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蒜苗炒肉》蒜苗炒肉-第26章


而一声尖啸划过众人耳膜,宁慧屋子的窗棱上已然中了一支羽箭,燃起一片火光来。
雷越原本不甚清醒的脑子被这变故吓得一下子清明过来,他惊慌一晌,此时已镇定起来,一指自己小厮,“你,带人从驿馆侧门出去,找到人,攻其不备。”那小厮点一点头,招手带了几个人去了。
雷越扬手,“其余人跟我保护公主!”
说话的功夫,宁慧那屋已燃起熊熊大火,雷越只瞥一眼,“公主侍婢在里头,务必救出来!”他安排两人去救秋红,径自带人直奔流景那屋,众人虽不明白为什么救公主却救到了流景门口,却还是训练有素地跟了上去。
屋外动静早已惊动宁慧,她一身中衣上罩了件大氅,不伦不类,神色却极是镇定,她明眸里暗扫,眼底一片沉静的寒光,“人呢?”
“前方探哨报有人形迹可疑,属下派人去打探虚实了。”雷越躬身,“属下怕被包围,还派了人去后方戒备。”
宁慧点一点头,极快地做了决定,“撤!”她解下大氅掷给雷越,“你穿着,乘马车出大门,多带几人。”
雷越嘴角抽了抽,“是!”驿馆里已是火势蔓延,他忍不住道,“秋红困在火海,尚未救出来。”
宁慧只是眉头一皱,“快撤!各路人马中挑瘦弱者一人着中衣,散发,分散出去,往后撤。”她紧紧握了一下流景的手,“你放心。”
宁慧混进一队中,从侧门退了出去。流景眉间杀气重重,拔地而起,屋顶上一掠,已翻过了驿馆后墙。
雷越穿着宁慧的大氅,被当做宁慧追了一路,马车都被射成了刺猬,天色大亮时他已奔出五十里,后面的人还穷追不舍,他血性上来,弃车登马,抄着长/枪,回马杀过去。
他白马银鞍,疾如流星,猩红大氅在风里翻飞,煞是英武,身后士卒都被他带动,杀声震天,打了对方和措手不及。
但对方到底人多,一时便激战在一处,他纵使武艺高强,竟一时也讨不到便宜。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比较顺手了,就连点击评论和收藏都不在乎了……
怎么可能!明明就是很希望看到评论!{请看我的星星眼)
☆、不负相思
晌午时分众人才集齐,就在前一日午时歇脚的地方,清点人数,派去探前哨和后方戒备的人各折了一半有余,雷越出逃时带着的人力战中折了两个,余者也是伤残各半,且一路奔波,形容狼狈,好在受伤者都是轻伤。
要命的是宁慧受了伤,虽只是手臂上被箭擦过,行伍之人这点小伤自然不碍事,但这是宁慧,就分外要紧。
更要命的是,秋红没回来。雷越气得牙都要咬断了,照着一个俘虏就是狠狠一脚,踢得那人哀嚎不止。
宁慧招手唤他,声音沉沉,脸上一片肃穆,眼底的冷光叫人一层汗毛都要立起来,“别急,到时一并发落,先叫大家歇息,再派人去抓些药来治伤。”
宁慧顿了一顿,“去报官,死了几个人,丢了些什么东西,一并列出来呈上去。”
雷越不禁滞了一下,“这……来人似乎是江湖人士,报官……”未必管用四个字又被他吞了回去。
他们一路低调而行,若是惹上官费,露了身份,未免更加麻烦,这位公主设计害了袁统领的一茬,还没被忘记,这里虽说是新朝地界,但谁保证新朝子民没几个旧朝的亲戚,谁保证这亲戚不为袁统领悲痛?
再说如今不是太平盛世,一个公主就带着这么几个人长途跋涉,能做的文章太多了!
“新朝州府为防流寇治安甚严,酉时宵禁,却有人半夜明火执仗靠近驿馆,你说是为什么?!给朝廷上书,详说此地情况。”宁慧素来对外人平静,此时脸色微沉,语气虽未大变,落在雷越脸上的眼神却叫雷越有些悚然。
“是!”雷越低头抱拳,恭恭敬敬应了一声。
忽而一段藕臂横在他眼前,雷越看了半夜风月册子,又被这帮人气了这大半夜,一眼望见宁慧衣衫不整,白腻手臂上沾着血迹,红梅落雪,他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被这连番刺激逼,要不然宁慧面冷如冰,他被逼地鼻血差点流下来,原本气得铁青的脸上也是绯红。
宁慧面不改色,“烦请你先略作包扎,再寻身衣衫来。”
这个伤口包地雷越出了一头汗,待宁慧穿戴整齐,赶紧退了下去,众人都在歇息包扎,只听得树枝乱响,都警觉地站了起来,却是流景,身后还跟着葛素,两人一样的不顾众人反应,径自往宁慧跟前走过去,流景怀里抱着的是秋红,葛素一手提着一个,一径丢在地上,瞬间就被捆了个结实。
雷越看秋红倚在流景怀里昏昏沉沉的,不觉担心,走近了两步,流景顺手把秋红递给了他,原来还在沉睡,雷越真是哭笑不得。
宁慧远远就朝流景伸出了手,两人牵在一起走了几步,离众人远些,宁慧才问,“怎么她也在?”瞥了一眼葛素。
“下药的事,我骂过她了!”流景见宁慧脸上微红,问她,“你给秋红下了多少药?”
“你给我的那一包,全下了。”
流景不知该气该笑,“秋霰叫不醒她,差点架火烤了她!你没事吧?”她说着,握着宁慧的手轻轻在宁慧手背上摩挲着。
宁慧低了头,想着要不要说。流景已有些急,“伤了?哪里?”
“说了你别气,只是轻伤,没想瞒你。”就着流景遮挡退下肩头衣衫给她看,“箭头擦过,已包好了。”要解开,被流景拦住了,只是轻轻摩擦着她伤口周围白嫩的皮肤,“疼吗?”
“不要紧。”流景高她半头,挡住了她的身影,料想众人看不清她的动作,她便偷偷一环流景腰身,“轻伤,真的。”她靠在流景身上,只半个脑袋露在流景肩头,旁人离得远,即使看见也以为是在说悄悄话,她认真道,“打仗没有不受伤的,以后有了,你也不要太担心。”
流景一直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什么样的伤没见过没受过,宁慧那伤,若在她身上只怕连伤也算不上,但在宁慧身上,那感觉就分外不一样。可是宁慧所言非虚,她早已不是香闺中绣花描眉的娇贵公主,她想起宁慧在火海里从容的样子,便觉得有些安心,点一点头,说,“好。”
那边雷越转个圈儿打量葛素拎来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个汉子,甚是壮实,埋着头,那脸上伤痕可怖,惨不忍睹,另一个是个娇俏女子,身量娇小苗条,可惜娇嫩的脸蛋被人划花了,看起来也有几分可怖。
他掂量着走到那汉子身后,臂上灌劲,一手将那汉子拎了起来,却是极沉,想着葛素拎着两个人从树上飘然落下时举重若轻的样子,心里叹服,脸上便带了出来。
葛素倒是理所当然一般,只是轻轻一笑。雷越看着葛素明媚的笑靥一带,不妨那被捆着的女子闻声却是猛的一挣,愣是退出半步远去,一头撞到了雷越腿上,被吓惨了似的,只往雷越身后躲。
雷越捏起她脸庞,一脸都是兵痞样:“急着投怀送抱呢,若这脸蛋儿没花,爷倒是愿意试一试……”
“你也忒不讲究,当着面嫌弃姑娘的面貌!”葛素自顾自笑了,“也是我的错,原该在秋霰姑娘脸上画朵花儿上去。”她幽幽淡淡的,非但吓得秋霰够呛,就是雷越,心头也是一麻,最狠妇人心,果然不错。抬头看见宁慧和流景两个人携手走了过来,便迎了上去。闺阁密友相互搀扶牵手,实属正常,一众人都不在意,只葛素冷冷瞄了她们一眼。
却有人一头往宁慧和流景撞过去,雷越急忙一脚踹过去,将人踹出几步远,喝道,“这婆娘疯了,看起来!”有人七手八脚按住了她,秋霰还骂着,“贱人,天杀的!”葛素笑了,“看来该把你这张嘴缝起来。”她立刻闭嘴,吓得躲无可躲,只得战战兢兢跪着。
宁慧在她面前站定问她,“宁敬派你来的?所为何事?截杀我?”秋霰狠毒了宁慧,纵有葛素在旁也顾不得了,咬牙切齿道,“所为何事??你即用城池换了那个贱人,就该愿赌服输,干什么又背上插刀,让人上书朝廷?!”
“如你所说,各凭手段,愿赌服输。”她迫于形势不得不以食邑来换流景,只是沪江,泰维,有池三城富庶,她终究心有不甘,着人给旧朝皇帝上了折子,说宁敬私下用城池交换人质,且横征暴敛,大肆搜刮,民不聊生。旧朝皇帝虽多疑,但也不傻,她没想借此生出多少事端,不过是宁敬欺流景太甚,无论怎么她都要动点手脚叫他不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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