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482章


勤嫔由银铃儿挽扶着,正欲低身步入锦轿,眼梢一扫,正瞧见康熙的龙撵孤零零向园子门口行去。
勤嫔由小宫女手中接过手炉,略想了想,对银铃儿道:“咱们先不回去,远远地跟在龙撵后头!”
银铃儿立刻点头会意,扶着勤嫔进了轿,便仔细跟抬轿的小太监吩咐一番。
勤嫔的轿子前脚刚走,宝兰正由一众宫人簇拥着,从瑶光殿内走出来。
刚一出来,绯华宫的掌事大公公存喜便立跑过来,刻伏在她耳边,压低了声儿道:“主子,方才奴才瞧着好像勤嫔的轿子,跟在万岁爷的龙撵后头向前边儿去了。”
“哼,这个勤嫔,自从将怀袖那个贱人贬出宫,她就整日家缠着万岁爷尽显狐媚功夫,还只当本宫不晓得她那只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略想了想,宝兰低声道:“你瞅着时辰,等万岁爷祭祖一回来,你瞅个机会将我阿玛接近宫里来。”
存喜立刻点头去了,宝兰眼光如冷刃,远远地撇着昭仁殿的位置,转身上了自己的銮驾,随着公公一声高亢的起驾声,簇拥着宝兰华丽丽的正妃仪仗,迤迤逦逦向绯华宫行去。
勤嫔的锦轿尾随在康熙的龙撵后头,因怕被发现,只敢远远地跟着,却见康熙的龙撵并未径直回昭仁殿,而是转了个弯,竟向着清芷宫的方向行了去。
龙撵行至清芷宫门前,康熙坐在撵上,望着冰凉凉黑幽幽紧闭的宫门,静静地望了片刻,淡淡道:“大过年的,这儿也挂上宫灯吧,瞧着吉利些!”
李德全立刻应了声,转身吩咐两个小太监赶着去办。
康熙又静静地望了那宫门一阵子,才吩咐起驾。
勤嫔的锦轿远远停在永巷口,等龙撵走了,却仍停着,勤嫔瞧着片刻后,几个小太监蹬着梯子,爬上门楣,将两盏明亮的宫灯挂在清芷宫的大门上,泪,悄无声息地滚落在裙裾上。
手中紧紧握着腰间那只鸡血石的玉佩,勤嫔口中喃喃道:“怀儿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回来!”
觉着站得久了,银铃儿小声提点:“主子,万岁爷此刻怕是带着众贝子贝勒,并一众皇族亲眷去太庙祭祖了,咱们可否回宫?”
勤嫔拭去泪道:“去昭仁殿,我等着万岁爷!”
勤嫔行至昭仁殿内时,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果然说康熙已去了太庙,勤嫔便径自行入殿内。
因过年间,玉玺和奏章都封起来了,小太监便也没拦着,给勤嫔奉了茶,便留她独自在房中等着。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勤嫔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心下纳闷儿,康熙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可等那人挑开棉锦帘走进来,勤嫔方才瞧清楚,原来是个抱着古琴的掌乐女官,掌乐女官见了勤嫔,缓缓福身请安。
“是万岁爷叫你来的?”勤嫔问。
侍女点头:“万岁爷命人告知奴婢,让奴婢携了琴在此恭候,说万岁爷祭祖回来要听奴婢弹琴。”
勤嫔便没再说什么,默默地想了一时,突然想起来,去年守岁的时候,仿佛便是怀袖陪着康熙亦曲亦茶至天明……
又等了些时辰,当小太监第三次进来给金丝盘龙鼎内添龙涎香的时候,外面传来一连串小太监匆忙的脚步声。
勤嫔便知道了,必定是康熙回来了,便行至门边,准备迎驾。
康熙从外面回来,边往里走边道:“今年这天儿,似比往年格外冷些,下了一冬的雪,就没个晴的时候!”跨进门时,身上夹裹着一股重重的寒气。
低头见勤嫔竟跪在地上,康熙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勤嫔低着头,浅笑道:“臣妾来陪万岁爷守岁。”
康熙神情略顿了顿,叫李德全伺候着,将肩上的金丝猴大氅褪去,命勤嫔免了礼,向暖炕行去。
李德全伺候康熙换了常服,正欲出去,康熙道:“叫人将朕存的御酒送些来,朕今晚想喝酒。”
李德全听见这话,却是有些惊讶地望了康熙一眼才默默地去了,只片刻的功夫,便有小太监送了一小坛子雪梨春来。
雪梨春是两江总督回宫述职时进贡的酒,就说是埋在梨树下酿的,酒中含着淡淡的梨花香,闻起来十分清幽甘醇。
康熙见小太监将两个小酒盅放在桌上,道:“酒盅喝着不过瘾,朕的皇爷爷当年在关外,都是用碗喝酒,也给朕换碗来!”
小太监又换了一对金边玉瓷碗来,在康熙和勤嫔面前各放了一个。
康熙看了眼勤嫔面前的碗,又道:“你就算了,还是用杯喝吧。”
勤嫔却只淡笑着没开口,抬手将酒坛子上的塞子拔起来道:“今夜臣妾也用碗,陪万岁爷喝个痛快!”
说完,亲手给康熙和自己各斟了慢慢一大碗酒。
康熙回头对那掌乐女官道:“就弹那首《凤求凰》吧!”
勤嫔听康熙点的这首曲,心里一酸,端起面前的酒碗狠狠地灌进喉咙里。
康熙也默默地端起来一口干了,又斟满,再干了,两人就这么对着喝,仿佛这曲子便是下酒的好菜。
一曲《凤求凰》弹罢,康熙又点了首《平沙落雁》,之后又弹了曲《汉宫秋月》,最后一曲只弹了一半,康熙突然将手中的酒碗,狠狠地甩向掌乐女官。
“你弹的这是什么东西?你会弹琴么?这也叫曲?光有形,没有半分的神韵,滚!”
掌乐女官被康熙一痛吼,吓地慌张磕了头,抱着琴就跑了。
康熙伸手去摸碗,见自己面前的没了,便将勤嫔的那碗酒灌进了喉咙里。
第659章 勤嫔封妃
勤嫔知道康熙这是醉了,才拿那女官的琴技与怀袖的琴技比,可如何能比得上呢?人与人本就有云泥之别。
勤嫔见康熙眉眼微眯,双颊泛着微微的醺色红晕,知道他这是已然醉的深了,便起身过去挽扶,伸出去的手,却反被康熙紧紧抓握住。
今夜的昭仁殿,灯烛点的并不是很盛,房内只笼着层淡淡的昏黄光晕,金丝盘龙鼎中余香袅袅,上好的龙涎散发出似有若无的白檀清韵,不知不觉便将人的心神冲的涣散开来。
搁着宫烛的侧影,康熙将眸光投在勤嫔温婉白皙的脸颊上,凝着眼前如玉一般的清颜,康熙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只稍一用力,勤嫔轻软的身子措不及防便跌扑在了康熙的怀里,手臂一收,身子裹住怀中人,便向暖炕内翻滚了进去。
被康熙紧紧地压在身子下面,勤嫔本欲开口,唇却已经被康熙和着酒香的灼热封住,一路狂野的攻城略地,让勤嫔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认得康熙至今日,未见过康熙如此夜这般强硬的掠夺,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急切地,不敢不顾地撕扯着她的吉服,恍惚间勤嫔突然回过神来,这应是康熙待怀袖的心思。
吻了许久,康熙方才是恋恋不舍地松开勤嫔的唇,最后还忍不住在她唇上舔了舔,方才尽兴似得,紧紧地捧着她的脸。
“怀儿,你可知,朕这些日子有多想你?可是你却总是这么残忍,你总是不给朕留面子,你明明知道朕心里难受,可你偏偏自己开口要出宫,你叫朕该拿你怎么办……”
康熙一番话未说完,唇又覆了上去,紧跟着连带炙热的身子也缠*绵在了一处……
日光照在雪地上,明艳艳地映着白绢窗棂外一片雪亮,勤嫔就是在这样的明亮中缓缓睁开了眼。
明黄贡缎的锦被如金浪一样翻在温暖的炕上,勤嫔眼里映入这片明黄,脑子里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儿,记起昨晚,自己在了昭仁殿暖阁侍了寝。
感觉身边的被子轻轻动了动,勤嫔悄悄翻转过身,发现康熙已经早醒了,此刻正赤*裸着胸膛,斜倚在迎枕上,手中握着她腰间佩戴的那块鸡血坠子。
见康熙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坠子上篆刻的那个“怀”字,勤嫔浅然淡笑:“这是怀儿随驾出征归来时,特地送给臣妾的礼物,她身上戴着那块,上头刻着臣妾的字。”
康熙将鸡血吊坠缓缓放下,只淡淡地“哦”了一声,便坐起身,将常服披在肩上,换李德全进来伺候。
勤嫔径自回了自己的宫内,只隔了一日,便有大太监托着明晃晃的玉匣子,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捧着三柄玉如意,和无数翡翠珠宝,锦绸贡缎,迤迤逦逦地行进了勤嫔的娴茹宫。
大公公满面春风和笑地抖开圣旨,高声宣读了康熙的圣旨,圣旨读完,连勤嫔在内的所有娴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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