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清秋》第49章


纤荨的轻吟激励了牧白,她眸光闪动,吻着她颈脖的双唇一路滑下,眼里盛着满满的柔情。纤荨放在牧白肩上的手立即推拒了一下,“不……”她的声音带了模糊的哭腔。
这一声柔弱的推拒更像是邀请,牧白紧搂在纤荨腰上的手安抚般摸了摸她发烫的肌肤,盈盈在握的细腻触感让人心神激荡。纤荨全身一颤,紧抓着牧白的肩头,想要推开又想要抱紧。她的呼吸愈急,额上细密的汗珠泛着晶莹的薄光。
忽然门外传来叩门之声,小丫头的声音响了起来:“殿下,睿亲王府副典军求见。”
牧白专注着眼前的事情,权做没听到。隔了片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纤荨潮红着脸推了推牧白,牧白扬声道:“不见!”又埋头到那一片温香软玉里。
外边的丫头停顿了一会,仿佛有脚步声远去。
纤荨咬着贝齿,拽着牧白的肩膀道:“哥哥仓促进城,必是有急事寻你,你快……啊……”
牧白恼她不专心,张口在那柔软娇俏的地方咬了一口,不轻不重,纤荨惊得立即叫出声来,声音疼痛而妩媚,牧白听在耳中,只觉仙乐飘飘又怎及人间至乐。
“你……!”
“天亮再传他相见。”牧白嘟哝一句,揽紧了她。
“天已经亮了!”纤荨看了看窗牖透进来的光,急得要跺脚,无奈在床榻上实在无法,只得又推了推她的手臂。
牧白略略松开她香软的身子,眸光中隐着一丝沉醉,纤荨刚缓了口气,牧白已经探身而上,整个人覆盖着她,双唇含了下来,霸道的吻在她的薄唇上。
纤荨被她身无寸缕又同样滑腻的身子压覆着,肌肤上尚未褪去的炙热更微微发烫起来,只觉得她的吻铺天盖地,世间再无其他事情可以比拟。
情致愈热愈烈……
“殿下!殿下!”叩门声不合时宜的又响了起来,周牧白皱紧双眉,还未说话,门外沈佑棠的声音已十万火急:“殿下!军情急报!荼军攻城了!”
第46章 暨郡之乱
周牧白覆在沈纤荨身上; 身形停顿了一霎; 立即扯过锦被掩住纤荨娇弱的身子; 扬声道:“前堂稍待; 孤立即来。”复又在纤荨耳畔亲了亲,安抚道:“别怕。我会安排家将把守府苑内外; 再让郡守派一队兵丁过来。你让人锁好门户,以策万一。”
纤荨点点头;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 牧白已经翻身而起; 撩开帐子,从床上跳了下去。沈纤荨将自己的寝衣随手掩了一掩; 也跟着起来伺候她更衣; 又扬声唤丫鬟端来热水,牧白接过巾布匆匆拭了一下脸,纤荨与闻声赶来的书瑶一起替她换上轻甲衣; 牧白捏了捏纤荨柔软的手,略一点头; 转身抬步出门。
睿王府五亲卫皆候在门前; 沈佑棠在前堂跺来跺去; 见周牧白执剑进来,忙几步上前单膝跪下行了军礼,“实在是军情紧急,属下才深更漏夜前来,扰了殿下与王妃; 望请恕罪。”
牧白让他起身,与他一同出了前堂,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沈佑棠一脸青色胡茬,回禀道:“荼兵趁夜来袭,现今已在城下,约莫有一万余人众。”
“万余人?怎会突然攻城?我们的探子呢?”
“日前有探报传来,荼族马队扰我边境村镇,人数约莫数千,多以在乡中掳掠为主,不过五六日,一连横扫四郡十余个乡镇,各郡郡守都派了本郡兵丁前往围剿,无奈响马快捷,总是避开军旅,又不恋战,兵吏剿他们不到,村民钱财却损伤无数。卫将军派了几队探子出去,回来说马队并非一支队伍,而是几股势力各自冲州过府,人数怕不下一万。卫将军担心这些马队掳掠只为掩人耳目,实则刺探我军军情,前日便亲自带了半数赤翼军往任围剿。”沈佑棠顿了一顿,接着道:“岂知那几处荼族马队便如约好一般,昨夜一同趁夜摸到暨郡附近,我等在军中收到探报,只恐马队乃荼兵所扮,忙吩咐营中各部立即起兵到城外驻守,再派了人往四野寻卫将军报信。如今荼军已在城下左近了。”
两人说着已到府前下马石,周牧白接过马鞭翻身上马,几个亲卫护着,同往城门奔去。
到得城楼上,眺望远处,见城外荼兵马队遍布,倒没有集成方阵,只散乱的布着。沈佑棠皱眉不解:“怎的又多了许多人?”
沈岩与沈岚几步跃上城楼,一同回报,一个时辰之内,陆陆续续又来了几队人马,人数不等,战旗不一,也无人搠战。看样子,像是专劫人财物的荼族响马。
周牧白观望片晌,问道:“现今在暨郡我们有军力几何?”
“卫将军领走赤翼军一半人马,是以众副将领来守城的有一万五千人。暨郡原本驻有守军两万人,如若加上各处府兵,约莫有将近四万人。但其中骑兵只有两万五千众。”许攸辞站在城头一一回禀,手上竟然还抱着一本文书。
周牧白凝神想了想,随即传令众副将与暨郡驻守将军、折冲都尉等一众武官同上城楼,她指着不远处已有逼近之势的荼族马兵道:“此处约有荼兵两万余,与我军精骑人数相当,但为避免后续有其他响马集结而来,孤王要你们带三万五千兵众尽数出击,务求以最快速度歼灭敌军。”
众将士领命而出。
天色早已大亮,周牧白按剑站在城头,见瑞国大军倾巢出城,中军一万五千骑兵,左右翼各一万人,浩浩荡荡朝荼族马军奔杀。荼兵起先奋勇应战,但许是乌合之众,调度不一,打了几个来回,竟抛下许多伤兵,四散退去了。
当晚周牧白随大军回赤翼军军营,抚慰伤员并清点战果。许攸辞与章敏之带人统计了损伤的兵将,连夜回报。
中营里燃着几盏牛油大烛,映得帐内如同白昼一般。沈佑棠站在周牧白身边,与她一同看着沙盘分布,都想着待卫瑾鹏将军回来要与他商议商议,将这几拨人数众多的响马连根拔除方好。
两人又谈说片刻,正要各自回营帐休息,就听沈岩在帐外道,曲斌来了,求见睿亲王。
叶郡到暨郡,快马须得两日功夫,曲斌漏夜前来,莫不是太子出了什么事?周牧白与沈佑棠对望一眼,令人进来。
曲斌行了礼拱手道,太子听闻有荼军在边城四郡滋事扰民,且人数愈多,便加派了人出去,从探子陆续回报的消息看,当是荼族渐将王的手下。太子担心赤翼军吃亏,特派曲斌来暨郡,将渐将王部落情况与睿亲王分说。
“渐将部落的旗号可是一只狼头图腾?今日野中见有几色大旗,都纹此图案。”沈佑棠想起日间战场上的情形,皱眉相询。
曲斌点头道:“是。渐将部落与日逐部落一样,乃荼族四大部落之一,但渐将王凶狠残暴,常以重金收拢各处匪首响马,再四处掳掠。因着这伙荼兵本就是戴罪出身,是以烧杀淫恶,无所不为。渐将部落在荼族名声极差,却又是最有钱资的。太子殿下猜测,此次渐将王大肆举兵扣关,扰我边城村镇,极有可能是选定了要夺位的皇子,要用这种手段在族人中树立威望,也为皇权之争敛财。”
周牧白在灯下负手沉思,忽而道:“响马多是不惜命的狂徒,何以今日一战,损伤未深便丢盔弃甲?”
“会否是先探我们兵力虚实?”沈佑棠也摸了摸下巴。
曲斌等他们商议了几句,又道:“太子令微臣转告殿下,渐将部落多桀黠阴狠之辈,为敛财而屠城的事情都曾做过,还请睿亲王殿下多加防范,并保重自身。”
周牧白敛眉听了,又问了几句太子的疗伤之事,听闻已大好,才放下心来。
几人再谈几句,各自回帐内歇息。到天色蒙蒙亮,大营里刚吹响第一声号角,曲斌便牵了马匹,告辞离去。
周牧白就着晨光,在帐前舒展身姿,舞了一回剑,向一旁的沈岩叨教了几处剑招,沈岚嘻嘻哈哈的凑过来,被他哥刷刷两剑甩远了。
牧白笑看他们打闹一会,收剑回营。帐内已摆好笔墨纸砚与营中餐食,牧白用过早膳,净了净手,在案台上展开几张罗纹沉银纸,她凝神沉思一会,将近日的军情兵务逐一写好,交予一个亲卫,自有军中驿使将手书送回京城。
帐外传来沈佑棠的声音,周牧白让他进来,沈佑棠掀起营帘,还未步入营帐,就见一个兵吏风风火火的跑来,在帐前跪下道:“启禀殿下,暨郡郡城昨夜被袭,郡守派人来报。”
周牧白立即起身喝道:“人呢!”
兵吏退后一步,旁边一人跪伏上前,哭着言道,昨夜深更,荼军里应外合,将暨郡大半富户都洗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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