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在怀[重生]》第35章


霍深这时候并未与秦婵在一起,他正在后院的内书房里与下商议要紧事。秦婵听见丫鬟的话,也不去抱厦见夏露,耐心坐在自己屋里,等着陶冰真过来再说。
青桃到了陶府,将夏露爱慕王爷的猜测说了,陶冰真听完,气得直拍桌:“这是个什么事儿!天底下男人千千万,如何能对好姐妹的夫君动起了心思,岂不叫人寒心!”
陶冰真快步随着青桃到了王府,一进屋,便怒气冲冲问道:“夏露,你非要见王爷做什么?”
夏露怔了怔,说道:“冰真,你吃了枪药了?你怎么冲我发脾气来了。还有,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甭管我怎么在这儿,你只说,你对王爷抱的是什么心思,打了什么主意?”
夏露欲言又止,半天才道:“不关你的事,我要亲口对王爷说。”
陶冰真见了夏露的表情,便知青桃所言错不了,又道:“你想亲口对王爷说喜欢他是不是?”
夏露被说心事,身子一颤,又默默埋下头去,缄口不言。
陶冰真气极,上前拉起她的就往外扯:“走!跟我回去!你们夏家丢不起这个人!”
夏露被她攥得臂发疼,使劲儿挣扎出来,带着哭腔大喊:“我给夏家丢什么人了!我这一辈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个男人,难道还不许我告诉他了!”夏露说着,顺将摆在桌上的茶盏扫到地上,摔出个声儿来,外头老多人都听见了这边吵闹。
青桃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亏得王妃请了陶小姐来帮着抵挡,倘若夏小姐当着王妃一人的面这般闹起来,王妃一个人根本招架不住,场面又尴尬,一个不当心,指不定要毁了王妃的好名声。
陶小姐就不一样了,她是局外人,无论说什么,别人都不会指摘她的过错。青桃本想请她来说几句公道话,帮着劝一劝人就是,她没想到,陶小姐平时看着稳重,这时候竟也争得面红耳赤的,半点不退让。
陶冰真确实生气了,她指着夏露的鼻子骂起来:“你个蠢人!婵儿已嫁给王爷做了王妃,人家才是一对恩爱夫妻,你紧往里头掺和,去说那些不害臊的,像话吗?你还是婵儿的好姐妹呢,你这么做,对得起婵儿吗?”
“我怎么对不起婵儿了!我又没要抢她的正妃,只是想和王爷在一块,王爷若允了,让我做个侧妃,我和婵儿依旧是好姐妹,就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两个人一起伺候王爷怎么了!”
夏露也不依不饶,搬出一堆道理,坐在地上捂着脸大哭。
秦婵接到了消息,还在来的路上,而霍深则与下谈完了事儿,正巧路过这边,就听见了吵闹声。
霍深皱眉:“那边是怎么回事?”
穆荣也是一头雾水,便叫了个小丫鬟来问话。
小丫头回想着方才听到的话,磕磕绊绊地说了半天:“回王爷,是王妃的两位朋友,夏小姐与陶小姐争吵起来,因为……因为夏家小姐爱慕王爷,定要面见王爷表情意,陶家小姐说这样对不起王妃……”
霍深冷笑几声,脸色阴沉得不像话,迈着大步往抱厦屋里走去。
第三十三章 
“王爷万福金安。”
抱厦外; 下人们见霍深往这边走,一大群人呼啦啦跪下迎候; 夏露与陶冰真方才还在争吵; 听见王爷过来; 都吓了一跳。
穆荣小碎步走在前头; 将挡秋风的门帘儿撩开; 霍深大步迈进去,纹墨云边的衣袍随动作翻摆; 在陶冰真与夏露愕然的注视下,绷着面容坐到正中桌边的位置。
他坐得散漫,二郎腿翘起; 一手持卷正在默看,另一边儿穆荣端了热茶,他接过饮了几口,什么话都没说; 并未看坐在地上的夏露一眼,仿佛在场之人都不存在一般。
因他的到来; 屋内肃静得出奇; 压抑感渐浓; 旁人就要喘不过气来。
夏露两眼哭得通红; 因吵闹时动作大了些; 衣衫稍显凌乱,发髻也松动些。她用帕子胡乱擦两把脸,擦去眼泪; 抻抻下身的裙摆站起,拢了拢鬓发,才要说话,便被进屋禀报的王府侍卫统领给打断。
孙统领一进门,觉察到气氛有异,脚步立时顿住,飞快看了左右,竟瞧见了两副生面孔的闺秀,其中一位梨花带雨,好像在这儿哭过一场。
他暗自惊疑之下不敢再看,走到霍深身前,抱拳道:“王爷,凉州传来消息,我军中发现三名奸细,皆被北胡买通,为窃取机密,所幸发现得早,三人尚未往北胡传递紧要军情,知府差人来问奸细应当处置。”
凉州是霍深的封地,霍深又掌管边关一带的统兵权,知府虽为一州长官,但要紧事上仍得请霍深裁度,尤其是军情,知府更不敢擅自做主,这才差人来问。
夏露局促不安地站着,趁王爷没瞧她的功夫,紧忙把衣服拾掇得更立整,将碎发都挽到耳后去。
霍深面色不改,手中书卷也未放下,轻飘飘地说了句:“全部砍头,把头颅插在军营最醒目的位置,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取下,借此给所有人提个醒,给敌国办事会是什么下场。”
这番话,叫偷眼瞧霍深的夏露浑身打了个寒噤,眼中添了些许惧色。
“是,王爷。”孙统得口谕去办了。
屋内又静了下来,夏露无视陶冰真使给她“快快离开”的眼色,暗暗鼓起勇气,带几许颤声,对霍深满含爱慕地说:“王爷,民女,民女是翰林学士夏仕林之女夏露,民女……”
霍深终于抬眼看她,眼角蕴着丝丝不耐与危险的意味,只这么一眼,就叫夏露双膝发软,泄了一半气。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凶,与她九月十五那日所见,完全是两个样。
“滚出去。”
霍深盯着夏露,将这三个字说得无比清晰。说完,便沉下脸色又去看书。
夏露脑中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炸开,随即踉跄几步,不可置信地傻傻怔在当场。
陶冰真站在一边瞧了半天,见夏露一意孤行后,果然吃到了苦头,于心里叹了口气,上前扶住夏露,对霍深道:“是我们不好,惊扰了王爷,我们这就离开。”
她冲霍深福一福身,搀着如坠云雾的夏露走出屋。
秦婵在甬道处撞见了陶冰真与夏露,见夏露丢了魂儿一般,眼泪从眼角里止不住地往下滑,又听青桃大致说了两句方才的情形,想着这回她该长些教训,不再耍她的小孩子脾气。
“王爷你见过了,你对他有意,他对你无情,夏露,快快收了这份心回家去,来日总有与你两情相悦的好男子来配你。”秦婵念在多年姐妹情谊的份上,终究不忍她这般,好心劝了两句。
陶冰真也对夏露说:“走吧,回去吃上安神药再睡一觉,应当也就好了。”
岂料夏露突然瞪起了眼,将陶冰真一把推开,指着秦婵大喊:“定是你!你对王爷说了我的闲话对不对!如若不然,他怎会对我那般绝情,对我一个弱女子说那样的狠话来吓人!”
秦婵惊呆了。天地良心,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了避嫌连露面都不敢,生怕外人给她按个“妒妇”的名头,说她这正妃容不下别的女人,将自荐侧妃的夏小姐给挤兑出门。
王爷不喜她提妾室,前段日子还因此闹过点不痛快,好不容易感情如初,这种时候,她更不敢成全夏露,带着她去找王爷,以免王爷错怪了她,以为她巴不得把他推到别的女人那里去,夫妻又要生分了。
最要紧的一点,夏露是她的闺中密友,她却看中了自己的夫君,这实在叫她难以接受。
她本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拦住了夏露,再让冰真出面劝住了她,最后她胡乱诌个由头把人送走,也就完事了。不成想王爷自己撞见这事,还亲口拒绝了她,如此倒也干净,岂料她竟恨上了自己。
青桃气得跺脚,把秦婵往身后护:“夏小姐说什么呢,您和王爷是什么关系,王爷连您是谁都不知道,王妃还用得着去说您的闲话?”
无奈夏露什么都听不进去,她不知道是王爷自己找人问的话,一门心思恨上了秦婵,料定是秦婵说了她的坏话,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她才说了半句话,王爷就让她滚。在她心里,王爷并不是那样的人。
陶冰真肩膀被夏露推得发疼,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你又犯浑!我再也不管你了!”
夏露抹了把泪,嗓音渐渐嘶哑:“我也不要你管!你们合起伙来欺负人!今日起我便与你们断了交情,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她转身,沿着甬道往府门方向奔跑,任谁都拦不住,去找她的小轿坐着回家去了。
甬道两旁的朱墙后头,有一棵光秃秃的梨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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