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恶夫》第491章


“你……你们不能这般对我!”
那官员冷笑道,
“你即是已触犯律法,我为何不能将你押入大牢之中!”
陆远舟嚷道,
“我是圣上妹婿,我夫人是圣上胞妹排行在九,我是皇亲……”
那官员听了却是冷冷一笑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便是皇亲又如何?”
当下便不再听陆远舟呼喊,让人押他入了怀水县狱,这厢写了奏折让人快马头送到了京城。
湘哥儿那头也将信儿报给了赵妙芙,赵妙芙闻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问道,
“他……他真……真是……做了触犯王法之事?”
湘哥儿点了点头,赵妙芙沉默半晌应道,
“即是如此,湘哥儿不必顾忌我,依律行事便是!”
湘哥儿应声去了,赵妙芙坐在那处久久不语,她自是知晓湘哥儿在后头动了手,只是陆远舟那性子确是不应为官,自小一心读书却是半点庶务不懂,人情事故更是一窍不通,这乍一到外头见着繁华世界,手中又缺银子,只要有心人一使手段,他便要上勾。
他这样子早早晚晚都要被人带进坑里,与其让外头人坑得万劫不复,倒不如让湘哥儿出手,再是怎么也会保了他一条性命,以后还是回沧州老家老老实实种田下地吧!
当晚怀水县大牢之中,陆远舟正独坐在那处长吁短叹,坐困愁城,却有那狱卒过来将牢门一开,
“陆远舟,上官要见你!”
这厢那吏部的官儿到了牢门前头,左右瞧了瞧将狱卒支到了外头,
“你在外头好好守着!”
“是!”
那官儿进来却是冲陆远舟一拱手,
“陆大人……”
……
两人在里头说了一会子话,隔日陆远舟的亲笔信便送至了赵妙芙手中,赵妙芙拿在手中一看,却是冷冷一笑,
“来人啊!备马我们去怀水!”
赵妙芙赶到怀水之后便迳直去了县衙大牢之中,陆远舟在那处已是等得望眼欲穿,见赵妙芙来了不由的大喜,
“妙芙,你果然来了!”
赵妙芙立在牢门之外,见陆远舟身上、脸上倒是无有伤痕,只是脸色灰败,形容憔悴,不过隔了一阵子不见,他竟是显老了几分,如今又惊又惧又急又恼的样儿,将身上那点子文雅从容全数都败坏了!
赵妙芙轻声应道,
“我来了!你是有何事要寻我?”
陆远舟自里头伸了手去抓住她手,
“妙芙,你去向圣上求求情,我这一回是受了奸人蒙蔽,误上了贼船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赵妙芙闻言却是摇头道,
“国法难容,你为一县父母,饱读诗书自也知我大魏律法,为何要知法犯法?”
陆远舟垂头忏悔道,
“妙芙,我真是错了,我这一回是真错了,以后一定改过自新再不犯了!”
赵妙芙叹了一口气应道,
“你也放心,我前头让湘哥儿去刑部打听了,你这一类案子虽是受贿但数额并不算大,倒也不会伤及性命,大不了罢官回乡就是!”
陆远舟听了那里肯干,当下紧紧拉了赵妙芙的手道,
“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位极人臣,光宗耀祖,妙芙我不能才起步,便跌下马来啊!妙芙,你去求求大舅兄,让他饶了我这一遭吧!”
赵妙芙摇头道,
“哥哥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他平生最恨人做事欺瞒,贪心不足,他以前在家的时候,手底下手人办事,要多少银子都给,却是一要把事办的漂亮,二不能贪人钱财。你在这怀水做县府不过一年便又贪又拿,还弄得治下闹出了人命案子,这时候我若是去替你求情,必要惹得哥哥更为震怒,只怕先头不过是罢官回乡,求了情倒变成午门斩首。湘哥儿说了,你这案子只是小案,便只到吏部与刑部,还没有报到御前,哥哥还不知晓的!”
陆远舟闻言却是又惊又怕,身子抖如筛糠,赵旭那名声,他虽是在沧州乡下也是听人说过的,因而赵妙芙所言他倒是半点儿没起疑,
“这……这可如何是好?”
他原以为自家大舅兄不过一句话必能让自家脱了这牢笼,却是没想到大舅兄才是那要人命的阎王爷。
猛然想起前头那官儿说的话忙又抓紧了赵妙芙的手道,
“唯今之计便只有妙芙你能救我了!”
“我……我如何救你?”
“用银子,上官已是说了,这案子不大若要保官儿,便要出那赎罪银子便可免了刑罚,只在我那档上记上一笔,以后升官儿虽是难些,却还能继续仕途。”
“赎罪银子?需……多少?”……
第四百三十五节 银子
“上官说了,以一当百,我……我……我那屋子里搜出了近八千两银,便需要出八十万两银子赎罪!”
“八十万两现银!”
赵妙芙惊叫,
“这家里那里来的八十万两现银!”
“你……你那些嫁妆田地卖了不就有了么?”
赵妙芙道,
“我那些田地庄子,分散各处那里是说卖就能卖的,更何况我平日都是靠着这些产出得利来维持家用,若是全数卖了,以后我们一家子吃什么?”
陆远舟道,
“现如今那还顾得以后,只要我能自这牢里出去,再做官儿,以后自是有银子进项的!”
赵妙芙想了想道,
“夫君,说的对!你且等我到外头买田地凑银子去!”
这厢辞了陆远舟出来,脸上却是再无半分急色,回头瞧向那大牢却是冷冷一笑,
这便是这男人的真面目!
陆远舟,你在这怀水威风抖索大肆敛财之时倒是没有半分想到我们母子,如今落了难便理所当然让做妻子的变卖嫁妆为你奔走,你也是好脸!
这厢冷笑着回了京城,又隔了十日,待得那陆远舟在牢中愁的是茶饭不进,鬓发泛白,才又来寻他,
“夫君……”
赵妙芙进来便哭道,
“我已是将能卖的都卖了,那些远处的田地也写信过去让管事的贱卖,能凑到手里的只有七十二万两银子……”
陆远舟早已等得是双眼猩红,怒吼道,
“你不知道去娘家借一些么?”
赵妙芙哭道,
“我爹爹若是知晓了,我皇兄便知晓了,我卖田产都背着人的,那里敢让他们知晓!”
陆远舟怒骂道,
“我娶你来有何用?”
赵妙芙闻言哭道,
“你便只知骂我,你陆家人为何一个不去寻,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前头我们有银子的时候,一个个也不知从我这处掏了多少出去,现如今你出了事儿,为何不写信让他们凑些银子,我们也不过差八万两而已,让你陆家人凑一凑总是能齐的!”
说起陆家,陆远舟便犹豫起来,当下应道,
“他们那里来的银子?更何况路途遥远!”
赵妙芙道,
“怎么没有银子,便是头几年他们从我手里拿去的便不下十万,还有你那两个弟媳妇拿了我不少金钗、金链子,拿去典当也是不少银子。你写封信我让人快马送去,总比我现下四处卖田地强,那些田地留着,以后也是进项,待你过了这一关再还他们就是!”
陆远舟还是踌躇,赵妙芙气道,
“你即是不愿他们出银子也罢,我索性也不管了,你便等着罢官回乡种地吧!”
说罢怒冲冲便要走,那陆远舟忙从里头伸手拉她,
“我写信便是!”
当下果然叫狱卒来要了笔墨,提笔写信给陆家人,信写好便派人八百里加紧走的是官途送回了沧州。
那陆家人见了信,家里却是炸开了锅,这厢陆家二老哭天抢地,一通的闹腾却是拖了有半月那银子连毛都没有见着一根。
陆远舟那头已在牢里呆了两个月,吏部的官儿脸色却是变得十分难看了,
“你的案子上头已是过问了多次,我这厢也是为你顶着上头施压,拖得太久便是你有银子也拦不住了!”
陆远舟又急又恨,心里也知晓自家那些个人没一个是能拿出一万两银子的主儿,更不用说七八万两银子了,这厢只能逼着赵妙芙要银子,赵妙芙被他逼急了恨道,
“我是能卖的都卖了,现下已是断了进项,我们母子几人如今还在寿晟侯府之中吃白食呢!你要银子也成,我前头就已是不想再与你做夫妻了,你写下和离书,我带着孩子回去寻我爹要银子,给了你我们夫妻再不相干!”
陆远舟听罢却是半分没有犹豫,应道,
“好!你去问寿晟侯要银子!”
赵妙芙恨得银牙咬碎,伸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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