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恙,尔请跪安》第50章


“母妃别担心,珠儿逃过一劫算她命大,女儿只是想惩戒一番,不然我这心里始终不好受,而且经此一事,正好可以看看谁是咱们的绊脚石,也好一并除去。”
“杜仲晏此人虽是个太医,却深受圣上器重,赵妧那丫头也极为依赖他,若对他出手,怕有不妥。”
“哼,此人不就是仗着父皇宠信才能走到今日,若是他失信于人,好日子也将到头了。”
“这么说,嫱儿你已经有了主意?”
赵嫱向前走了两步,转了个身,看到一床织锦被,一个人的身影忽然闪现在眼前,嘴角一扬,“母妃,你还记得许司衣的事吗?”
“许司衣?哦,母妃自然记得,当初她把我的衣裳误送到棠梨阁,可把我气坏了,命人掌掴她差点失聪,若我没记错,是杜仲晏治好了她。”
“那母妃可知道,那时许司衣与杜仲晏朝夕相处,许司衣对救命恩人暗生情愫?”
“哦?竟有这等事?”陆贵妃每天忙着讨景隆帝欢心,哪有闲工夫去管女官与太医的情/事。不过女官与朝廷命官私相授受是违禁的,倘若这二人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将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千真万确,母妃别忘了尚服局有我们的人在,岂会有假?”
“既然如此,嫱儿打算怎么做?”
“杜仲晏屡屡坏我们好事,那我们就让他从我们眼前消失。”说到这,赵嫱露出奸笑,令人毛骨悚然。
*
在福康殿中请脉的杜仲晏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向他靠近,一味地与赵妧耳鬓厮磨。
“杜仲晏,这次多亏了你,救了珠儿,也救了雉哥儿。”赵妧与他面对面,笑着感激。
杜仲晏收拾药箱,“公主何须与臣客气,救人是臣的分内事,只是臣破坏了与公主的约定。”
赵妧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何有此一说。
杜仲晏笑了笑,就知道她不记事,便提醒道:“当初臣为阮郡君治脸,惹公主生气,臣说过,今后只为公主一人治病。”
赵妧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件事,可她并不是气他为阮郡君治脸,而是他把阮郡君送给他的糕点转赠与她,这个杜仲晏,怎么偷换概念,搞得她像个罪人。
“我可没说你只能给我一人治病,所以不存在你破坏约定。”
听她轻松的语气,想来那时候的事已经完全释怀,“公主真的不介意我给别人治病吗?”而他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不介意啊,你是医者,职责所在。”赵妧理所当然地说。
“若是像许司衣,或者是别的女眷,臣不得不触碰她们,公主也仍不介意?”
赵妧沉默了,眯起眼睛看向杜仲晏,“杜仲晏,你拐弯抹角的究竟想说什么?”
杜仲晏盯着她不说话,就是想看看他在她心中的分量,她是否会为他吃醋。董棻说过,他就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才总是惹她生气,阮郡君一事之后,他也曾几次旁敲侧击向董棻请教过如何揣度女孩子的心思,在这方面,董棻还真是前辈。
“难道你对许司衣做了什么吗?”赵妧不动声色地问杜仲晏。
杜仲晏泄气了,轻轻用食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赵妧不以为他的举动是对她不敬,而是有些撒娇的意味,她终于忍不住笑了,“杜仲晏,你以为我会吃醋,是吗?”
杜仲晏脸红了,别开头,笑了笑,原来他也会被她反向捉弄。
“是啊,我是会吃醋,不过我知道你的真实心意啊,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的。”当初她不明白杜仲晏的心思,才会吃许司衣的醋,可如今,他们在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她没有理由再怀疑他。
杜仲晏抱紧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若有一天,公主发现臣骗了公主,会如何惩罚?”关于他的身世,他始终没有告诉她。
“无论我怎么惩罚,你总有办法对付,若你真的骗我,我顶多不理你,生你的气,可能过几天气消了,也就没事了。”纵然这世上的人都会欺瞒她,杜仲晏不会,他连命都可以不要,始终对她不离不弃,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呢?
“公主。”她对他深信不疑,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或许他应该向她坦白,“其实我……”
“公主!出事了!”关键时候,桃奴冲了进来,两人立即分开,看向桃奴。
桃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急匆匆地说:“公主,司衣司出事了!”
“是珠儿出事了吗?”赵妧急道。
“是许司衣,她被陆贵妃的人抓走了!”
“什么?许司衣所犯何事?为何要抓她?”赵妧腾的起身,脚下一个趔趄,幸好杜仲晏眼明手快将她搀住。
“听人说是与朝廷命官私相授受,先抓起来关押,等进一步调查再发落。”
“荒唐!许司衣一向洁身自好,怎会与人私相授受,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公主息怒,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
“杜仲晏,先是珠儿,现在又是许司衣,一定是赵嫱害珠儿不成,又拿许司衣开罪!”
“许司衣与天鸾阁无冤无仇,不一定……”
“是因为此事牵涉到杜太医。”银雀忽然现身,看了一眼杜仲晏,又看向殿外,紧接着,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殿门外响起:“下官梁启年恭请杜判局移步尚方司。”
尚方司是处理宫中内务的场所,一旦涉及案件,便由尚方司审理。
赵妧惊愣,这些人在搞什么名堂,找杜仲晏做什么?
“是不是搞错了?”桃奴也疑惑不解。
“走,出去看看。”赵妧要问个清楚。
“公主,他们是冲臣来的,请公主留在殿中,莫要卷入纷争。”杜仲晏拉住赵妧,心中大概已有一知半解。
“可是……”
杜仲晏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乱了分寸,他自有主张,“请公主放心,臣会平安无事回来的。”说着,又按了按她的手背。
赵妧欲言又止,她说过会相信他,此时此刻,她也应该信任他会平安无事,“那我让银雀陪你去,万一有个好歹,银雀也能帮你。”
杜仲晏依旧摇头,“等我回来。”这四个字没有发出声音,他非常镇定,赵妧这才放心让他跟尚方司的人离开。
*
杜仲晏一走,赵妧又开始担惊受怕,“银雀,此事甚是蹊跷,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是天鸾阁有意拿许司衣与杜太医之事借题发挥,想要对付杜太医。”这些日子,银雀一直盯着天鸾阁的一举一动,陆贵妃与赵嫱在打什么主意,她一清二楚。
“果真是她们搞的鬼!”
“杜太医多次坏她们事,已经引起怀疑,这才要找机会对付杜太医。”
“不行,我要去求父皇救他!”
银雀拦住她:“公主,稍安勿躁,请相信杜太医,他答应过公主,就一定会做到。”
看到银雀坚定的眼神,赵妧似乎明白了什么,“银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公主还是等杜太医平安回来后亲自告诉公主吧。”银雀不愿多说,一个闪身,消失了。
赵妧怔怔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更多的是暗恨。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敢动我们杜太医,你们死定了!
第43章
尚方司的人对杜仲晏还算客气,一路上没有像押犯人一样押着他; 而真如请客人去尚方司做客一样; 对他谦和有礼。这一路杜仲晏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的模样,一如往常,淡定自若; 不动声色。
到了尚方司; 只见许司衣背对着门跪在正堂; 正前方坐着尚方司的掌事章永琳; 着绯服,戴四梁冠,品级在杜仲晏之下,他见了杜仲晏本要行礼,不料另一侧正在呷茶的陆贵妃轻咳一声,道:“章永琳,这人都到齐了,还不快审案?”
“是是; 下官遵命。”
“臣杜仲晏; 见过贵妃娘娘。”章永琳不对他行礼,他却没有忘记向此事的牵头人行礼。
陆贵妃冷哼一声; “杜太医似乎忘了此刻是戴罪之身,你看许司衣都跪下了,杜太医岂有不跪之理?”
杜仲晏依旧站如松柏,作揖道:“恕臣直言,陛下早有圣谕; 文士可不行跪礼,再言,案子尚未审理,臣并非戴罪之身,何来跪拜一说?”
见他不卑不亢拿圣上来压人,陆贵妃登时两眼一瞪,扭头看向章永琳,章永琳唯唯诺诺,见风使舵,“杜太医,这人证物证俱在,你就从实招了吧。”
“敢问臣所犯何事,需要劳驾贵妃娘娘亲自陪审?”杜仲晏对章永琳不加理会,直面陆贵妃。
陆贵妃朝章永琳使了个眼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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