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蒜苗炒肉》蒜苗炒肉-第27章


帝虽多疑,但也不傻,她没想借此生出多少事端,不过是宁敬欺流景太甚,无论怎么她都要动点手脚叫他不得安生罢了。秋霰这样激动,不知为何。
“哼哈哈!只怕你也想不到咱们朝中也是有人的,那折子没到圣上手里去,白费了你的心思!那城池,还在二公子手里攥着呢!倒是你那送信的人,二公子可没亏待!”
宁慧点一点头,“那便是我思虑不周,我也愿赌服输。”她顿一顿道,“听说府上有位琴师名叫窃玉,甚得宁敬欢心,劳你替我问好。”
“你!是你,果然是你!”秋霰恨得目中滴血,却被又捆又按,动弹不了,嘶声叫骂起来。宁慧却吩咐,“秋霰是旧日王府中的人,你们好生送她回去,叫宁敬莫要为着新欢,亏待了她。”
雷越手下剩余的人本就不多,哪还匀得出人手送秋霰,不禁为难,但宁慧有令,不得不从,拨出几个,押着秋霰走了。
“这一个……”宁慧指着被捆在地上的汉子疑惑道。
“他是陆成海,江湖中人,我在安定府时与他有过节,把他扔进了火里,不想他倒活了下来。”
宁慧嗯了一声,叫来雷越,“审一审,该埋的埋,该留的留,逃了的不用管了。”宁慧顿了一下,“不必埋得太实。”
雷越着手去办,还没埋完,州府长官带着一种属下迎了过来,看着宁慧倒头便跪,痛哭流涕,自承罪责,胡子老长的干瘦老头哭天抢地闹了半天,宁慧才扶他起来,安抚一番,一群人浩浩荡荡住进了知州府邸,为了保护公主,州府兵丁把知府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夜半外面喧闹起来,雷越前次失职,这次倒是惊醒,披挂妥当提枪出去,原来是白日里劫人的流寇同伙,听说埋得不实,跑去埋人的地方救人,被知州手下兵丁围捕,双方激战,流寇人数不足,都被剿杀了。
雷越听了,不由往宁慧那屋看了一眼,却见那屋里却悄无人声,与外面的喧闹浑然不觉一般,不由蹙了蹙眉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二十八章被锁了???
☆、金蝉脱壳
一行人在路上堪堪耽搁一月有余,已春末夏初,这一日风和日丽,微风带着一抹花香,道旁白杨绿叶葳蕤,天边阳光洒下一片金黄的光芒,雷越骑在马上,伸手拉了一拉帽檐,遮住被太阳烤得微红的脸。
这一路实在太无趣了!自从被那帮江湖人士堵截过之后,她们在知州府邸住了一日,启程时知州大人派了二百人护送公主,一群人浩浩荡荡,等闲人看见这阵势只有躲,岂有寻事的道理。
公主那两个战斗力极强的的江湖女子或许是看不惯官府这等架势,在他们启程之前已经不告而别。
那两个人都是宁慧故人,她们这一走,宁慧便终日神色恹恹,从无笑脸,成日坐在马车里赶路,下了马车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啃几口干粮,连平日贴身伺候的秋红,都没得过公主的笑脸。
自家公主闷闷不乐,小丫头都要愁坏了。
公主沉闷起来,声势浩荡的队伍里平时都是鸦雀无声,只有马蹄得得,脚步阵阵。而况有一州知州开了先例,往后这段路他们只走官道,自有各州府长官派来兵卒护送,安全几乎不要操心。
雷越连护卫的职责都被人分了一半去,闲心都没得操,真是郁闷的头上都要长出草来。
而况这天气,几日下来阳光毒辣,他脸上已经晒得一片红印子,真是见鬼。好在还有不到三日的脚程,他便可将公主安全送到贬谪之地,也算能交了这份差事了。
雷越骑在马上,正漫无目的地想着,忽然觉得后颈一凉,一只滑腻的手指拂过他的皮肤,温热的气息里甜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呆子,想什么呢?”
有人就在他背后离他如此之近!雷越吓得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警觉地回头,却见宁慧正贴着他后背骑着马上,明明那笑容娇媚,如清风送香一般要渗进人心里去,雷越却觉汗毛直立,几乎是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雷越就势在地上一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礼,“公主,在下失职……”其实心头早就乱了,乱的他都以为自己做梦。
青天白日见了鬼,宁慧怎能悄无声息就到了他的马背上,更费解的是,宁慧怎么会笑成那个样子!
可马背上的宁慧却迎着阳光绽开一个更加灿烂明媚的笑容,宁慧扬起的马鞭一卷,那马鞭蛇一样缠上了雷越手臂,宁慧用力一拉,便将他拉了起来:“呆子,你也不瞧瞧我是谁!”
宁慧不能有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力气,可雷越看着马背上的人,真是宁慧无疑,他揉一揉眼睛,还是宁慧无疑,雷越脑子里万马奔腾,才智都被踏成了稀巴烂。
宁慧极妩媚的笑了,“怎么?老娘明明比那个死人脸一样的公主漂亮!”她说着慢慢揭下脸上那层薄如蝉翼的面具来,笑得一脸得意的人,不是葛素是谁!
雷越惊得呆在地上,他无暇赞叹葛素易容术之高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公主跑了!
宁慧不是没跑过路,前不久才在西南军营跑过一次,那是在宁荼的眼皮子底下跑的,宁荼再是迁怒,也不能拿别人怎么样,可是这次是在自己手上跑的,他自然是死罪难逃,只怕宁荼雷霆之怒,他雷氏一族都在劫难逃。
他瞬时冷汗如浆,几乎不能思考,葛素不知何时下了马站到他跟前来,用马鞭抬起他的下巴,笑得邪逆不羁:“呆子,看傻了?”
雷越暗火顿生,手掌起处,只往葛素颈上切去,葛素见机极快,马鞭一抖,鞭梢一磕挡过了他这一招,足尖一点,已掠开几步,饶有兴趣地道:“喂,小子,抄上你的武器,使出看家本领来!”
葛素这几日扮作宁慧,为免被看出破绽,话都不敢多说,憋出了一肚子的不爽,只想打场架松一松筋骨,雷越却是被眼前的一切激出了熊熊怒火,他抄枪在手,下手极狠,却是拼命的招数。
葛素恁是被雷越逼退了好几步,气得柳眉倒竖,马鞭横扫,劲力透处,将雷越的长/枪扫过一边,骂道:“喂,你找死!”
雷越才不和她废话,两手极快地在背后一错,长枪已从右手递到左手,斜地里只往葛素膝弯刺去,总算葛素躲得快,嗤的一声,也只刺穿了罗裙。
“呸!叫你见识老娘的厉害!”葛素吃了这个暗亏,打起精神,专心应战,一条马鞭被她舞地虎虎生风,队伍中并不知她两人为何冲突,但见两人斗得精彩,都驻足观看,秋红急的挤在最前面,一递一声叫着“雷大哥小心!”
雷越哪是葛素的对手,两人走过几招,他长/枪已被葛素用马鞭卷走,赤手空拳更是难敌,终被葛素马鞭扫倒在地,葛素像是打架赢了的孩子王一般,勾起嘴角一笑,像是宣告“你看老子多厉害!”动作却极是迅速,已将雷越手臂拧转,膝盖顶着雷越背脊,笑嘻嘻问,“还打不打?”
雷越挣地脸都红了,粗声骂道,“打你老子!你们把公主弄到哪里去了!”
葛素“哦”了一声,放开了他:“原来是为这个!你当老娘愿意窝在马车里装什么狗屁公主!还不是那对狗……”似乎“狗男女”形容流景和宁慧也是不妥,而况这事不宜张扬出来,“呃……咱们招惹了官府,人人都来谗言献媚,再者,这一路临近宁敬地界,不甚安全,你们公主怕麻烦,先走了!”
自然还有和流景道不尽的柔情蜜意,嫌夹在浩浩荡荡的队伍里不自在,这个理由能说么?
“胡说!”雷越虽心知这话至少有一半是真,但也忍不住怒气冲天!
“哎哟,你们公主什么脾性你当比我清楚,半路溜号又不是第一次!”
雷越已信了八分,但也不敢拿公主的事开玩笑,宁慧此时不在,只能暂且拿这个女匪做抵,“你跟我们走一趟,若是公主安好,到时候自然放你走!”
葛素蔑着眼看雷越:“你小子没烧坏脑子吧,老娘岂能听你的!”
雷越神色凛然:“不听也得听了!”他自怀里摸出令符,肃然道:“诸位听令,我等奉命护送公主前往西北,却被这女流寇劫走了公主,若是事情败露,你我固然性命堪忧,只怕妻子家人亦难逃一难,为今之计唯有缉拿这女匪,迫她带我们找到公主!这女匪虽武艺高强,但双拳难敌四手,你我为了家中老小,也只有拼一拼了!”
葛素看着眼前人年轻的脸孔,原本略有些白皙的脸庞如今被晒得发红,入鬓的长眉蹙在一起,眉心隆起一个疙瘩,干涸的唇紧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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