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的后宫日常》第116章


现如今,东都沦落,城池失守,百姓遭殃,清剿乱军才是当务之急。
“潘刺史,东都灾情如何?”我盯住潘如安。
“洪灾降临,全城抗灾,臣倾全城之力加固河堤,驻军亦日夜不歇搬运石土,改道的河域以沙包作填,大河归道,阴雨渐收,洪区已控住。正因东都全力抗灾,军民疲惫,才对东夷乱军毫无抵抗之力。”言罢,潘如安又泫然欲泣。
“东都百姓能够自发抗洪,朕心甚慰。”我挪开眼,“据你所知,为何会有东夷乱军入侵东都?他们因何而乱,又所为何来?”
“此次连月骤雨,东夷亦遭了灾,想那东夷物资匮乏,便趁机西侵,劫掠东都!”潘如安义愤填膺判断道。
我沉吟片刻,摇头,觉得并非这样简单:“东夷与我大殷交好,断不至如此。潘刺史估计进犯东都的东夷乱军有多少?”
“臣粗略估计,大约有两千人!”
我站起身:“才两千人?若东夷有西犯大殷之心,岂会只有两千人?你确定那些是东夷军?”
潘如安笃定道:“臣确信!东夷语言与我朝略有不同,其服饰也异于我朝,臣绝不会认错!”
皇叔这时突然道:“既然是东夷进犯,绝不会只有两千人,恐怕还有乱军。我们若继续行军东都,与东都乱军作战,须得谨防后方与两侧偷袭。”
我点点头,最后问潘如安:“潘刺史,攻陷东都的东夷乱军中,你可知有无被他们劫走的前往东都赈灾的朝廷官员?”
潘如安摇头:“臣不知。”
“那……凤君呢?”我再问。
“凤君?”潘如安疑惑了刹那。
“朕的皇夫!”我点明。
潘如安一副吃惊得宛如能吞下鸡蛋的神情,呆了许久,才继续摇头:“臣不知。”
我挥手命他下去,叫宫人给他准备一身干净行头,带着他的随从们,先去后方休养。
敌方出没不明,皇叔派出探子前往东都方圆百里侦查,同时演练针对东都作战的阵法。我整日翻看兵书,切实领悟到纸上谈兵的体会,然而即便是纸上谈兵,我也得从故纸堆里翻找希望。
禁军三千,神策军三千,此次御驾亲征军团计有六千人,除去为我护卫屏障的一千禁卫,尚有五千亲军可用。若能召集东都附近的驻军数千,再加上楚氏坞堡内的部曲数千,便共有上万人。当然前提是这些驻军尚未溃散,以及楚氏愿意借兵才行。
世家聚族而居,百年间修筑防卫,四周环以深沟高墙,内部房屋毗连,四隅与中央另建塔台高楼,是为坞堡。而坞堡存有大批部曲与家兵,纠合宗族乡党,屯聚堡坞,据险自守,以避戎狄寇盗之难。比之城池,也不遑多让。甚至许多世家坞堡历经百年战火而不倒,城池覆灭,也动摇不了世家坞堡。
因此,皇叔提议,帝辇先赴楚氏坞堡,一作联络,二作安身之所。我无险境之忧,他才好赴东都作战。柳牧云也是这个意思,表示愿护我前去。潘如安自然也是赞同,怀王叔棠同样附议,米饭则更不用说,趋利避害,哪里安全往哪里钻。
我听着十分有道理,然后拒绝了他们。
“陛下?”他们异口同声。
“御驾亲征,若朕独自躲去了安全的坞堡,还谈什么御驾亲征?不与军民同生共死,如何鼓舞士气,与乱军决一死战?”我的理由。
他们还要再劝,被我挥手阻拦,但新投靠的东都刺史潘如安略显执着,对着我又来泫然欲泣:“陛下已身至东都,即便落脚坞堡,也是御驾亲征,难道非要陛下亲赴前线作战,才算是御驾亲征?”
“爱卿说得有道理,那朕就上前线指挥作战吧。”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潘如安被拖出去了,终于泣了出来:“陛下不可啊——”
☆、第111章 陛下巡幸日常一零
王师抵达东都,所见皆是洪水过后的狼藉,房屋坍塌,街路泥泞。
在东都城外施粥,向未逃离的百姓了解城内情况,得知东夷乱军烧杀劫掠,占东都作乱。以东都之富足,东夷乱军抢掠的粮食至少能支撑半年。
我向皇叔问计。
“若做持久战,恐怕我们长途奔袭,粮草未够,越拖战越不利。”皇叔演练沙盘作战行军,“所以,我们需一鼓作气攻下东都!然而东都城池坚固,易守难攻,短期内攻下恐非易事。”
“潘刺史熟悉东都,对此次作战有何建议?”战前会议,集思广益,我将潘如安也叫了来。
“大将军所言极是。”潘如安思索片刻,作答,“臣为东都刺史五年,熟悉城内地形,也深知城池上的优势与薄弱处,东都城廓辽阔,全线防守几乎不可能,东夷乱军如今关城巡防,也只能重点守卫几个方位。臣倒是可以画出城防较弱的几处,大将军可带军着重突破,一旦攻破一处,整座城池便能得手。”
“好!”我丢给他笔墨纸张,“务必详尽!”
潘如安凭着记忆熟练地标出城防强弱处,总结下来,可重点突破的方位一共有六处。神策军与禁军各分三路,计划同时攻袭,任何一处率先攻破便以烟火为号。
作战方针定下后,我反复在心内思量,万一姜冕与苏琯、萧传玉皆在城中,这样强攻城池,是否会危及他们。若是乱军以他们为人质,又当怎么办好?
为增加胜算,并试探深浅,我准备给东夷乱军写一封信先。然而提笔却发现我并不会东夷文字,写给他们也未必看得懂。
近来经常出现在视线里的潘如安见状,主动请缨:“陛下,臣久居东都,对东夷文字略知一二,可为陛下代劳!”
我很高兴,又扔给了他纸笔,我说他写,内容为:东夷乱军西犯我东境,劫持朝廷命官,朕闻之,龙颜大怒,不惜御驾亲征擒获匪徒。贼子若弃城出降,朕念水患所迫,可饶尔等不死,且施放粮仓以救济。若拒不出降,休怪朕强行攻城,城破之日,乱军格杀勿论,城中朝廷官员殉国者,一律以国公礼厚葬之。生死殊途,尔等自选,朕许以三日之期。
我口述完,帐内众人皆不解。
潘如安翻译完后,抬头看我:“若是,凤君也在城中……”
我捏住拳头,一捶桌面:“朕暂时不提他,看城中反应才能确定他有没有被人识出,万一不幸,他被劫到城中又被人识破,愿他诡计多端能护住自身,最不济,他审时度势应该会拿自己当人质,乱军定会接受这样的人质,与朕谈判,那时朕定能亲眼见到他。若是凤君不在这批乱军手中,朕先提凤君,岂不是给了他们把柄,他们若借此虚诈朕,怎么办?”
潘如安吃惊了一下,又张口:“那陛下为何又提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是个笼统的称呼,也许凤君混入其中,被当做一名官员。朕究竟是否在乎这帮朝廷官员的性命,这封信里的措辞,他们看不出来。从他们据城自守来看,他们并不希望速战,为拖延时日,又怎会不利用朝廷人质?如果朕的几名爱卿都在乱军手中,他们会跟朕谈条件的!”我笃定道。
众人沉默,皇叔反问:“若是乱军用朝廷官员或者凤君,来与陛下谈判,逼迫陛下退军,陛下当如何?”
“那朕就能确定他们的安危!”我坚定地表示,“只要确保他们安全,一座城池,丢了便丢了,何况他们最多也就守半年。”
“……”潘如安对我爱美人不爱江山有了进一步认识。
“若是他们以人质要求陛下更多条件……”皇叔脸色沉了沉。
我觉得他们对我有些误会:“这封信中,朕之所有没有要求他们一定释放朝廷官员,而宁愿他们殉国后再厚葬,便是叫他们猜不透这些人在朕眼中的地位,如此一来,他们敢狮子大开口么?”
就在众人半信半疑中,这封信以飞箭射往城墙上,焦急等待一日后,朕见到了朕的爱卿们!
被排在城楼上,挂墙头一般,出示给我看。
我首次穿上铠甲战衣,在皇叔率领的神策军护卫下,骑马至城下,视线反复扫过城楼,没有姜冕!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他不在眼前的危局中,忧的是他究竟在哪里。
“陛下,臣愿殉国,勿以臣等为念!”高耸的城墙上,苏琯衣衫凌乱却风骨铮铮,言罢就要跳楼。
铠甲沉重,我心神震荡,险些翻下马,皇叔当即飞身到我后方,并骑战马,将我搂稳。
“你若稳不住自己,这场戏不是白做?”
我倒是想稳住,胆战心惊望着城楼:“可是苏琯这实心眼的孩子……”
城楼上乱军与苏琯拉扯,大约苏琯此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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