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在怀[重生]》第38章


“那边在嚷嚷什么?”
自甬道的另一方向,李淑妃一行人缓缓朝这边走来。她老远就听见打骂声和哭声,听得直皱眉,大早上的,也不知是哪个没规矩的在闹事。
小太监过来瞧了两眼,弓着腰赶忙回去对李淑妃禀报,是夏昭仪命令宫女在打阮婕妤的人。
李淑妃凤眸微眯,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这两个人之前有过节?
阮婕妤是江南阮家的人,王妃的母舅家,便是闵王一派的拥护者,若能借夏昭仪的手来对付这个阮婕妤,岂不省事?
第三十六章 
“淑妃娘娘到!”
打头阵的公公敞着嗓子喊了一声; 夏露那边听见动静,止住扭打; 都跪下来相迎。
李淑妃头上插着两朵柔粉的芙蓉攒丝大花; 遍身锦缎; 鞋履镶珠; 衬得她容貌明艳; 贵气雍容,她不疾不徐走了过来; 余光往墙根三人身上瞟了一眼,步子一顿,微弯着腰伸手去扶夏露。
她语调顿挫着道:“我说好妹妹; 你在这发什么脾气呢?皇后娘娘还在玉仪宫等着呢,走吧,咱们快些过去,别叫人等急了。”
李淑妃浑似没瞧见青荔似的; 扶起夏露与她交谈着离开,一群人便呼啦啦跟上; 独留青荔与珍儿跪在墙根儿处; 膝盖冰冷; 满身伤痛地打着寒噤。
人都走尽了; 青荔搂着呜呜咽咽哭的珍儿; 好一阵安慰。她们两个的发髻都乱了,衣服也皱巴起来,这副模样断不可去皇后娘娘处请安; 为难良久也只好打道回府,皇后娘娘若怪罪也没法子。
青荔掺着珍儿的胳膊回去。今儿受了这么一桩无妄之灾,打掉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前往玉仪宫的路上,李淑妃笑盈盈地对夏露道:“妹妹才来宫里,就得皇上盛宠,不知宫里有多少女人羡慕呢!皇后娘娘这半年身子不大好,不常理事,本妃协理六宫,管着后宫的大事小情,若遇见什么难处了,只管同我说就是了,我来替你做主。”
夏露讶然,原来这位淑妃娘娘才是后宫的掌权之人。看来,她早先想着多巴结皇后,倒是想错了,皇后若不大理事,巴结她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与淑妃娘娘多交往着些。
夏露想通了关节,立刻陪着笑道:“娘娘这话叫我心里发暖,往后妹妹就全仰仗娘娘照拂了。妹妹从宫外带进来一些冻顶乌龙,回头就给娘娘送去,娘娘尝尝滋味如何。”
李淑妃见夏露好拉拢,也勾起唇角道:“好,咱们多走动走动,是再好不过的了。”
又过了五日,总算轮到了青荔承宠。一夜过去,喜鹊儿蹲在枝头叽叽喳喳叫着,青荔已换了身华贵衣着,最外裹着狐裘披肩,被以龙辇送回了永延宫。
没过多久,皇上的人又到永延宫里赏赐许多东西,光金子就有两盘。而夏露承宠的第二日,皇上不过赏了几匹锦缎,几样首饰而已。
青荔得宠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直叫夏露气恼不已。
一连数日,景隆帝都召青荔侍寝,夏露再也沉不住气,随便捡了两碟子糕点,命人带上就往泰安宫里去。
霍廖此时正在泰安宫的偏殿里批阅奏折,炭火上罩着一层铁笼,殿内热气缭绕温暖如春,青荔静静侍立一旁,替他研墨。
“皇上,夏昭仪在门外求见,说是要给皇上送糕点。”公公道。
霍廖朱笔顿了顿,头也不抬:“让她进来罢。”
“是。”
夏露一进门就瞧见了青荔,气不打一处来,勉强压着火气请了安,把糕点摆在小桌上,见皇上撂下奏折朝自己那边看了过来,登时指着青荔道:“皇上,您莫要被她骗了!她不过是阮家新收的养女,从前在秦家做丫鬟的,身份低贱得很!”
屋里,小太监该拢火的拢火,该蹭地的蹭地,宫女继续擦花瓶,剪花枝。
夏露总算说出了心里话,眼神得意,正在畅快的时候,就等皇上勃然大怒,发落了这个不知羞耻的贱婢。
然而霍廖不悦地皱了皱眉,放下朱笔抿了口茶,冷着语气说道:“夏昭仪,你怎可这般说阮婕妤的不是?她也是朕的妃嫔。”
夏露诧异极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以为皇【Y…Z…J…茹…姐…姐】上昏了头了,便想着再说一遍:“皇上,您怕是没听清楚,妾身说这个阮婕妤她……”
“好了。”
霍廖不耐烦,语气中挂上几丝震慑的威严,夏露受惊,身子跟着颤了一颤。
“朕早就知道了,阮婕妤都同朕说过。丫鬟又如何,朕的生母也不过是身份地位的末等宫女。难道你当朕是老糊涂?自己身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青荔埋着头仍在研墨,恍如什么都没听见。
夏露手足无措,慌慌张张跪倒在地,背上都冒出冷汗来:“妾身……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霍廖瞥她一眼,又看了眼她带来的两碟糕点,一碟是棋子饼,远瞧着便油津津的腻得慌,一碟是凉透了的梅花糕。
他面色沉了沉,心情更加不愉:“夏昭仪冒冒失失,实在不成规矩。来人,送昭仪回宫。”
夏露失了脸面,极不甘心地咬着下唇,跟着公公离开了泰安宫。回到永靖宫,少不得一顿打人骂狗,以泄心头不满。
霍廖兀自叹了两声,暗道这夏昭仪实在不成体统,如此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子,不过是念在她年纪小的份上,没有责罚罢了。
再扭头一看阮婕妤,静若处子泰然而立,正如空谷幽兰,典雅低调,格外叫人喜欢。
他笑了笑,难得多出几分柔情:“阮婕妤不必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青荔放下墨,朝霍廖福身:“妾身一心侍奉皇上,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福身时,她眉心微动。
其实,让她早早把身世禀明皇上,都是王妃的主意。那日送她进宫选秀时,王妃凑到她耳边来嘱咐,说担忧她入宫后受夏露的欺负,依照夏露的性子,必要把她是养女的事捅到皇上那里去。
与其被恶人告状,不如自己说个明白,趁着皇上最高兴的档口,把实情给模模糊糊地说了。他若在兴头上,便不觉得这是什么要紧事,只要说出不会责怪你的话来,往后你便安全了,夏露再要借着这件事闹腾,也是不能够了。
于是,青荔便在承宠的当夜,将实情和盘托出。不出所料,皇上不仅没怪罪她,还赞她是个少有主动说真话的,伺候人也周到体贴,比起那些官家女子,倒是别有一番韵味,故而一连数日都召她侍候。
没过多久,青荔被提了位分,于从五品的婕妤,升至正五品的嫔位,皇上赐的东西络绎不绝流向永延宫,人人瞧着都眼红。
秦府上下也都听闻她受宠,个个欢欣。就在这时候秦律竟松了口,答应阮芳舒议亲,阮芳舒又惊又喜,连忙张罗起秦律的婚事。
第三十七章 
寒风夹着房檐儿上的细小的冰碴; 一刻不停地往下扫,扫到人脖子里时凉津津的; 比起脸蛋儿与手脚受的冻却好上不少。
永延宫进到后门里; 穆荣缩着脖子裹了裹毛围脖; 将手上的包袱塞给珍儿:“这些是王妃送给阮嫔娘娘的东西; 里头有些金银首饰; 另有家书和别的东西,等娘娘亲自拆开看了便知。”
珍儿来宫里有一段时候了; 见到穆荣好似见到了亲人,她始终记着夏露命丫鬟当众打她的事,这时候禁不住洒泪说道:“穆公公有所不知; 昭仪娘娘总和我们过不去呢,淑妃娘娘也不说句公道话,亏得咱们娘娘得宠,皇上时不时过来; 如若不然,我们殿里的银霜碳都不知能不能供足。”
穆荣叹了口气; 让珍儿不要哭; 免得风催了泪眼; 惹出病就麻烦了。
“王妃在宫外什么都知道; 你们处境不好她自然也知道。单靠皇上的恩宠度日免不了惶惶; 故而王妃也想了别的主意出来,都在家书里写着,娘娘看了便明白。至于夏昭仪那边——”
穆荣压下声音; 凑近几分道:“她既然屡屡与咱们做对,咱们对她也不必留情面。若捏住她的把柄了,就叫她再也翻不了身。”
珍儿用袖子蹭一把脸,说知道了,穆荣又嘱咐她几句别的,这才跺跺快要冻麻的脚出宫去。
他一回到王府,就立马到秦婵屋里去回话。
秦婵的寝屋里烧着两盆上好的红萝碳,她身上穿了一件柳黄收腰的秋日薄衫,又披一条竹青色的小衣,脚踩在暖和厚实的地毯上,撂下誊抄经文的笔,扭头听穆荣说话。
“奴才没敢惊动阮嫔娘娘,怕宫里眼睛多,看见奴才进屋不好,便只寻了珍儿出来交待话。”
“辛苦你走这一趟了。”秦婵微一点头,轻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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