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第239章


皇帝也一定将两件行刺案联系在了一起。
南怀珂点了点头,她很好并没有受到惊吓,不过确实被袁道长死前的话震惊到了。血衣觐见大不敬,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上了轿,萧砚骑着马跟在轿子旁边一步也不肯远离。
就这样,他一路护送她回了城内,并陪着她一起去见皇帝。
太后也在。
太后一早起来诵经的时候就扯断了佛珠,正为此惴惴不安,下午就传来南怀珂遇险的消息,并且同时在场的袁道长当场身亡。听说她进宫,太后无论如何要在第一时间看见她、亲眼确认她的安危。
“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太后愤怒异常。
萧砚呈上了收缴到的弓弩说:“启禀父皇、太后,今日刺客所用的弓弩与当日御前行刺者所用的如出一辙,并且他们都是用同一种毒药自尽的。儿臣以为,两匹人马是同一伙人所指派。”
“是戎狄?”皇帝问。
萧砚想了想回答道:“不能说使用戎狄的弓弩就是戎狄人,而且这两个刺客显然都是汉人。”
他答完这话自己忽然一愣,什么人能轻易得到戎狄制造的弓弩呢?譬如戎狄败退时,清扫战场的大齐将士,那么显然,这批人是从西北来的。是不是果真和潘家有关?
南怀珂告诉他的不多,他只能自己这样猜测。
皇帝蕴藏怒意说:“如此看来,果然柏炎和戎狄细作有染。”
萧砚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可惜得不得了。这件事情上他无能为力,只要皇帝想,明天就能杀了柏炎,不,连夜就能将他弄死在牢房里。
在这个京城想要生存下去没有助力是不行的,柏炎不止聪明,而且做事够狠心。猎苑的事情,玲珑的事情,还有很多……萧砚很满意这个盟友,但是现在只能舍弃他了。
皇帝眸色深沉,显然已经开始考虑怎么处置顺天侯府。
“皇上,实情并非如此。”
众人皆一惊,说话的是南怀珂。
皇帝听了她的话问:“你怎么知道实情不是这样?”
她低下头,听见自己心口“咚咚咚”跳得厉害,眼角里瞥见的是萧砚青色绣暗纹的衣角。她闭上眼,咬着唇,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
柏家的命运可能就在她的一句话之间。
目前所有的证据虽不足以直接指证柏炎,但皇帝硬要杀他并铲除顺天侯府也是足够的了,除非南怀珂说出那些人的目标其实是袁道长。这样这件事情就和皇帝没有关系,既不是来伤害皇帝的,那就是一件无关国之安危的民间纠纷。
如此,柏炎就是无辜的。
但理所当然的,南怀珂不应该这么说,这是打击柏家的绝妙机会,这半年来她积极经营为的就是这一刻。以小博大,柏家就算不满门绞杀也足以抄家。
想和潘家联合?门都没有。
“睿王妃,说话。”皇帝再道。
她抿了抿嘴,将血水混合着唾沫咽了下去,抬起头说:“皇上,刺客的目标不是儿臣、也不是您,他们要杀的从来就是袁道长。”
她听见自己内心深处发出一阵惋惜的哀叹。
第319章 耳鬓厮磨
萧砚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信任我,柏炎这个人,我想你私下是见过他的是不是?”
南怀珂点了下头。
萧砚又道:“顺天侯是个色中饿鬼,柏炎的娘是顺天侯府的一个丫鬟,年轻时因被顺天侯强暴而怀了他,连妾室都算不上。那个女人生下他不久就悬梁自尽了。因为出生那天没有哭,算命的说他是个煞星,指不定哪天就克死他老子,所以顺天侯极度不喜他。
你也知道柏家庶子的内斗有多厉害,兄弟里面他唯有和柏乔比较亲近,即使是在顺天侯极不喜欢他的情况下他都能成功上位,为人有多狠可见一斑。
你这样私自对付他其实很令我担心,我要你信任我、告诉我,并不是想要约束你,相反是想能随时保护你,而不是步你脚后打探你的行动。这样事事慢你一步我怕终有一天会失手让你受到伤害。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是盟友,那你就应该给我十二万分的信任。
你要对付柏家,我们可以试着想一个更加两全其美的办法,多我一个就是多一份力量。这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你说是不是?”
他这样语重心长,丝毫没有责怪她破坏他自己计划的意思。南怀珂咬着嘴唇没有回答,低着头把玩着团扇,半晌用蚊子般轻的声音说:“对不起。”
“什么?”
“我说……对不起。”
看着她像犯错的小孩一样向自己认错,又带着那种“我都认错了,你不许再说的”赖皮模样,萧砚高兴地笑了起来:“怀珂也会觉得抱歉?”
这是什么话?她可是鼓足了勇气道的歉:“王爷讽刺我?”
“没有没有。”他是高兴,她服个软撒个娇就能让他高兴好几天,他就像被猫逗玩的老鼠,喜怒哀乐人生百味都在她的掌控之下。
四下无声,阳光漏过树叶,从支着的窗户缝里爬进内室漏在两个人的身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浓密的阴影。
这样静谧的午后,和自己心爱的人靠得这么近——真想亲她一下。
这个念头在萧砚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南怀珂本来正在看他傻笑,也不知他在寻思什么,突然就觉得那脸盘靠近了自己。她向后挪了一下,后面就是美人榻的围栏,她避无可避,慌乱下忙举起团扇遮住自己的脸。
终究他歪了一下脑袋,避过扇子像只小兽般依赖地将头支在了她的肩膀上,满心欢喜,毛茸茸的头发蹭过她的耳鬓,惹得她心里忽然一阵痒痒的感觉。
“怎么办……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暧昧地盘旋在她心头。
躲在扇子后她双颊火烧一样烫,在这个沉闷的午后,她听见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在跳,也听见他的心在噗通噗通跳。
“吧嗒”一声扇子跌落,他将她的手攒到胸前说:“其实我知道的,你对我比对别人好,可是又不够好。”
“王爷……”
“你先听我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好像每次说到这件事我们都不能心平气和……如果你今天心情好些了的话……怀珂,其实不是我求太后赐婚的,我发誓。那时在猎苑你出了事太后非常焦心,后来她就主动赐婚了,她认为有我时时在你身边的话你会更加安全。
她有作为长辈和上位者的一厢情愿,这在她看来理所应当又势在必行的事情却恰恰左右了你的人生。你不能责怪她所以你就气我,我知道你恨我没有拒绝,但请你体量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这份恩赐。
你知道吗,即使像现在这样和你住在同一个府内,一天想你十次我都觉得不够,又怎么拒绝得了让你成为我妻子这样天大的诱惑和恩赐。这是我唯一的错,除此之外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隐瞒和谎言。怀珂,我喜欢你,从十七岁那年第一次遇见你起你就成了我的命,我会用一辈子来实践这话。”
夏天的衣服单薄而凉爽,她摊开手按住他的胸口,那些微的跳动从手心传递出来,充满真诚与力量。
他说:“如果我做不到,你就杀了我。”
也许他这一刻是非常真心的,但是她想,所谓喜欢一个人只怕一个动心的瞬间就能成就,但是喜欢一辈子?那是要到死那一天才能得出结论的事情。
她这一辈子再经不起一场毁灭人生希望的婚姻关系了,用一辈子熬一个承诺太不现实。
“这……不是约定里的内容。”她抽回手,尽量保持平静,同时动了动胳膊示意他退开。
萧砚抬起下巴转过去看她的侧脸,她还是那种冷淡的表情,像没有情感的兵器,只能杀戮不能温情。
“你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她的心的的确确是一块捂不热的铁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好死不死就钟情这冰冷的铁疙瘩,为她曾给过他的一丝关怀和温暖,他愿意献祭自己的所有。
他低下头温柔一笑,转了话题说:“有件正经事要告诉你。”
说风就是雨的家伙。
“柏炎无罪,司徒灵的看守又变松懈不少,过几日她就要被送回西北,你若要见她今晚就能帮你办妥。”
她是要见司徒灵。出了这档子事司徒灵绝对活不成了,顺天侯不会放过她。南怀珂要在她死前知道她究竟为何反水,什么人收买了她。
这事议定,她想起袁道长死前告诉自己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事情说了出来。
萧砚默默听着,从震惊到愤慨,身为一个齐人这是极其正常的反应。余晖慢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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