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第227章


这边别过,又过两日便是归宁之期,萧砚和南怀珂同回南家设宴,期间家中弟妹们如何、长辈如何就不一一赘述。
倒是岐国公,自女儿归宁之后就撤了照顾二太太朱氏的太医,因而不过两日就传来她病故的消息。怀贞怀秀哭哭啼啼去吊丧,只是她早已不是南家的媳妇,南骏峨便没有出面。
说回睿亲王府,南怀珂很快投身到了亲王妃的日常职责中去。今儿和这几位赏花、明儿和那几位聚会,尽是些无聊又耗时耗心的事情。
不过这日到访的客人却甚合她的心意,这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柏文燕。
从前她还能借着造访南怀珂的名头巧遇一下陈峰,自他成了瑚亲王,柏文燕便不太有机会再见他了。前些日子又听闻他离京游历,便更难在京城的各种宴席上见他一面。
今日来,一是恭贺睿王妃新婚,二来就是拐弯抹角打听陈峰的情况。
南怀珂素来也知道她的心思,只可惜陈峰稀里糊涂就成了皇帝的儿子,尽管她出身名门,可皇帝也断不能让自己和心爱女人的儿子去娶一个两次和离的女子。
南怀珂和柏文燕虽谈不上知交,但两人说一不二的个性倒是很契合,常常能说上半天话也不觉得闷。而且柏文燕性子火辣,常常是看不惯又这个骂骂那个,听她说话也怪有趣的。
两人正在王府花园闲聊吃茶,说得正起劲,小牟急三火四冲了过来。
第302章 国公被告
本来柏文燕正在说道:“我那个庶出的三弟柏炎别看大小也是个武官,可是头几年还闹过不小的笑话,那时他私自找了个有戎狄血统的女子要为妻子。你是知道咱们的律法的,私定终生是连父母之命都不能干预的,可是咱们大齐同戎狄屡有战事,我父亲又重视血统,这戎狄女子产下的后代将来算什么?
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女子就被赶走了,这中间的曲折只有我父亲同大哥知道详情。柏炎倒没说什么,想来也懂事了,不久就规规矩矩明媒正娶了一房妻子。你说可笑不可笑,这个柏炎平时不苟言笑,原来也曾为风月情浓闹腾过。”
正说着闲话小牟就急三吼四跳着脚寻到这边。
“有客人在这里,你也不持重一些。”水仙站一旁骂了一句。
南怀珂瞥他一眼问:“什么了不得的事这么慌张?”
“不好了,咱们大老爷被人告了!”
柏文燕一听懵了,忙替南怀珂问:“蠢奴才胡说什么,普天之下谁敢告岐国公?”
小牟“噗通”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是真的。早起小奴奉娘娘的命去给小少爷送东西,就是从岐府里听说了的。”
“谁告的国公爷,告的什么?”
“告的国公爷藏匿他家的奴婢,告的人是……是……”小牟抬眼看了柏文燕一眼,为难着不知如何去说。
“蠢货,快说呀,吞吞吐吐做什么?”
“是……是……是贵府上的顺天侯!”小牟说完把头用力磕到了地上。
柏文燕张了张嘴,一个声音卡在嗓子里生生给吞了下去,她回过头去看南怀珂,脸上刹那间青一阵白一阵。自己的爹她还是了解的,最好生事,但凡他看不惯的都要参上一本,参到别人家破人亡也是有的。
因前两回顺天侯拿着她的婚事肆意摆弄,她早就恨透了这个爹只当他死了,所以日常关于他的事情她都不乐意知道。现在小牟突然当着二人的面说出这事,臊得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人还在人家的家里,那个老匹夫就告了别人父亲一状,还是藏匿奴婢!藏匿别人的奴婢等同抢夺他人财物,抢夺未遂还得判个两年,若是抢了过去严重的可以绞刑、流放。这叫什么事啊!
“睿王妃,我……我……”
南怀珂却神色如常,起身笑着说:“起风了,文燕你先回罢。”
柏文燕知道这是对方在给她台阶下,心中又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打算着回去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清楚,眼下只好难堪地先行告辞。
她一走,南怀珂立马收起笑脸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牟往前爬了两步仓惶答:“上个月顺天侯的府里逃走了三个奴才,不知怎地跑去咱们南家的庄子上躲了起来。前几日被人找到了,顺天侯就去圣上面前告了御状,说咱们大老爷藏匿他的奴婢,抢夺他的财产。”
“一派胡言,”水仙说:“南家还稀罕他们顺天侯府的几个奴才吗?”
“小奴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皇上不这么想呀。皇上下了旨意,要部里问国公爷的话呢。”
“循例问一问也是有的……”
“皇上要循例问一问派个太监去府里问就是了,犯不着正儿八经请尚书大人去问呀,皇上分明就是……王妃,王妃您倒是说句话呀。”
“你吵得我头痛,我还说什么?”
小牟委屈地磨了磨嘴皮子,抿住嘴巴搓了搓手。水仙问:“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
南怀珂眺着远处,半天摇了摇头。这节骨眼上她不能回去,她是睿亲王府的人,她去就等于萧砚去。岐国公府虽然和睿亲王府结了亲家,可是牵扯太深终究不是好事。
好比两艘船,可以帮一把,但不能绑在一起沉没,正如她不好为了娘家的事情连累萧砚。
可是没来由的,顺天侯为什么要为这么件小事去参父亲呢?
说来说去都是小事,把人带回去就好了,京城的豪门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般没有怨仇是犯不着这样故意作弄人的,何况他们南家和顺天侯府无冤无仇。
夜里卸了妆发,南怀珂靠在榻边心事重重,手中的书单一页看了半个时辰却不知看了什么,心心念念都是南家的事情。
父亲必然心绪不好,崇礼小小年纪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婶这位管家人怕是也平添许多压力。顺天侯那个老匹夫在琢磨什么东西?
一支烛剪剪亮了面前灯火,有人将书从她手中抽去:“夜深了,仔细伤了眼睛。”萧砚看了一眼封皮坐下道:“下午有几件事抽不开身,现在才得过来。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你别担心,我正打算明天去看看他老人家。”
“不要去。”
“为什么?”
“你是亲王他是臣子,两者是君臣上下的关系,王爷犯不着为了臣子的一点小事屈尊垂问。”
“那我……去见父皇。”
她笑了笑说:“该不该去,王爷其实心中有数,论理这段时间,连我也不该去见太后了。”
萧砚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为岐国公的事情,他不能去求皇帝也不能去求太后。正因为是他的老丈人,他更要洁身自好撇清关系。他不止是臣子的女婿还是皇帝的儿子,关心丈人之余更要顾及皇帝的体面。
可是他挂心南怀珂,这样的时刻不能不力所能及为她做一些事。
“王爷如果想帮我,能不能替我去查一件事?”
萧砚斜倚着小几,两人隔着小方桌如话家常,他问:“你是要我查那三个从顺天侯的庄子上出逃的奴才?”
南怀珂点头道:“论理要逃也该跑得远远的,南家的庄子比顺天侯府离京城还近,哪里不逃偏偏躲到那去,分明离老虎的老巢更近。”
“你是说,顺天侯故意陷害你父亲?”
“倒也未必。”她理着长发细细想了一会儿说:“也可能是让人从中挑拨,毕竟南家和柏家没有夙愿。”
“会不会……是潘家呢?”
潘家?
见她犹疑,萧砚补充:“顺天侯手中没有实权,他和你父亲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何况如你所说他和南家又没有夙愿。便是这样他都要告这一状,那必定是受人主使。我能想到和你们南家结仇最深的,也只有潘家了。”
南怀珂琢磨一番赞同道:“可是没有证据。”
“巧了,顺天侯邀我明日一叙。”
第303章 舞姬玲珑
这节骨眼上顺天侯还敢邀请萧砚,不可不说是心眼太大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把南怀珂放在眼里。这一下倒让南怀珂确信,顺天侯就是有意识冲着南家去的。
“我本来不想去,”萧砚道:“看来还是去一趟探探口风比较好。”
“王爷不必为我勉强自己。”
“不勉强,不过是吃几杯酒听几句奉承,无伤大雅。”他起身掐灭两根蜡烛说:“别着急,早点睡,万事总有我在。”
万事总有他在……什么时候他急着要做她的依靠了?南怀珂浅浅一笑没有回答。
到了第二天,萧砚打点一通准备出门,管冲不无忧虑。顺天侯极好女色,他办得宴席是怎么个光景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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