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凤临君宠》第5章


鸾远堂自知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在身,不宜为了自己个人的疑惑而影响了家主所托。他连忙解释:“姑娘误会在下了,只是天下人素闻医仙柳墨浅从不招收弟子,此次鸾某前来,却多了个女徒弟,便不由得有几分好奇。不过这纯属鸾某私心好奇,方才若是有什么说话不周之处,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藤芷烟摆摆手:“也罢,不知者无罪。我也知道你并不是有心。”
鸾远堂宽心地呼出一口气,笑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既然柳墨浅是世人口中的医仙,而她能做医仙的徒弟,自然也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人物。了不起的人是不会将世俗放在眼里的,所以藤芷烟情不自禁地挺起胸膛,拍拍胸脯,回他:“藤芷烟便是本姑娘之名了。”
鸾远堂恭敬道:“鸾某可否唐突地问藤姑娘一句,柳医仙何时能回来?”
藤芷烟一想到这个就来气,她本以为柳墨浅会告诉她,他们何时回来。可是他除了嘱咐她招待客人之外,其他的一概没说,也就是说她这个看门员干的是不知道何日是假期的苦差事。
“师父离开前,并未说何时回来。”
鸾远堂沉默,凝思了一会,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笺递给藤芷烟:“既然如此,那鸾某就将我家家主写给柳医仙的信交给藤姑娘了,望姑娘能代为转送到柳医仙手中。鸾某在此恳请藤姑娘务必将此事记在心上,因为我家夫人实在等不得太多时日了。而我即刻便回去复我家家主的命,告知他我已找到医仙之事。”
藤芷烟看了眼手中未开启的信封,点点头。鸾远堂见藤芷烟点头应允了,他才放心地上了马,又按来时的路离开。
藤芷烟看着桌上的那封信,等了半天,也不见柳墨浅和浣姝回来。眼看着夜幕已经降临,门前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这就是为何在现代离婚率越来越高的原因,天下太平了,则人心就不平了。女人心不平,则怀疑男人出轨;男人心不平,则想着出轨。
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上次柳墨浅说这里每到夜晚便会有野兽出没,她便早早地关了屋门。不敢吹熄烛火,直接上了床,将自己的身子全部裹在被子里。
窗外时不时响起窸窣声,她害怕地在心底不停咒骂柳墨浅那只死人妖。明明知道鬼魂传说只因人心而起,若是不信,便是没有,若是信了,便是疑神疑鬼了。
可是如今一个人在这山中竹屋,她的心念完全不受她控制。何况很多超自然的事情都无法用科学的角度去解释,很难说到底是否有鬼魂一事。
想来除了剪破了曼雯小妈最爱的裙子,趁她赶着出门之前,将她所有的高跟鞋跟割断了之外,她也没有做过其他害人之事,而曼雯小妈也好好地活在另一个国度,所以应该不会有鬼魂来找她索命了。
听着窸窣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害怕。
忽然,裹着的被子被掀开,藤芷烟吓得脸色发白,哭丧着张脸抬起头,瞧见的却是柳墨浅那张带着邪魅笑容的俊脸。
“丫头,你竟然如此胆小。”说话间,嘴角带着笑意,黑如葡萄的眼睛里有着很明显的取笑。
藤芷烟一把扯过被子,瞪了他一眼:“你管得着吗?”
转头,见浣姝也站在一旁,她扯过被子躺下,蒙着头,说:“桌上放着的那封信是鸾家人送来的。”
柳墨浅看了一眼把头蒙得死死的藤芷烟,摇了下头,起身拿起那封信离开了屋子。
星光稀落,大片的竹叶交错落在地上便是杂乱无章的阴影。柳墨浅借着烛光看完那封信,随即将信纸点燃,看着信纸在他面前烧成黑色的灰烬。一旁的浣姝才开口道:“公子,难怪你今日要我陪你去镇上买东西的,看来你早已预知这几日鸾家的人会找上门来。”
柳墨浅嘴角一侧上扬,妖媚的笑容里尽显满意之色:“鸾家纵然是世人口中的神医世家,但是他们身上的医术也只能治活人罢了。若想治活死人,他们必然是力不从心的。”
浣姝垂首在一旁随声道:“苍天不负有心人,公子可算是等来这一天了。如今七莲曲后继有人,相信过不了多久,公子定能得偿所愿。”
柳墨浅拿起桌上的青玉箫,含着笑意说:“归根究底,都是一个情字在作祟,如此才有了我的可趁之机。你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和丫头便要离开这里去葛浠。”
浣姝点头:“知道了,公子。”
藤芷烟醒来的时候,柳墨浅正斜靠在不远处的贵妃榻椅上,一如她刚来这里的那天,身姿慵懒,眉目妖娆。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是,他此刻手上没有拿着青玉箫,而是嘴角扬着笑容,一双丹凤眼直直向她射过来。
藤芷烟假意没有看见他,大幅度地翻身,背对着他而躺。
☆、第7章 最美只在初见时(7)
身后的柳墨浅自贵妃躺椅上起来,说:“丫头,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我们还要上路呢。”
藤芷烟翻过身,满脸疑惑之色:“上路?去哪?”
柳墨浅笑得很邪恶:“不生气了?丫头,你知不知道,是我见过脾气最大的女孩了。”
藤芷烟轻哼一声:“你身边总共才浣姝这么一个女孩,与她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山美人相比,我当然是不好的那一个了。”
柳墨浅没有答话。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
“葛浠。”
藤芷烟整顿好,走出房间。浣姝已经在屋前了,柳墨浅不知道在同她说什么,只见她不停地点头,脸上始终如一的都是无表情。细想想,同浣姝在一个屋檐下也生活了几日,她和浣姝之间,却从来没有说过话。
同浣姝说完话,柳墨浅手执青玉箫,转过头,对屋檐下的藤芷烟说:“丫头,该走了。”
藤芷烟原以为浣姝也将要同他们一起去葛浠,走得极其不情愿,从梅莲山上下来,一路上脸色比踩了狗屎还要臭。步伐也远远落后于前面两人,迫使柳墨浅和浣姝几次停下来,等她走到跟前。
下了梅莲山,在山脚下有一辆马车,由一匹黑而肥硕的骏马拉着。柳墨浅让藤芷烟先上马车,他还有话要同浣姝说。藤芷烟看着两人凑在一起,只见他们嘴唇张合,却听不清说的内容。
她实在不知为何他们会有那么多话要说,在出发前,就已经说了好久,现在要离开了,又不知在道何种离别序。真可谓是“相送情无限,沾襟比散丝。”
不过转念一想,浣姝是柳墨浅亲口承认最亲密的人,她却是他看不上的人,只要浣姝不会跟他们一同前行,那便是好的。因此她着实没有什么理由去管他们的离别深深。
随意扫视了一眼马车里的行李,角落里放着两个包裹,定是装着一些盘缠和他们两人的衣物。
包裹旁边放着那把用藕色布帛包好的七莲琴,琴旁放着一个盒子,她正好奇欲打开来看看,刚凑过去,就闻道淡淡的血腥味。她这才想起柳墨浅说过七莲曲只有在血莲花下弹奏才能发挥其功效,所以血莲花是必不可少的。
马车赶了三日的路程才到了葛浠。期间他们在客栈住宿了两夜,头一天,他们投奔一家客栈的时候,因是在荒郊野外,客栈稀少,唯一的一家客栈只剩下最后一间厢房了。
藤芷烟在心中窃喜,她其实不喜欢和柳墨浅同住一间房,甚至说共挤一张床的,但是天意难违。她若是违了天意,会惹天怒的,说不定会被雷给劈死。
而她一个现代人思想开放,根本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思想。但是为了不搞独特化、非主流化,她还是入乡随俗地随着古代女子那般,扭扭捏捏地冲着掌柜害羞地说:“一间房那就一间吧,能有床便行。”
然后转身冲着柳墨浅眉眼带羞地说:“付钱。”
她一路上假意羞涩地缓缓行至二楼的厢房,刚走进去,柳墨浅却停在门外。她不解地转过身子,只见他嘴角含笑,意味不明地依靠在门框上。藤芷烟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师父,天色已晚,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柳墨浅却笑得极其妖媚:“丫头,你的戏做过头了。”
藤芷烟继续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师父,你说的什么戏啊?徒儿愚昧,不能知解师父之意,还望师父点醒。”
柳墨浅答非所问:“睡觉的时候关好门窗。”
藤芷烟愣了愣:“师父,你不进来么?”
柳墨浅嘴角泛着笑,眸子里却是邪恶:“为师也很想与徒儿同床而眠,可是见爱徒如此羞涩和扭捏,为师实在不好勉强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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