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未央》第19章


虽然很不明显,很难捕捉,他还是看出纳兰清心情有些低落。
“主上,您怎么看起来心情欠佳呢?可是云太后说了何事令你不开心了?”
不得不说拾寒聪明又机敏,纳兰清也不加以掩饰,淡淡回答,“云瑾不信任我,一直防着纳兰家。”
“不信任您,她怕什么?莫不是怕纳兰家造反?”
“嗯,纳兰家富可敌国,建造军队易如反掌,若是联合清王,再在蝗灾中得万民之心,你若是太后,会不会忌惮?”纳兰清深知如今云瑾所处的位置,有这般戒备心和疑心,都是正常的,她能理解,她真的不怪她,只是心情很奇怪,道理都明白,依然忍不住地郁闷。
“这云太后有没有搞错?主上您几年前为了说服清王向冀国投诚,免去战火,付出了多少,险些。。。。”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纳兰清打断了他,那段过往不提也罢,反正云瑾永远不会知道她做了多少,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那些。
拾寒气得涨红了脸,就算说出来会惹纳兰清生气,他也硬着头皮顶上了,“主上您做了这么多,得来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和试探,小的真是替您气不过,何况您的心意,她根本不明白。”
“她如今是摄政太后,是谋略家,掌权者,想的是天下事,万民福,又怎会对我一人上心,你不许这么说她。”
“我。。。”看到纳兰清这般维护云瑾,他只得深深叹口气。
车水马龙的街道,不断传来小商贩的叫卖声,熙熙攘攘人群淹没了拾寒自言自语的埋怨声。
“不许说她坏话!”纳兰清瞪着他,拾寒那些埋怨太后的话,又怎会逃得过她的耳朵。
“是是是!小的只是觉得云太后这般防着我们,会不会有天想要对付我们,甚至。。。”
“不会,我猜家中可能有她的眼线。”纳兰清对云瑾有着坚定不移的信念,更加深信她绝不会乱以疑心度人,只是防备而已。
“什么?小的这就安排把这眼线给扯了!”拾寒简直不能忍了,还派人监视纳兰家一举一动,这到底什么意思?把纳兰家当成什么了。
纳兰清停下脚步,周边气场骤变,忧伤的眼眸从柔软变得犀利,“她要安排人便随她去,今天这件事,你胆敢泄露半句,我便撕烂你的嘴。”
拾寒忙捂住自己嘴,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撕烂似得,她可怜兮兮地望着纳兰清,“主上。。。。”
“若你拔了她的眼线,她便会不安,我,不想让她有半点不安,至少纳兰家必须让她放心,她心里装的事够多了,不要再给她添堵。”纳兰清迷离的眼神,顷刻间又温柔起来,拾寒认输了,宠成这般田地,他还有何可说的呢?
毕竟在主上眼中,恐怕这天下所有的大事,都不及云瑾一个微笑来得重要。
第十六章:商会
这次蝗灾,纳兰清已经将手令下达整个家族,对于纳兰家来说,她的手令就相当于圣旨,不管是调动钱银还是粮食,都要看她命令行事。
自纳兰家被封为皇商后,便在冀都开办了纳兰钱庄,商会便在钱庄里,这也是冀都最大的钱庄,许多达官贵人都将钱银存在此。许是纳兰家声名远扬,纳兰钱庄的生意日益兴隆。
纳兰清与拾寒出具皇宫官牌,要求见会长段倚天,他便是整个纳兰商会之首,是纳兰家颇有地位的一位长者。
得知宫里来人,还代表了太后,段倚天不敢怠慢,当即从别处赶到钱庄,面见纳兰清。
“不知大人来此,草民姗姗来迟,望大人恕罪。”段倚天俯首行礼。
“段掌柜不必多礼,本官是中令官阑清,代表太后来找段掌柜有事相谈。”纳兰清素手轻扬,她并不打算公开身份,毕竟冀都不是自己地方,人多口杂,谨防隔墙有耳,她还是以女官身份来办事更稳妥。
段倚天见这女官相貌非凡,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贵气,那清冷之姿丝毫不像宫中普通女官,顿时觉得她是不是大有来历,或者是什么皇亲贵胄?
“大人请坐,看茶。”段倚天颇有礼数,很有生意人的大家风范,他担任会长后,纳兰清还从没管过商会如何,今天正好来验收他的工作成果。
纳兰清端坐茶桌旁,段倚天为她上茶,甚为尊重。他一缕胡须在下颚,眼眸透着深邃,嘴角那抹笑意未曾褪去,“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不瞒大人,近日蝗灾闹得沸沸扬扬,朝廷还未拿出治灾之策,治标不治本非太后所想。纳兰氏坐拥天下最大粮仓和财富,不知能否得纳兰家主相助。”纳兰清开门见山,并不想拐弯抹角,因为她的手令已经发了,按照段倚天的悟性,定能猜到她有意相助太后。
段倚天并不意外,而是悠然地品了品茶,气定神闲。只是见他眼神闪躲了片刻,却是依旧不动声色。他曾经得纳兰清指点过一二,如今对于管理商会和经营生意颇有门道,很大程度上可以决定如何参与这场蝗灾。
他并不急着回答,只是轻轻一笑,“蝗灾是大事,该是万民同心共同面对,纳兰家隶属皇商,自是该响应朝廷,只是。。。”
这老家伙,看来有自己的想法,纳兰清眯着眼睛望着他,轻笑,“只是?”
“阑大人有所不知,主上向来云游四方,不知踪影,如今离家已数月之久,草民等还未得知她身在何处?既是太后之意,如此大事,草民自是不能做主,须得家主之令。”
他倒说得无可挑剔,若纳兰清早知其中之意,还真容易就被他打发了。手令发出的意思他当真不明白么?纳兰清不信,他选中的商会之首,绝非庸才。
纳兰清面不改色,唇角也露出笑意,“那烦请段掌柜将太后之意传给纳兰家主,本官会派人在此等候消息,太后也会在宫中等候纳兰家主消息。”
“实不相瞒,主上在何处,草民并不知,素日里都是族人来传递消息。。。”段倚天不卑不亢,对答如流,倒让纳兰清对他无可挑剔了。
于公来说,他其实是婉拒这件事,用她的身份来搪塞自己,于私来说,他在维护纳兰家利益,滴水不漏,还不得罪人。
这点倒没让纳兰清失望。
纳兰清也并不为难他,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地说,“纳兰家主云游四方,本官相信你会有办法联系到她。”
“这。。。”段倚天一脸为难,这个女官看起来虽温和,却深藏不露,心思难测,不愧是跟在太后身边的人。
这云太后不会真的要跟纳兰家借钱吧?或者征纳兰家的粮食?刚接到主上手令,就来了这女官,看来主上也是得到了消息。只是不知她究竟是要相助太后,还是要跟太后继续利益交换?段倚天不敢乱猜测,当即命人写信联系纳兰清。
他哪里知道,他的主子就在自己眼前。。。。
纳兰清面无表情地从商会出来,抬头看了一眼“纳兰钱庄”四个字,清冷的眸间划过一丝光芒。
她沉默不语的向前走去,拾寒也不知她究竟是何心情,许多时候纳兰清都隐藏情绪,连拾寒都察觉不出那细微的变化。
“主上。。。您别生气哦,段掌柜做事向来谨慎,小的觉得他也没说错什么。”拾寒生怕纳兰清对段倚天心生不满,加以解释。毕竟她现在一颗心装的都是云太后,其他都不重要。
纳兰清停下脚步,淡淡眼神瞥来,拾寒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是商人,商人定是以利益等价交换才能付出财富的,当年她也是为了让云瑾相信自己为了利益才劝降清帝,才特别提了封皇商的要求。
如今,只能故技重施了。既然云瑾需要她的钱和粮食,那么她就该一样的提出交换条件,否则云瑾当会怀疑她是不是又用心不轨,是否有什么意图。
这女人现在的疑心,可不轻,她如果不小心些,说不定哪天身份就被看穿了,何况她本就一直对纳兰家有防备之心。
想到此,纳兰清就郁闷,倾尽一切得来的却是怀疑,可谁叫她喜欢云瑾呢。她开心就好,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份心。
到底向她提出什么条件比较合适呢?纳兰清少言寡语,又独步向前,拾寒一步一步跟着,也不敢多说,主上向来寡淡,所有能够引她情绪变化的人,只有云太后。
冀都街道的繁华,丝毫不减当年,清河边上的商铺依然欣欣向荣,可当年名动冀都的夙苑楼,如今还贴着封条,一片萧瑟,与繁华之景,极不相称。当年的清河郡主,天下第一美人柳千寻也不知所踪。
“哎,听说哦,当年所有的才子官宦子弟都要来这夙苑楼一睹那柳千寻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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