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夏暮经年》第100章


潘坪跎倭艘酝钟簦嗔思杆课虑椤?br />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是顾夏最后一次出现在健治的事务所里,她来是为了收拾曾经在这里留下来的东西,还有,给健治最后的答复。
人们对于她的突然到访表现出了多少的惊讶,驻足片刻,看着这个女人微仰着头,面带微笑地从他们身旁走过后,有些发怔,有些不明所以,就好像顾夏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很快,人们又明白了些什么,释然后,匆匆低头或是前往他们该去的地方,继续他们手头的工作。
毕竟,顾夏的办公室一直空着,悬空了这么久,她也是时候该过来卷起铺盖走人了。
然而,顾夏没有前往她曾经的办公间,而是直劲走进了健治的办公室。
她提交了辞呈,并且拒绝了健治的好意。
为什么不想去美国?
健治不明白顾夏要放弃他为她铺就的康庄大道,明明他已经为她打点好了一切,甚至以后,如果环境允许,时间允许,说不定他们还会有重新开始的可能。
我想回国了。
顾夏看到健治的脸色已经变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健治,暴躁而易怒,像一只低伏在草丛里快要发狂的狮子,但顾夏还是在他并不寻常的反应中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那是健治身上附属的影子,大男子主义的影子,这是最初顾夏喜欢健治的原因,而现在这个潜在的因素让她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些年来,她似乎从未拂过对面那个男人的意,习惯了顺从,唯一一次的逆反或许是让他不适应了,但这第一次的“不听话”也是她最后一次。
美国有什么不好!
健治终于无法克制,噌地一下从办公桌旁站起身子,走近顾夏,想要攥住她的身子,用质问和不满宣布她的决定是错误的,但没想到顾夏在他走近之前便后退了几步,然后平静地对他说了一句他让无法回应的话。
以后,我想尝试着去过没有你的生活,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不是吗?
这句话让健治不得不放手,其实一个月之前,他就已经有了选择,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而已。他不知道最开始,在给仍怀有希望的顾夏打去的那通电话里,那一句“不知道”已经告诉顾夏他心里的答案。
女人都是敏感的,这并不是第六感,顾夏知道,她是时候该退出了。
离开事务所的时候,送她的人是西枣。在通向地下停车场的升降梯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西枣低着头看着怀里抱着的纸箱发呆,而顾夏呢,微侧的头,望着身旁西枣低着头的脑袋,扬起的嘴角又高翘起一个弧度,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里,闷闷不乐的侧脸让顾夏莫名觉得开心,这比在她与健治告别后产生的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更加轻盈,不是因为女孩为她的遭遇打抱不平的模样让她暖心,而是她能清晰地察觉得来自身旁这位女孩身上不言不语的关怀。
清寒而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两个人的脚步声像深山里叮咚的回响,一个步伐沉重,一个步履轻健。两个人把两只放着办公物品的纸箱搬进顾夏的后备车厢后,西枣站在顾夏的身后,终于说话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先回国吧。
顾夏关上后备箱的车盖,转身走近杵在她身后的西枣,顾夏想伸出手抚平她眉间上忧思忧虑的小褶皱,但转念一想,似乎她们之间的关系让不足以让她做出这样亲近的举动,伸出的手因为顾虑不由地下移,转向西枣胸前那块挂在脖子上的员工证。
如果有一天,我开了一间工作室,你会来帮我吗?
那张工作证不知是因为路上的颠簸,还是因为西枣的马虎,朝向顾夏的那一面是反的,蓝色的封皮上能看到事务所三角状的logo,顾夏笑了笑轻轻地将员工证的正面朝上翻过来,她看到相框里一张青涩的面孔,嘴角微微上扬,有些腼腆,有些迷茫,但充满阳光。那一瞬间,她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想把这个女孩留在身边。但是她会愿意吗?顾夏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西枣,温润的笑脸少了平日里的谙练,柔和眼睛弯成月牙,她像是在开玩笑,又像是在认真的询问。
西枣倒是微微怔住了,她没想到,原来顾夏早已从阴霾中走出来了,并且正在酝酿着一个丰腴的计划,她更没想到有一天顾夏也会向她伸出橄榄枝,但她所认识的顾夏不一直是这样吗,干脆利落又是出其不意,总是让人吃惊。
只要你不嫌弃我的能力,赴汤蹈火。
西枣没有多少犹豫,她知道顾夏并不是在开玩笑,像一个小学生回答得无比虔诚。
那,一言为定。
顾夏伸出右手,似乎想要通过一场世俗的仪式完成一次临时兴起的誓约。
一言为定。
顾夏握住那只触碰掌心的温暖的手,她得到了不止是将来她需要的帮助,更是一种义无反顾的支持,这比帮助来得更加重要。
2015年末,身处国内的顾夏如约打通了西枣的电话,西枣告诉顾夏,忙完了年终的工作,新的一年到来之前她就会辞职,然后回国与顾夏见面,只是临走之前,她还有去见一个人。
西枣的辞职并不困难,因为她的辞呈根本没有按正常的行政程序处理,西枣以为自己的辞职是出于个人的意愿,但其实不然,她算是被顾夏“挖”走的。西枣并不知道当初,顾夏曾与健治打过招呼,她顺利辞职的背后,是健治一直在顺水推舟。
因为在那天与健治告别的时候,健治曾经问过顾夏,回国的她需要什么帮助?
而顾夏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她说,我只需要一个人,西枣。
☆、第十三章
回国的日子,甚至比起在日本的生活还有忙碌,工作室的选址,员工的招聘,折腾工商部门的各种审批许可,利用这些年积攒的人脉上下打点关系,寻找可以长期合作的厂家,还有打通和扩大销售渠道,起步阶段应接不暇的都是满满的日程安排,今天必须完成这个,明天一定要处理好那样,后天呢,新的任务又像雨后春笋一样扑哧扑哧地从地里冒出,让人总是在手忙脚乱中度日,时间就这样过得异常飞快,忙到物我两忘的顾夏根本没有时间去悼念一段十年感情的逝去,来不及自顾伤神,来不及哀莫思痛,只是在那些数不清的夜晚里,健治的脸庞会在顾夏疲累的梦中闪现,让顾夏知道,原来自己还是会想念,想念曾经的人,还有感情。
直至时间的推移,带走了一个春夏秋冬,仍是忙忙碌碌的顾夏在某一天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一天的午后,与客户吃完工作餐后,在返程的路上,将车停靠在繁荫茂绿下的某个红绿灯的十字口的她,被这一个脑海里不经意浮现的思绪狠狠地怔住。三十秒的时间的恍神让车后等待的司机不耐烦了,车主歇斯底里地拍打喇叭,焦躁而高音呗的车鸣声让她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匆匆启动引擎,驱车离去。
原来,她发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健治的面容不曾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了,曾经的伤痛与撕裂感不知何时被时光的温水冲淡,现在,当那一个人再一次闯入她的脑海中,她不会觉得难过,也不会因释然而心生感怀,剩下的只是一颗平常的内心,包裹着那些应有的感激,感激他曾经给予的一切,还有在最初对她回国创业的支持与帮助。对于健治,她所剩无几的感情也只有这些了。
时间与忙碌真的可以如此迅速地忘记一个人吗?如此干净俐落,寻不到任何拖泥带水的痕迹,真的是因为时间的治愈吗?还是因为她在新的生活里有了新的牵挂?
顾夏找不到答案。
她只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并不孤单,尽管她自回国以来始终都是一个人。
从健治身边离开后,她似乎丧生了投入一段新感情的能力,甚至是有些抵触,原因有很多,她实在太忙,日常里也不缺少身旁的陪伴,更何况受过伤的人,总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在感情里的是是非非,曾经的伤至今仍还在隐隐作痛,害怕了,也就不会再想去投入什么。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不是吗?
一个人挺好的,至少顾夏是这样认为的,生活不止是满足于一份感情,即使没有爱情,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让她知足,经济上的不断丰腴,拥有一份她热爱的事业,一群工作室里可爱的年轻孩子,还有,一直默默站在她身旁的那个人。
这些年,随着年岁的增长,她早已丧失了年轻时创造的激情,回国后,总在业内交际圈里摸爬打滚的她,也习惯了应酬交际,想要拿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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