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胸妾》第26章


“我想起来了。”裴峨笑着眯起眼睛,悠悠道:“那时才多大呀,我都不记得了,子文还能记得?再说了,他这个人无心朝堂之事的……”裴峨忆起前些日子在柳垂荣家中喝酒,宴间提起王远达,高文连王远达这个名字都没印象。
裴峨就更多三分悠然自得,捏一捏王远达的手背,道:“贤兄,宽心。”
王远达瞩着裴峨面目表情怡然,心便也稍微松了些。他叹一口气,同裴峨一起往那窗外望去,继续注视高文:见高文果真隔着车窗将豆腐花递进车厢内,过了片刻,车厢里头的皓腕又将空碗递回来。
高文很颇有耐心地骑马回好彩酒楼这边,把空碗还给小贩。
高文的身形相貌在王远达的视线里逐渐增大,王远达心中又开始隐隐紧张,忍不住叮嘱身边裴峨:“玉山啊,不管怎么样要防好高公爷。高公爷……不是你我能惹得起。”
裴峨撇撇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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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卷霜和高文一行人,食完了豆腐花,就继续开动,往京郊的方向驶去。这半程路里,徐卷霜不再总耷拉着车帘,她偶尔也会将车帘掀一条缝,去瞧窗外的高文。
他的背横看侧看,都始终好直啊……徐卷霜摇摇头:她这是怎么了,不要在意他的背。
徐卷霜就开始思考她心里的事情。
她靠着车壁,断断续续地想:高文这个人真是怪癖许多,分家不敬母,顶撞皇帝,背地里给父亲烧纸,还有个“豆腐花”的禁忌。他知文知武,但是一丁点都不知晓人情世故……徐卷霜不知不觉就想到自己同高文初见,他在一帮子纨绔中屹立着,眉目干净英气,君子玉树。可过会却又讽她是‘冶叶倡条’,真真气死人!
“夫人,你笑什么?”广带问道。
徐卷霜怔忪,这才发觉自己的嘴角竟不知不觉勾了起来。
……
四人到了郊外,百尺将车直接停在了打猎的林子前。
高文下马,徐卷霜下车,百尺也要跟着下车,欲将马缰拴在树干上。广带却在车厢内伸出胳膊来,不由分说扣了百尺的肩头。
百尺心中小鹿乱撞:哎呀广带怎么不让他准备下就抓他的肩膀呢,还抓得这么紧……
百尺脑袋里瞬间啥都无法思考,他用尽了最大的力气,才得以扭转了脑袋:“广、广、广——”
广带直接用两指夹了百尺的上下唇封住,令他双唇紧闭:住嘴!
百尺脑海里恍惚绽出烟花:广带的手触了他的脸?!她那白皙柔软的拇指和食指,正捏在他的唇上……
百尺脑袋里的烟花直炸,好炫目,好梦幻,好多彩多姿……
广带哪里知道百尺想太多,只当他一如既往是个呆子。广带白了百尺一眼,便神色坦然向高文和徐卷霜扯谎:“国公爷,夫人,小的这要下车了才发现,小的香囊不见了,估摸着是刚才百尺车子驾得太晃,香囊给晃出车外,掉路上了!”广带将眼耳口鼻全部拧紧,做出痛彻心扉的样子:“那个香囊是小的奶奶的奶奶留下的,珍贵异常,没有它,小的估计会吃不下饭,睡不安稳,久而久之,人瘦如菊……”
“当真这么重要?”高文打断广带的话。
“那你就快去找吧。”徐卷霜亦打断了广带的话。
高文和徐卷霜几乎在同一秒出口,话音一出,两人本能地偏头对望,楞一楞,又各自尴尬转头。
广带一听这两句话,眯眼一笑,接上徐卷霜的话说:“是,夫人,小的可不就想去找!但是小的又怕自己步行去时间来不及,香囊万一让别人给拾去了……”
“那叫百尺送你去!”这次是高文出声,他抬手挥了挥,命令百尺道:“你快送广带回去找,沿路都要仔细看了,这么重要的信物,务必要找回来。”
“多谢国公爷,多谢国公爷!”广带连忙点头,又重重一击百尺的胸:“国公爷都命令了,你还不快走!”
百尺自然听话,一扬鞭将马车驾得飞起来,恨不得日驰八百里,让广带满意放心。
广带将脑袋从车窗内探出来,她衬高文不注意,冲着徐卷霜回眸一笑。
徐卷霜眼力不差,将广带的小动作看着,不由暗中叹气:这个丫鬟,为了让她跟高文单独相处,居然想出这么拙劣的法子,和漏洞百出的借口……
更让徐卷霜叹气的是,高文还真信了。
她喜忧半参,觉得高文还是个孩子。
“国——”徐卷霜抬起头来,本欲跟高文讲话,却发现高文不知何时背对起她,望向林子。
高文反手伫立,凝望树林,心情亦凝重:早说要去太行不来京郊了!百尺这是把车停的什么地方?!
首先,在林中打猎,不及围场,石棘众多,只能步行不能骑马。
其次,这林子一眼望过去就知道不大,树木也不繁茂!林中必定只有野兔野貂,最多有几头野猪,完全没有任何高大威猛的悍兽!
不能骑马,没有悍兽,他怎么马上射虎猎豹,展现他的威武雄风,英雄气魄?!
高文苦恼,不由转过身来,向徐卷霜发出沉重的感叹:“要是能在林子里遇着雄狮猎豹吊睛白额大虎就好了。”
徐卷霜瞅着高文表情阴沉,言语骇人,深意莫测,她瞬间……吓得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几天同事间应酬太多,晚上都回家很晚,没有时间码字,这一章刚刚才码好发出来。
我说过周一到周五更,结果现在还是周六了,对不起,跟大家说声抱歉。
另外周末愉快,大家周一见O(n_n)O
22第二十一回
徐卷霜猜过来;想过去;真心不知道高文要带她进林子做什么。她就防备地问:“国公爷……要不,您跟我……就别进林子了吧?”
高文不语。长长沉默之后,他回道:“嗯。”
嗯,他刚才仔细又想了,忽然发现弓和箭……弓和箭还背在百尺身后啊。
看来这威武行猎是展现不成了,干点什么别的好呢?高文倾向于能够展现英雄气魄的……
于是,高文笔直身躯伫立,同徐卷霜面面相觑。
……
站得久了,徐卷霜两腿有点麻,尤其小腿甚酸。她瞥见高文腰间的佩剑,被玄墨披风遮掩着,若隐若现。
“国公爷,这样站着……也不是个法子。这林外瞧着也空旷,国公爷要是方便,不如舞一套剑?”徐卷霜提议道。
高文一听心道:这个主意甚好!
高文便拧眉高声赞道:“好!”
徐卷霜脖子一伸,脑袋往后仰:高文这样板脸大吼一声,是心中不快么?那个“好”字怎么听都像是憋着气……
不过徐卷霜腿实在是酸麻,也就考虑不了那么多顾忌了。她就笑:“好。”
说完徐卷霜赶紧坐下来,直接坐地上;不管女仪女态,反正瞬间双腿舒爽了不少。
高文见徐卷霜坐定,便拔剑出鞘。
在白昼下,他的宝剑被照耀辉芒,整只剑身都与救徐卷霜那夜模样不同——两相比较,日头当照下的剑身更加闪亮暖和,多了一丝脉脉温情。
徐卷霜心中默想:剑,百兵之君。分为文剑武剑,文剑系穗,武剑不系……她观察高文手中宝剑,并不系剑穗,是把武剑。
徐卷霜再将目光左移,以眼度量宝剑的长度:按古书中所言,武剑依长短分为上、中、下三等,高文这一把剑,剑柄五寸,剑身五倍长于剑柄,五五加五,整只刚好是三尺。三尺长剑,上制,唯长而有力者能胜之。两百年前,高祖皇帝便是仗三尺剑而得天下……等等,她想远了,她只是想说,宝剑上层,它的主人剑术亦是极佳。
高文舞剑,每一招每一式都衔接得行云流水,却也未因追求流畅而摈弃刚毅,柔中带刚,剑剑如胆。
阳光洒下来,不仅洒在高文的剑上,而且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渗出汗水,嘴角弯起笑容。
徐卷霜凝望着高文,觉得高文笑容如画。
不是淡墨山水,而是一副着了重彩的鲜艳水粉,灿烂明朗似日芒,处处散发着感染人的温暖。
等等,她好像在他灿烂的笑容里还发现了一点点傻气……傻憨憨笑,仿若稚气的少年。
徐卷霜心思飘远:高文年少时是什么样子的呢?是不是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的高文;是不是比如今灵动些,脾气也软和些,没有诸般种种怪癖……
徐卷霜忽然想早些岁月,就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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