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在怀[重生]》第36章


呕丶胰チ恕?br /> 甬道两旁的朱墙后头,有一棵光秃秃的梨树,枝干粗黑,朝这边佝偻伸着枝桠。下人面面相觑,偶有交头接耳。秦婵望着夏露跑走的背影,不禁苦笑出声。
秦婵扶着陶冰真去屋里坐,看看她肩膀有没有被伤到,所幸夏露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手上力道不能伤人,陶冰真疼了一会儿,秦婵硬给她抹了点药,慢慢地便不疼了。
陶冰真虽喜欢做蹴鞠一类的运动,比之秦婵与夏露身体强健些,看着不显柔弱,可她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遇见了难过的事也有想哭的时候。
她从怀里掏出帕子,哽咽着掉了几滴眼泪,在脸颊两边来回擦:“怎么忽然变成了这样,咱们仨原本好好的。”
秦婵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收场,她抚着陶冰真的脊背,亦是心绪难平,“也是我的不对,我不该让你过来帮我的忙,这点子事,倒把你给连累狠了。”
秦婵咬着下唇,暗暗发誓,往后的事她决不能拖累亲近之人,能自己料理的,便自己出面料理,外头人若要说她是个妒妇,那她认了便是。
陶冰真吸吸鼻子抬头:“我看归根究底,还是夏露的不对。平时许多小事,咱们都让着她,她便随心所欲,不把别人当回事。”
秦婵端过来一碗热牛乳给陶冰真喝:“事情已成定局,再想也无用,由她去吧。冰真,谢谢你肯过来替我说几句公道话,我此生能有你这样一位好友,真真是庆幸又欢喜。”
今天的事,让秦婵看清了两个人,一个根本不值得她的好,另一个才是她真正的挚友。
陶冰真也只是笑笑,又连忙告诫道:“婵儿,你得想尽办法守住你的恩宠,守住你的正妃之位,任谁来抢都不能抢走。像夏露这般,只一门心思因喜欢王爷才偏要嫁进来的,终归是少数,也算好对付,若遇着了厉害的会算计的女人,你稍不留意,就会吃大亏的。”
秦婵知她一片好意,立刻答应下来,好让她放心。
王爷手中攥着的,是何等滔天的权势,别看皇上不喜欢他,王爷处事也算低调,然而天潢贵胄,就算他再不得皇上喜爱,也是皇室的一员,掌管北境兵马,有权在封地征收各项名目的赋税,并有大批誓死效忠者,生杀掠夺,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既然是这样的人,王爷府便是这样的地方。王爷的身上系着一等一的权与贵,不知要引得多少女人前赴后继,扎堆儿往王府后院里钻。
陶冰真的顾虑是对的,秦婵也早做足了心理准备,只不过嫁来月余,王爷府里仍然只有她一个女主子,王爷又待她好得很,倒叫她渐渐忘了背地里的险恶。
黄昏时送走了陶冰真,秦婵带着亲手做的茶点,去内书房看王爷。霍深见她来,便叫她坐到他身边。
秦婵捻起一块百果糕,亲手喂他吃下,在他耳边温声软语:“王爷,您可还记得您曾经问过妾身什么?”
霍深不假思索点头。
“那妾身也要问您一个问题,您须得如实回答妾身。”秦婵软着身段,如水蛇般缠上去,额头倚在他肩膀上。
霍深将笔往旁边一扔,伸手抚上她的腰肢,“你只管问。”
“妾身想问,王爷的心里,有没有妾身?”秦婵在他耳际吹着似有似无的气息,用指尖去轻蹭他的喉结,然后慢慢往下,想引诱他做些叫她安心的承诺,诸如一年内不会抬妾之类,然而,霍深却意外地清醒,一把按住她作乱的手。
秦婵在错愕中被他捞到地上站好,被迫对上他英俊的眉目。
霍深神情郑重,轻轻扳着她的两只肩膀站在她面前,朝她稍低着头,说出的每个字都钻进她的心坎里——
“婵婵,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那一刻,秦婵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第三十四章 
秋风瑟瑟; 卷起外院树上如云绽放的金黄桂花,洋洋洒落; 花瓣沾在微凉残雨的青石板上; 香气清冷袅袅; 顺着窗缝儿钻到书房里。
霍深抬起拇指; 轻蹭秦婵冰凉通红的鼻尖儿。
“本朝又没有律法; 规定王爷必须纳妾,决不许只有一个女人; 不然削爵。既如此,我为何不能只要你一个呢?婵婵,你说是不是?”
他极难得地说上几句风趣之言; 眉目温柔,唇间带笑。
秦婵扬着下巴听了,惊愕目光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朱唇微张; 满心都是难以置信。
她回过味儿来,从王爷的话里竟听出几丝道理。
普天之下并无强逼着男子三妻四妾的; 只因男子花心; 大多喜欢左拥右抱; 故而世人视此情为常理。
若说起专情的男子; 世间应当也不是没有; 只是对于王公贵族来说,他们终日浸在金银窝温柔乡里,专情实在是万金难求的事。
更多的人; 则是见惯了芙蓉面蜜里情,练就一番舌灿莲花哄人意动的好本事,不知引得多少女子笃信,搭进去一生中至美至纯的时光。
秦婵渐渐缓和下心情,将鼻尖一点儿微酸忍回去。
王爷自然不是那等油腔滑调之人,她已嫁给了她,他又是这样的身份,当真不必骗她什么。
她甚至相信,王爷此时此刻是真心的。
只不过,誓言最易在岁月磋磨中逝去,今日夫妻情意绵绵,深情款款,三年五载之后,谁知会发生什么,王爷与她之间还剩多少恩爱。
不论王爷在往后余生里,能否做到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秦婵都心满意足了。
他能有这份心,就已胜过天底下千千万万的男子,比之流连花丛肆意玩弄感情的贵胄王孙,更胜过万倍。
“王爷说得极是。”
秦婵目光一柔,软玉温香的身子往前靠去,双臂如柳条般舒柔,轻轻抱上他的腰。
霍深腰间凸出镶着数块金麒麟的腰带硌在她肋下,秦婵左扭右扭都避不开。
“解了就是。婵婵,你来解。”
秦婵微红了脸轻应,去摸腰带的搭扣,叮铃一声,腰带坠落到地上,霍深衣袍松动着敞开,上身饱满结实的肌肉渐渐没了单衫的遮挡。
书房清静,靠床边书架的梨木软塌上,有几朵明雅的桂花无声飘落,霍深拥着她躺上去,金黄的馨香随着律动濡满枕席……
又一个多月过去,选秀的日子到了。秦家人赶着马车,送青荔进宫。
阮芳舒坐在青荔对面,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着她,心下甚是欣慰。
青荔今日穿一身天青色的袄裙,随和淡雅,领子翻出小毛边儿,玉簪绾发,红坠儿亮眼,宁静规矩地坐在那,低着头目不斜视,就这么看着,竟是将许多名门闺秀都给比了下去。
秦婵闻讯,也早早候在宫门不远处等着她们。
这个时候已入冬,路边枯树上的老鸦时不时扯嗓子叫,倒怪吓人的,天色灰白,冷云朦朦胧胧遮住太阳,橙光微晕,并不刺眼。
秦婵身披雪色大氅,怀里抱着汤婆子,葱白指尖儿凝着浅淡的粉红。
有不少送女儿选秀的马车轱辘轱辘辇进宫门,自有太监引路,秦婵眺目望了许久,总算瞧见了秦家的马车。
青荔一下马车,秦婵便迎过去,拉着她的手来回看了,笑着赞道:“青荔表妹这身衣裳,真真衬出个‘清丽’佳人来。”
青荔半蹲身子,回了一礼:“多谢王妃抬举。”
入宫选秀乃是本月盛事,但凡去选的,除了被圣上属意,立马就能有位分的女子外,其余大部分都充做了宫女,相较之下,被当即册封的女子,通常都有一副得青睐的好相貌。
而青荔的相貌,不单单在秦府丫头中拔得头筹,送到外头去比也是极出挑的。就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妙人儿,好生送到秦律的屋里去,不知秦律是怎么想的,竟碰都不碰半下。
秦婵将青桃身后的一个丫头拉过来,对青荔道:“这丫头名唤珍儿,这番跟着你去,伺候你。”
珍儿是秦婵从王府里挑出来的丫头,在正院里伺候了两个多月,秦婵瞧她说话办事利落,心细如尘,穆荣都赞她得力。
这回进宫,青荔保不齐要做主子娘娘,身边总得有个亲近丫头才是。秦府诸人皆知青荔底细,便不好充丫鬟陪她进宫,秦婵便从王府里寻了不知内情又懂规矩的珍儿来伺候。
青荔温声答应:“谢王妃。”
珍儿朝青荔福身,极有眼色地要过青荔手里的绢兰小包,挂在自己胳膊上,站到青荔身边扶着她去了。
青荔低垂着眼,朝珍儿无言点头。
秦婵容颜舒展,轻轻往外吁了一口,在这冰冷的天儿里凝成一道白气。青荔哪儿都好,唯独有一点,总是拘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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