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在怀[重生]》第58章


她踉跄着冲开两层屏障,眼中噙着泪花,鼻尖也红通通的,哽咽着对霍深道:“表哥,对不起,潇潇以后一定会很乖,很听话,不会再给表哥添麻烦。”
她本想抓住霍深的宽大袖摆,却抓了个空。
霍深大步走掉。走前,连头都没回,温存劝解的话更是没有半句。
邰潇潇不甘地咬住苍白的下唇,难道她这一天都白白付出了么,为何她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不能获得表哥半点的关注。
不过嘛,别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让她退缩。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挫折而已,还不足以击垮她的野心与斗志。
只要她还住在王府里,她就仍然有机会。邰潇潇的眼神重新坚定,悄无声息攥紧了拳头。
在邰潇潇的身后,先生对秦婵说表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需用心休养数日便能大好。
秦婵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也愈发后悔让她在厨房忙碌半日,让先生开了些补身子的药后,叫邰潇潇什么都不必管,赶紧回去歇下才是要紧事。
霍深离去,邰潇潇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情,带着铃心灰抚星院去了。
一连数日,邰潇潇都安安静静在抚星院里住着,没再说要到厨房等处帮忙,着实叫秦婵省了不少的心。
这日,秦婵忽收到了秦妙所居宅院传来的消息。
“身染恶疾?”她猛地站起来。
看守的一个婆子忙不迭点头,“是,侯夫人今早忽然起不来了,说一连多日身上难受得要死,恐怕是患了什么病症,还说想见您。”
“可请先生看过病了么?”
“看过了,先生说侯夫人的胎像不稳。”
这还了得,秦婵的本意可不是弄出人命来,若秦妙果真患了恶疾,能不能让她继续住在那里还要两说。
秦婵坐不住了,匆忙上了马车,立刻奔城郊去。她必得亲自去看看情况才行。
从王府出发,出了城门,必会经过一片树林。往常树林静谧,还有时不时传来的几声鸟叫,今天则不同。
大片飞鸟从林间惊起,地面隐有隆隆之声,没一会儿,就冲出一群带马刀的蒙面土匪,把秦婵的马车团团围住。
秦婵因走得急,出门只带了青桃,另有一个马车夫坐在最前,而土匪人多势众,还有武器,显然占了上风。
“王妃,这可怎么办啊。”青桃快要吓哭了,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秦婵勉强压住害怕,“无非是贪钱,性命要紧,咱们给他钱就是了。”
她把头上身上的贵重物都取下来,预备待会儿都给马车外头的人。
“车里的人,出来。”土匪头子粗着嗓子喊。
秦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下马车后主动把首饰交过去,“这位兄弟,我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在这了,还请放我们原路回去。”
遇上了土匪,她怎敢继续在郊外晃悠,不如赶紧回去找王爷,禀明情况,让王爷派人彻底消灭这股人,也是为百姓除害。
土匪头子接过首饰,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揣在怀里收好,仍不放行。
“你跟我们走。”土匪头子用刀尖指着秦婵。
秦婵吃惊,“这是为何?”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走就是了。”土匪头子不耐烦,命两个手下把人绑起来。
青桃又怕又气,却还是挺身而出,挡在秦婵身前大喊,“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就敢这般放肆?仔细我们王爷知道了,扒了你们的皮!”
也就在她说话的功夫,从树上发出嗖嗖嗖的几声微响,几名土匪应声栽倒在地。
“什么人在树上?”土匪发现了端倪,却根本来不及防御,不出片刻,又有几人倒下。
秦婵眼睛一亮,是飞针,是细如牛毛,在阳光照射下白得发亮的飞针。
一条黑影从天而降,与那些土匪一样,都用黑布遮面。但他的不同之处在于,他的腰间悬挂着闵王府的令牌。
那人身法迅捷,武器只有藏在袖中的飞针,却无人是他的对手,要害一经射中,就再也动弹不得。
土匪头子被他捆好,口中塞布踢到一边去,那人单膝跪地对秦婵抱拳:“卑职毛珵,王爷命令卑职在暗处保护王妃。王妃受惊了。”
第五十九章 
秦妙躺在床上; 青杏替她掖了掖被子,格外紧张不安。
“太太; 您说事情会成功么?奴婢担心……”
秦妙狠狠瞪她一眼; 语调森然; “这有什么好问的; 怎么可能会不成功?闭上你的乌鸦嘴。”
“是。”青杏缩缩脖子; 不敢再说话。
话音才落,门外就响起了马车轱辘声; 青杏探头往窗外看,就见秦婵安然无恙过来了。
一位黑衣的侍从推着被捉住的土匪头子,一并跟着。
青杏吓得往后退了数步; 忙对秦妙说,“太太,王妃她来了。”
双腿发抖,声音止不住地战栗。
“什么?”秦妙不敢相信; 直直坐起身子。
“姐姐,听说你病了; 还有话想对我说; 我便来看看你。”
秦妙所居的屋门被推开; 阳光登时泻了半室; 在秦婵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微黄光晕。
秦妙眯眼; 双拳紧攥。
她没想到会失败。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自己从来都是输的那一个。
秦妙生气; 也恨自己无能,指着秦婵的鼻尖儿破口大骂,“你何时把我当做过你的姐姐?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任你宰割,这和坐牢有什么分别?母亲若知道,她能答应么?住了这一个多月,快憋死人了,你赶紧放我回去!”
秦婵静静听着她发泄,待她不再说话,才忽地笑了笑,“姐姐嗓门敞亮,有力有气,不像是身染恶疾的人。”
秦妙冷嗤,“无非是让你过来,胡诌的由头。”
“让我过来,然后买通土匪在半路杀掉我,是不是?”
秦婵一拍手掌,毛珵就把那土匪头子揣进门里,秦妙和青杏的脸色齐刷刷变得灰败,青杏尤甚,直接踉跄瘫坐在地上。
毛珵二话没说,干脆利落地折断土匪的一条胳膊,屋里瞬时响起杀猪般的惨叫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都是她,她来找的我们,说绑走马车里的人,再找个没人看见的僻静地方处置干净了,事成之后她家夫人会给一大笔钱。小人们动手前不知道马车里的是闵王妃啊,不然给小人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打这辆马车的主意!”土匪头子用另一只手指着青杏,全都据实招了。
青杏实在怕得狠了,也是胆子小,被土匪头子指认后,她捂着嘴干呕几声,随即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秦婵微笑,“姐姐,到底是谁六亲不认,想把亲人置于死地,你心里该有数了吧。”
纵使重活一回,也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秦妙的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可她只怕了一会儿,就又一次尖声叫了起来:“都是你逼的!是你逼我的!难道我愿意?”
“好不容易怀孕,眼看着就要过上真正的好日子,你横插一脚做什么!耽误了我多少功夫!还要我按照你的意思做选择!”
秦妙怒不可遏,红着眼数落她种种错处。
“不然呢?不然我该怎么办,由你顶着相府嫡女,侯府夫人,以及王妃之姐的名头,四处害人吗?”
秦婵性子好,不等于没脾气,受了秦妙许多怨怼,此时也忍不住较真儿。
“谁要你管那些人了?那些人与你有什么关系,命值几个钱?做一回王妃,手倒是伸得老长。最一开始就是你的错,根儿上是你错了!你不该插手那件案子!”秦妙不依不饶。
秦婵愈发生气,气她蛮不讲理颠倒黑白,一时没注意,将辛密宣之于口,“难道你就那么想要自己亲生父亲的命吗?枉顾人伦到这个地步,到底是谁错在先?”
秦妙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起来。
她的眉心明明在舒展着,神色中却透出股浓郁的窒息感。
她反应了很久,才从秦婵的话带给她的巨大冲击中,勉强抽离。
“你都知道了?”秦妙把脖子扭到一边去,声音很轻很轻地问。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知道的。”她眼珠瞪大,夹杂着气声。
秦婵心累至极,扶着额头闭眼,“一年多以前。”
其实还要更早,上一世杨老嬷嬷就对她提了醒,只不过她充耳不闻罢了。
秦婵以为秦妙还会继续跳脚,像之前一次又一次那样,永远不肯服输,誓要与她嘴硬到底。
可这一次,秦妙却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一下子瘪了。
她垂头坐在地上,半边侧脸映着弱光,瞳孔涣散,已然没了生机。
“没意思,真真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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