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孤凰长乐未央》第153章


栖梧轻笑:“都这个时候了再来说这些有意义吗?”说着躺了下去。
“但愿你不要后悔才是。”韩无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正要伸手去点她的穴道,却突然被栖梧抓住了手腕:“请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嗯。”
“还有,既然取血,那便多取些吧,救人就到底,送佛送到西,把言月婉一并救了吧。”
韩无衣愣了一下:“言月婉?”
“嗯”栖梧言简意赅的将言月婉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不想韩无衣却是突然大怒,骂道:“凤栖梧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很有可能会死!”
无怪韩无衣如此生气,取活人的心头血本来就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的,若是超过了一定的量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
难怪她从不让他替她诊脉,原来竟是为了瞒着她体内还有“噬心”之事!
难怪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让体内的蛊和龙玄澈体内的蛊想通!
韩无衣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噬心’每月发作疼痛难忍,你又是如何?”
“龙玄澈给过我解药,我按照解药的成分改了方子,可以暂时压住毒发,同时也能保住孩子安然无恙。”栖梧摸了摸腹部,她的孩子果然和她一样坚强,在她肚子里慢慢长大。
韩无衣沉默了许久,才苦笑着说了句:“龙玄澈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死而后已?”
栖梧闭了眼,脑子开始混沌不清,在失去意识之前仍在想,究竟龙玄澈对她做了什么让她为了他可以肝脑涂地?但始终没有答案。
从容和龙云轩焦急不安的待在院子里,龙云轩还好尚且坐得住,但从容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晃得龙云轩头昏脑涨。晃了快一个时辰后龙云轩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叹道:“从容,你能不能不要晃了?这都一个时辰了你就不累吗?”
然而从容并没有抓住他话中的重点,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都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完?”
龙云轩扶额。
当韩无衣出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
他此时浑身是血,手上还拿着两只琉璃瓶,里面装着鲜红的液体。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模样,从容吓得双脚一软差点没跪下去。
“怎么样?”龙云轩冲到韩无衣面前,声音也紧绷得不像话。
“没事”韩无衣像是元气耗尽了一般,脸苍白的看不出半点血色。只是扔下这两个字,便转身离开。
听见他说没事,从容这才回过魂来,推门进去看见栖梧安静的躺在床上,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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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玄澈是被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吵醒的,努力撑开眼皮,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赵谦”龙玄澈艰难的开口。
“皇上,皇上您醒了!吓死臣妾了。”一声尖细的声音高声在耳边响起,龙玄澈终于从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方才压在胸口的正是眼前这个哭的妆都花了的的淑妃——凤乐瑶。
“皇上,您感觉怎么样?”旁边的苏贵嫔也不甘落后,忙凑上来跪在龙玄澈床边一把抓住龙玄澈的手,激动的直抹眼泪。
好位置都被淑妃和苏贵嫔占了去,乔嫔只能巴巴的在旁边看着。三个女人都想极力表现自己,想着只要在皇上面前多露脸不愁没有方法拴住皇上的人和心。于是也使出了浑身解数掩面抽泣,甚至那苏贵嫔还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瞬间疼得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砸。
龙玄澈被这些女人吵得不胜其烦,终于忍无可忍沉声开口道:“都哭什么,朕还没有死呢!”话音落,顿时所有人都瞬间收住了哭声,寝殿中鸦雀无声。
龙玄澈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唤道:“赵谦”。
赵谦听龙玄澈语气不善,知道又要挨骂了,忙不迭的应了一声。
“还不送各宫娘娘回去。”
皇上亲口撵人了,几位娘娘各个都面色如土,但又不敢拂逆了皇上的意,只好咬牙依依不舍的告退。
寝殿中终于恢复了沉静。
早朝过后,龙玄澈本是往御书房走,但不想却突然心脏一阵剧痛,这种钻心蚀骨的痛持续了接近一分钟,他撑着朱红的廊柱疼得满头大汗,旁边的赵谦看的心惊胆战慌忙派人请太医。楚渊一见不妙,派了人去请韩无衣,然后走到龙玄澈面前将他背起来就往承乾宫飞奔。
还没走多远,龙玄澈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晕死过去。
鲜血喷了楚渊一脖子。
当时的场景不少宫女太监都看见了,于是不到一刻钟,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吐血晕倒了。
于是除了被罚闭门思过的皇后和禁足的德妃和云嫔之外,其余几个娘娘都慌忙跑到承乾宫探望,不想却并不受待见,被皇上下旨送回了宫。
“什么时辰了?”龙玄澈坐起来,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叫嚣,颇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回皇上,已经戌时三刻了。”
这么晚了?不知为何,龙玄澈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左边胸口处,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竟觉得好像丢了些什么一样。
见他在发呆,赵谦小心的问道:“皇上晕了一天了,现下可要传膳?”
龙玄澈想了想,点头:“也好”。
见他要吃东西,赵谦高兴起来,“厨房都备着呢,韩先生说皇上是劳累过度,让奴才们这几日准备点清淡的,这便着人呈上来。”说着便吩咐人传膳。
劳累过度?龙玄澈冷笑,若只是劳累过度,那他晕倒前的心绞痛又该如何解释?
“韩无衣人呢?”
没想到龙玄澈会问韩无衣,赵谦愣了一下,这才答道:“许是,在药庐吧。”
龙玄澈思虑片刻,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安,喊了声:“楚渊”。
楚渊进来,尚未行礼,便听龙玄澈问道:“凤越泽到哪儿了?”
楚渊想了想:“凤都卫现在应该在回京的路上,算日子,起码也要在五日以后了。”
“好,到时候你亲自带领两百名禁军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见到凤越泽立马拿下,不得有误。”
“拿下?”楚渊愣了一下,为何会是拿下?
“怎么?朕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龙玄澈没什么表情,显得愈发高深莫测,让人揣测不到他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属下遵命。”楚渊应道,随即想了想补充了一句:“那以什么罪名呢?”凤越泽好歹是三品中正都卫,说抓就抓,好歹也要师出有名才是。
“罪名嘛”龙玄澈沉吟片刻,“便说刻意延误回京时间。”
话音落,楚渊满头黑线。这凤越泽在山高皇帝远的西北,且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近来几场仗都是靠着他的计策才大胜西凉,如今皇上火急火燎的将他召回,还给安了个这么随意的罪名,想来是跟那位有关了。
再想到那位主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皇上几乎将盛京都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却还是没能找到。甚至连从容都跟着不见了,想到这里,楚渊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对了”楚渊正要转身离开,不想龙玄澈的声音却再度响起,“此事交由你全权处理,若是到时候走漏了风声人跑了,后果,想来你是知道的。”
话音落,楚渊只觉得仿佛有一阵阴风吹在自己耳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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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这一觉睡了三天。
从容一直在旁边守着越来越着急,只要一见着韩无衣就会逮着他不放,各种质问。韩无衣被问的不胜其烦干脆避而不见。期间龙云轩来过两次,见栖梧一直睡着一次比一次脸色差,一次比一次内疚。
但庆幸的是韩无衣出手,否则怎会顺利解了皇兄的毒还保住了栖梧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第二次来时韩无衣给了他一个瓶子,让他拿去给言月婉吃,龙云轩不解,韩无衣也懒得解释,只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若她不吃那就等着一尸两命吧。”转身离开。
这后果太严重了,龙云轩忙不迭的接过便往未央宫走去。
栖梧醒来时,从容眼圈一红瞬间掉下眼泪来。
韩无衣听说栖梧醒来,过来替她把脉,眉头越皱越深。
“怎么了?”
“栖梧,你可有哪儿不舒服?”
“伤口疼,疼得厉害。”
“还有呢?”
“没有了。”
韩无衣脸色更差了——实在是没道理啊!照理说那蛊被他取出也三天了,她的眼睛也该恢复了才是。可为何她现在还是看不见?
栖梧也猜到他此刻想的什么了,于是替自己把了把脉,沉吟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体内的‘噬心蛊’?”
“说不准。”很难得的,韩无衣都被难住了。
栖梧倒是没心没肺,笑道:“想不到也有你韩无衣奈何不了的症状,真是有生之年啊。”
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韩无衣狠狠地甩了她一记眼刀子,怒道:“没心肝的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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