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胸妾》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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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便从鄂国公府的侧门出去,高文和百尺先出去的,牵了四匹上等良驹在门口等着。两人将弓箭都用布包了起来,由百尺背着,等到了京郊再展飒爽英姿,给徐卷霜一个惊喜。
过会,徐卷霜和广带出来,两男各自欣喜,立马翻身上马。
徐卷霜和广带却站在离马匹三、四步距离的地方,迟迟不踩蹬上马。
高文思忖少顷,颇感意外地问徐卷霜:“你不会骑马?”
徐卷霜抑住自己想无可奈何笑出声的冲动,平静地对高文摇了摇头。
她一个闺中女子,真的只学女红,不学骑马。
高文心生一丝遗憾,但仍旧吩咐百尺道:“百尺,你下马,去备一辆车来。”
百尺早受不住广带嫉恶如仇的目光,旋即用手撑着跳了马。他很快找来辆车,先请徐卷霜和广带上了车,接着自己跃上车头,甘当车夫。
百尺一扬鞭,良驹抬蹄起步,马车缓缓向着城门的方向驶过去。
途径城中闹市,两侧小贩的吆喝声不断,广带听到有小贩在唤卖豆腐花,令她馋虫大动,禁不住就掀了车帘往声源处瞧。
果然,有个小贩蹲在好彩酒楼前卖豆腐花,满满一桶,广带吸吸鼻子,仿佛能闻到豆腐花的香味。她用胳膊肘拐拐徐卷霜:“夫人,豆腐花!”
徐卷霜本对豆腐花没多大兴趣,但她瞧着广带样子可爱,禁不住就顺着广带,也往那小贩的方向瞧。一瞧不打紧,徐卷霜的目光捕捉到卖豆腐花的小贩身后有两个人,均着一身锦衣华服,一面说笑着,一面并肩踏进好彩酒楼。
两人虽然皆只显露背影,但徐卷霜还是轻而易举就将他们认了出来:一个是她的大伯王远达,另一个则是曾予她一场噩梦的裴峨。
虽从未听说过大伯同裴家有来往,但瞧着王远达同裴峨举止间的亲密,两人……像是熟识?
徐卷霜陷入沉思,不知不觉眼睛就一直盯着好彩酒楼门口,待王远达同裴峨已经进去多时了,她还没有收回目光。
高文骑马在侧,目光看似游走,但其实游着游着就总落到马车上。车帘掀开之后,他的目光更是别无旁窥,完全随着徐卷霜的目光走。
她往好彩酒楼的方向望去,他便也望,然后看见裴峨。
高文瞧着徐卷霜一直盯着裴峨的背影瞧,到裴峨身形消失,她的目光还不肯离开,高文心头有点煎熬。
他忍不住,便决定打马凑近车窗,同徐卷霜说几句话。
但在说之前,高文却先打马凑近了前头驾车的百尺,小声私唤:“百尺。”
百尺偏头,以目光代替言语:国公爷啥事?
“本公……的背够不够直?”
百尺表情僵硬地盯着高文。
数秒后,百尺动作亦僵硬地点了点头:直,极直,国公爷背挺如剑,又伟岸如松。
高文从百尺的表情和动作里读到了肯定,这才打马靠近徐卷霜,隔窗问她:“你……刚才在看豆腐花么?”
广带闻声而笑:“可不是么!夫人馋那豆腐花呢!”
作者有话要说:
21第二十回
“那我去给你买一碗来。”高文旋即接口。
他说得平淡,广带的笑容却瞬间在脸上僵住,上唇和下唇分外,嘴巴张得大大的。
广带伸手指徐卷霜,似乎急欲告诉她什么,却又碍于高文在侧,不敢言。
直到高文打马往好彩酒楼那边走去,离着车厢好远的,广带才敢赶紧告诉徐卷霜:“小的刚才只是斗胆试试,没想到国公爷真去给你买豆腐花!”
广带将“豆腐花”三个字咬得重重。
连徐卷霜也听出了这三个字的奇怪,轻声问广带:“豆腐花怎么了?”
“豆腐花在国公府是禁物!”“国公爷超级讨厌豆腐花,不仅吃不许吃,连这个词都不能提!”
要不她刚才见了豆腐花能这么馋?
“为什么?”
“不知道,小的被卖进府的时候,府中就有这个规矩了。不过这说明国公爷对夫人真是好!对了,百尺打小跟着国公爷,可以问问他!”广带的思维太过跳跃,语句不依次序,徐卷霜怔了怔。
就在这当口,广带早已打起了帘子,伸巴掌重重往百尺后背上拍:“百尺!百尺!”
“广、广、带姐早!”
“早你个大头!”广带觉得百尺真是蠢极了。她叉腰倾身,凑近前审问他:“你知道国公爷为什么不喜欢豆腐花吗?”
“广、广、广带、带——”百尺觉着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一扭头,就瞅见广带的脸贴在他的脸前。娘呀,贴得太近了太近了,几乎都鼻子碰鼻子了,他呼吸不过来……
百尺就仰起脖子,深深吸了一口阳气。他先吞咽一口,继而将自己的声音缓缓送出:“带、带、带——”
“啪!”广带出掌,正对百尺胸口一击:“别喊我名字了!快被你憋死!直接说正事!”
纵使百尺是武功绝顶的高手,此刻毫无防备,也差点被掀下马去。百尺晃悠了两下,稳住了身躯:“您、您问过我、我、多、多少次了……”
百尺谨遵广带教诲,不敢再广带名字,用“您”代替。
“您、您、您信我。我、我、我是真不知道!”百尺诚恳地说:国公爷那个天大的秘密,他是真不能说……
“你?!”广带还要再出手,徐卷霜却拽了广带的胳膊,拦住广带:“算了,百尺他真是不知道,你就别为难他了。”
百尺长出一口气,对着徐卷霜咧嘴露牙笑开:夫人真好。
徐卷霜也朝百尺礼貌回以一笑,方才转过头去。她毫无目的的望向车窗外,望着望着……目光就慢慢移向了好彩酒楼门口。
她注视着一个人,虽然不知这人为什么在大夏天还要披一件深黑的披风,但这装扮衬白袍,倒也不懒。这人直着身板下马,又直着身板向小贩买了一碗豆腐花,再翻身上马,表情一丝不苟,直直端着豆腐花朝她这边走来。
高文好像连蹲下}身买豆腐花的时候,背也是笔挺笔挺的。
徐卷霜心中暗赞:她才发现,他原有一躯这么直挺的背。
如屹立不倒不倾的山峰,让人可以放心依靠。
徐卷霜注视高文的同时,好彩酒楼三层的包厢里,也有两双眼睛隔着绿纱窗盯紧高文。
王远达和裴峨本是上茶楼商议别的事情,两人靠窗坐着,冷不防就瞅见了高文。这一瞅之下就再也移不开目。
王远达品一口茶,笑道:“没想着这高公爷真好闲致,让下人在车头坐着,自己却亲自过来买一碗豆腐花。”
裴峨也看,冷不住就哼了一声,半恼半酸道:“贤兄,人家高子文不是给他自己买的好不好,他是给你那好侄女买的。”
王远达年纪比裴峨大了一倍,裴峨却开口喊他“贤兄”——而且这一声“贤兄”喊得极其流畅,仿佛依这称谓已喊了好多年,心安理得。
“我……侄女?”王远达回味少顷,惊诧道:“玉姿?我不是想方设法让玉姿跟了你么,你怎么又把她转赠他人!”王远达伸手轻打裴峨胸膛:“玩腻啦?”
王远达一改他平日在王家所表现出来的威仪风范,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口中谈论的女子不是与他骨血相连的亲侄女,而是巷坊里可供押亵的贱姬。
王远达摇头,他些许心虚,手指不停在窗沿上敲:“玉山,你就算是玩腻了,转手给高公爷之前至少该跟我讲一讲啊!万一高公爷把那事告诉玉姿,你我两家都要被祸事!”王远达指头有些抖,声亦露怯:“你真是糊涂,糊涂……”
裴峨闻声也大惊:“子文知道那事?” 裴峨自己说完,又断然摇头:“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知道。”
“你这记性!”王远达蹙眉跺脚,朝裴峨数落道:“你忘了,当年我同恩师在你家商议那事的时候,你跟高国公俱在桌子下偷听……”
“啥时候啊?”裴峨也拧起了眉头,他怎么还是记不起来呢?
王远达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连带着响:“就你十岁那会!恩师同我入密室商议,哪晓得你跟高国公少年淘气,皆藏在桌下,一声都不吭,等我们商议完了才钻出来——”
王远达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裴峨已将王远达手一抓。
“我想起来了。”裴峨笑着眯起眼睛,悠悠道:“那时才多大呀,我都不记得了,子文还能记得?再说了,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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