一拍折扇,起身取下竹笛,站在船头俯首吹响,一曲缠绵,悠扬飘荡、绵延回响。
听得秦媛与景王不住赞好。
就连河岸上也依稀传来称赞之声。
李不侯好不得意,趁兴又吹了一曲……
三人一直闹到月上花梢,才打道回府。
此时说什么招待松钧的话,也是晚了,秦媛与景王只好在官邸花园中摆了一桌小席,以茶代酒与松钧清坐雅叙了一番。
第二日,船队依旧出发回京。
秦媛在自己的船上给松钧安排了房间,又与景王商量了松钧的前程之事,景王知道由他们保举松钧,在朝中必然不会得到重用。便问松钧是否愿意追随他。
松钧昨夜已经知道秦媛与景王的事情的始末,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自从松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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