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孤凰长乐未央》第127章


龙玄澈脸色铁青,怒骂:“到底是仗着你是伺候过先帝的朕不敢办你是吧,越发的没个尊卑大小了!她如何能和岑妃一样?感情你这是借着先皇的事来咒她是吧?”越说越气,便又补上了一脚,踢在了他的肩窝上。
赵谦“扑通”一下趴倒在地,发出“哎哟”一声嗔唤,然后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头磕的“乒乒乓乓”的响,嘴里忙不迭的告饶“奴才该死,奴才多言,可奴才并没有咒娘娘的意思。”
龙玄澈心烦意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冷哼一声“大内总管赵谦目无尊卑,停奉半年,以儆效尤。”然后拂袖而去。
待他走远了,赵谦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抖抖索索的拭去额上的汗珠,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停奉半年,这已经算是轻的了。若不是皇上顾念旧情,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或许脑袋也就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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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栖梧总是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却没了困意,翻来覆去,恶性循环。
她体内的毒解了,除了身体虚了一些,倒也没什么别的反应。
除了“缠绵”,龙玄澈甚至要替她解了“噬心”的蛊。
一个月前一个晚上,龙玄澈便出现在她面前,神色复杂的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一把将她抱住,什么话都没说。但是栖梧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体在微微颤抖,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龙玄澈递给她了一个瓷瓶,说:“这是‘噬心’的解药,从今天起,朕放你自由。你想养好身子再离开也罢,即刻离开也好,都不会有人拦你。”说完,便转要走。
“你把我体内的‘噬心’解了,那言月婉的解药该到哪儿去找?”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龙玄澈惊得猛的转身盯着栖梧:“谁,告诉你的?”此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需要别人说吗?”栖梧苦笑,“皇上难道忘了,我师从韩天笙,医术虽不及师兄韩无衣,但是‘月冷清双’的解毒之法却还是知道的。”
龙玄澈只觉得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没错,当初之所以给栖梧下“噬心”的蛊,的确是为了给月婉解毒。
当年月婉替他挡了北辰杀手的那一剑,虽然死里逃生,但没想那剑上竟是喂了毒!“月冷清双”本就是以噬心的蛊毒做药引炮制而成,若是想要解毒,便要用中毒之人的血来培养出另一只“噬心”蛊,然后再将此蛊种到另一人的身上,待两年后那蛊若是能和那人血脉相容,届时便取了那人的心头血做药引方可解毒。
当年凤启枢和曹贵妃一起陷害他母妃,让她受尽折磨饮恨自尽,直到现在他都经常会梦到母妃的时候的惨状。他恨极了凤启枢,他在西凉做质子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时候曾发过誓,待有朝一日他大权在手,定要将凤家满门屠尽,让凤启枢受尽折磨而死!
害过他和他母妃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所以他刻意接近凤栖梧,除了凤栖梧几乎和月婉一模一样,方便今后暗中杀掉她让月婉取而代之,更多的是想要以她为跳板拉拢右相。因为她当时是凤家最不受宠的女儿,他当时无权无势也没什么依靠,若是直接找上凤家其他的女儿,毫无疑问有拉拢之意,任谁都会看出他的意图。
凤栖梧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棋子。
之后的事情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他假装不会武功,甚至还替她挡刀,让她成功爱上自己。与此同时,他还给她种了“噬心”的蛊,若她的血不能和蛊血脉相容也能让她承受每月一次的折磨。
虽然他暂时拿凤启枢没办法,但是看着他的女儿受折磨,他心里也是格外痛快的。
凤栖梧果然没让他失望,她的血竟然能和那蛊相容!
这便意味着,凤栖梧更不能死了。在她之前,他已经用许多人试过,但全都失败了。
凤栖梧算是他的一个意外之喜,他赌对了。
所以当初她在大喜之日当众自裁之事传到父皇耳中,下至要杀她时他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这才让父皇回心转意。不是因为他对她有情,而是因为她还不能死。
可他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自己会爱上这个女人。
而他眼见着自己对她越陷越深,竟是越来越无可救药。
最后,他还是将“噬心”的解药给了她。
在那个凤栖梧和言月婉的天平上,他终于还是选择了前者。
“这个有朕,不用你操心。”龙玄澈扔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那样狼狈的他,还是第一次。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栖梧呆呆的坐在那里,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龙玄澈离开时眼角的水光,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种感觉该如何形容呢?
就像一个以乞讨为生的人过了几十年的乞讨日子,突然有人送了他数不尽的钱财。想来栖梧此时的心情和那个乞丐是一样的。
栖梧把玩着那个瓶子在院子里坐了许久。
甚至忘记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一直记着,虽然紫陌说那幅画没烧成被皇上拿走了,但是她想毕竟要说一声祝福的话才好。
可没想到,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第110章 忘了我吧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否极泰来,古人诚不欺她。
而紫陌和从容自从知道龙玄澈要放栖梧出宫的消息之后,也是悲喜交加。
悲的是,主子为了皇上弄成现在这个地步,现在皇上竟然要放她出宫,要知道主子在这个世上除了远在西北的七少爷一个亲人,凤家的人哪一个当主子是自己人了?若是主子离宫,自然也不可能回凤家,这天大地大,主子一个女儿家该如何生存?
而喜的是,主子终于可以摆脱皇上摆脱这座皇宫,能去追求她一直向往的自由了。
可这些说的简单,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还是一回事。
栖梧本来是想将紫陌和从容留下,但是这两个丫头说什么都不愿意,栖梧无法只好再三保证若是走一定会带上她们。
可多久走,离宫后去哪儿,都是要好好琢磨的。
住的地方嘛,她曾买过一座宅子,娘去世后在那儿住过一阵,后面再也没去过了。到时候再找几个下人,想来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生活,她这些年存了不少私房钱,虽然也够花半辈子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也没几年好活的,既然紫陌和从容要跟着自己走,怎么样也要为这两个丫头留足够的钱才行。思来想去,觉得开个药铺倒是不错,自己也是可以给人看病抓药的,也不求能把这药铺开多大,只要能糊口不至于坐吃山空就行。
这么想着,栖梧突然觉得日子也有了盼头。
或许是身边有人习惯了,龙玄澈没在身边栖梧总是睡的不好,于是白天就用来补眠,晚上干脆找本书来看。就这么晨昏颠倒的过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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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夏后,暑气渐强,从容总是喊热,懒懒散散的不愿意动,流了汗就要去冲凉。
但栖梧许是身体受创后没有恢复,总是会觉得冷,所以还是随时披一件披风,入夜后更甚。
今日是十五,天上的月亮格外圆。栖梧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看着天上的圆月,突然想喝酒。
这事自然不能让紫陌和从容去办,这两个丫头现在总是把她管着,这样不能吃那样对身体不好,要是被她俩知道又不知道该怎么念她了。于是悄悄找来翠翘,好生叮嘱了一番才满意的让她离开。
果然这丫头不负所望,除了替她弄来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还弄来了两盘下酒菜。
月黑风高夜,喝酒赏月天。
栖梧坐在房顶上,想着今后自由自在的生活,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
一杯接着一杯,还没喝到半壶,便听身后淡淡的声音响起:“你身子不好,少喝点酒”。那声音夹杂着隐忍,栖梧手不经意的一颤,洒出去两滴。
“这三更半夜的,皇上不睡觉的吗?”栖梧笑道,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要去倒,手却被龙玄澈抓住,“不要喝了”,他的声音中透着怒气。
“为什么?”栖梧偏过头仰望他,莹白的月光洒下来,一袭淡紫色衣袍的龙玄澈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当真是好看的要命。
龙玄澈叹气,和她并肩坐下,甚至不忘将她手边的酒壶挪到自己一侧。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阿嚏”栖梧的喷嚏终于缓解了该死的尴尬。
“可是受凉了?”龙玄澈声音有些紧绷,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栖梧吸了吸鼻子,“没什么,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龙玄澈皱眉,喊了声:“楚渊,去拿件披风来”
“不用,真的。”
“听话。”龙玄澈的声音温柔的不行,栖梧忍不住身子颤了颤。
龙玄澈想了想,还是伸手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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