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第508章


这一宿,康熙和怀袖都注定无眠,悠然光晕中,康熙的手指触及怀袖微微泛红的眼角:“睡吧,朕不喜你肿着眼圈的模样,丑的很。”
听他说不喜欢,怀袖赶紧闭上眼,心里却乱乱的,哪儿有眠可入,只闭了片刻,便又睁开,在他怀里撑起身子,就那样专注地将他望住。
所幸康熙此刻也闭上了眼,否则,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这样望着他。
望着望着,怀袖就忍不住将自己的唇贴在了康熙的唇上。
怀袖此刻的心如擂鼓,尽管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可是主动亲男人,她这还是第一次,连当初与容若都没有过。
唇贴上去,下一步该怎么办?怀袖努力回想康熙平时吻她的模样,却发现脑子里只能想起一团浆糊,对,每次她被吻,脑子都会分分钟内变成一锅浆糊。
学至用时方恨少,怀袖终于深刻体会了这句至理名言的至理之处。
实在没辙的时候,怀袖伸出舌尖,在康熙的唇上舔了舔,抬眼见他没反应,怀袖大着胆子有舔了几下。
康熙的唇很薄,唇形很好看,舔上去软软的,很舒服,怀袖满足地嗯了一声,发现原来主动吻人是一件这么享受的事儿,怪不得康熙平时没事就想咬她呢。
就在怀袖准备将方才新学来的经验再温习一遍时,后脑突然被康熙的手按住,他的唇覆上来,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连同两人的姿势也瞬间换了个
“告诉朕,你舍不得朕是不是?说,你舍不得朕走对不对…”
额头抵着怀袖的,眼见她死死咬住唇,咬的唇没了血色,却就是不开口。
康熙心疼地用舌撬开她的牙关,吮着她嵌着深深齿痕的唇辦,轻嗔:“傻瓜,朕不过是回宫而已,你这表情倒让朕觉着病危的不是老祖宗,却是…”后头那个朕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唇已经被怀袖封上。
这一夜,康熙几近所能给予怀袖所有的宠爱,将心中所有的眷念全化作缕缕温存。
他知道,此一去,再想如今日这般,将所有光阴皆赋予她一人,已不能够,什么时候能再拥她入怀?
康熙很想再问一遍怀袖,却又舍不得逼她,咬一咬牙,揽臂将怀袖紧紧揉进胸膛里。
次日清晨,怀袖虽仍顶着浓浓的两枚黑眼圈,行止却颇显大方,利落地给康熙收拾好东西,将他往外推时戏谑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你的那些大臣们这阵子背地里还不知如何言我狐媚惑主呢!”
“难道不是?”康熙说话时,勾起怀袖的下巴,将唇贴在她的唇上。
第694章 情非得已
只是刚挨了一下就被怀袖推开,此刻已行至门外,众目睽睽,怀袖终不如康熙放得开,脸又红的不像样,低嗔:“温柔乡埋英雄冢,劝你趁早离我远些!”
康熙此时已跨上马背,听怀袖这句话,低头认真凝着她,剑眉微蹙:“你还当真了?你当明白朕并不是贪恋一时私欲之人,朕是…”
说至此处,康熙顿了顿,深深望了怀袖一眼,沉声道:“朕是怕来不及…”
最后一个尾音,和着手起鞭落马蹄杂沓,带着康熙明黄的绣龙披风被风鼓动起的背影,消失在怀袖的视线里。
他最后虽只留了半句“来不及”,她却已知晓他想说什么。
因为那句话,她也想说,只是没勇气。
来不及…好好爱你…
裪儿牵着怀袖的手,抻着脖子直至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方才收回目光,抬眼看向怀袖时,发现她眼角有一瞬晶亮闪动。
“娘,其实你舍不得爹走,对么?”裪儿的小手握着怀袖的一根手指,扬着小脸儿小声问。
怀袖牵出淡笑,伸手抚在裪儿头顶:“爹有爹要做的事,就如你要读书,娘要照顾桃树,此些皆不由人的意识所左右,等你大一些了,就会明白人世还有更多的迫不得已,皆是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的。”
回至院中,映雪将做好的早饭端上桌,站在一旁却并未坐。
怀袖侧眸望她,笑道:“万岁爷已经走了,咱们还如昔日那般。”
映雪听见这话,才在怀袖身边坐下,却并没动筷子,只巴巴地将怀袖望着。
怀袖分了一双筷子在她面前,看了她一眼,问:“怎么不吃饭,光看我又看不饱。”
映雪从来是个憋不住话的,终究忍不住道:“主子如今既与万岁爷这般好了,却为何不愿从他回宫呢?前日奴婢还听万岁爷再三跟主子商榷此事。
主子如此,不但自己遭这相思苦楚,连累万岁爷也整日思念主子都无心朝政了。”
怀袖笑嗔:“你这丫头,一句话竟将万岁爷归入了贪图享乐的昏君之流了。”
映雪急的脸一红,赶着解释:“哎,奴婢该死,奴婢并非这个意思,奴婢只是为着主子和万岁爷长长久久的好在一处。”
怀袖自然明白映雪的心思,见映雪认真起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道:“一时说一时的话,你随我这么些年,当明白诸事皆有变数,我与万岁爷在这山间废殿中,或可平和喜乐。
可一旦入了宫,诸事便皆不随我等,或许又会横生枝节,与其那般,还不如索性将这份美好念想留着,思念时想一想,如品香茗,可回味绵长。”
映雪知怀袖素来颇有主见,听她这一番话,知道劝也无益,无奈叹息:“主子倒是好性儿,只可怜了万岁爷,整日除了朝政操劳,还需时时挨那份思念主子的苦楚。”
怀袖笑了,伸手点了下映雪的额头:“你这丫头,这些年越发磨的嘴皮子比刀子还厉害。”
映雪吐了吐舌头,低头咬了一大口馒头。
————
却说康熙回至宫内,顾不上回昭仁殿换衣裳,策马直奔了半个紫禁城,径自奔至慈宁宫门前,踏入宫门,里里外外已立了一众宫妃嫔娥。
众人见康熙回来,齐齐跪地请安,康熙看都没看,只摆了摆手,便直向内疾行。
竹青掀开锦帘,康熙跨步入了暖阁内,一眼瞧见床上躺着的孝庄,还没开言,眼圈儿先红了。
扑身跪在孝庄榻前,康熙将孝庄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低声轻唤。
“老祖宗,我回来了,老祖宗……”
苏麻喇姑换了衣裳,进来见康熙跪在床边,轻声道:“万岁爷请起来吧,老祖宗从昨日起,清醒的时候就极少,万岁爷这么跪着,恐膝盖要跪疼了。”说罢,将康熙由地上挽扶起来,命人搬了个绣墩来放在床前,又亲手奉了茶。
“太医们怎么说?”康熙问
苏麻喇姑只摇了摇头,眼里便攒了泪。康熙见状,心下已了然,又问:“可召李太医入宫看过?”
李太医因年事已高,如今已不在太医院供奉,前几年便已高老归家,但宫内要紧的主子生了病,仍偶将李太医召入宫。
“昨日便是李太医入宫,请了一记银针,老祖宗醒来了一刻,便嘱咐奴婢令万岁爷不可夜行山路。”
康熙听至此,蹙眉道:“既然李太医能医治老祖宗,为何不宣他继续诊治?”
苏麻喇姑回道:“昨日李太医用的也是应急的法子,李太医说行针强运小周天催醒,属万般无奈之举,若频繁如此,恐老祖宗眼下这身子禁不住……”
苏麻喇姑话刚落,只听锦榻上孝庄徐徐地缓了一口气,康熙听见,立刻附身至近前,轻声道:“老祖宗,你能听到孙儿说话么?”
隔着眼皮,孝庄的眼珠子动了动,缓缓张来眼帘,侧过脸,眸光望向康熙:“你回来了。”
康熙立刻点头:“老祖宗,孙儿回来了,孙儿哪儿也不去,只陪在您跟前。”
孝庄牵了牵唇角,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模样,握着康熙的手紧了紧:“傻孩子……你陪着我做什么……”
孝庄此时说话已觉十分疲倦,说一句,顿了顿,继续道:“怀丫头和……和那小不点儿,还好么?”
康熙点头:“怀儿的儿子叫裪儿,与朕儿时长的十分像,很是聪明,跟他额娘一样读了许多书,会习武射箭,还会弹琴呢。”
孝庄又牵了牵唇角:“那……就好,我……见不上那孩子了,如今听你这么说,我想……”说至此,孝庄一口气闷在喉咙里,引出一连串的咳嗽。
苏麻喇姑与康熙赶紧上前,抚背的抚背,端水的端水。
苏麻喇姑见孝庄唇角干涩,向锦帘外唤道:“奉茶,快奉茶!”
锦帘立刻被挑开,进来的却并不是慈宁宫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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