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其叶蓁蓁》第37章


萧景琰这话一半讽刺了梅长苏,当然是假装的,讽刺夏江的全是十成十。
萧景琰也不等夏江反应过来,拱手朝着梁帝说道:“父皇,悬镜司逆犯被劫,兹事体大。既然夏首尊怀疑儿臣,儿臣愿意自罚于靖王府自省,以示清白。还望父皇恩准。”
萧景琰毕恭毕敬地磕头,原本就十分怀疑这件事心中已经有些偏向萧景琰的梁帝,心中的天平更是晃一晃,看着这个英挺倔强的儿子,心里又软了几分,叹气:“也好。听说近日阿蓁又病了。这个孩子,最近也太多病些。你好好在家陪陪她吧。”
“儿臣谢父皇。”萧景琰恭恭敬敬地磕头,他抿了抿唇,掩盖住快要泄露的笑容,毕恭毕敬地告退。
一出了宫门,靖王的车架就像疯了一样的快速驶回了靖王府。
萧景琰跳下马车时觉得下次还是骑马快一些。
他一路奔往内庭,走到卧室时,撩开帘子时,言蓁正靠在枕头上,捧着一本书品读,听到动静,泛白的唇一勾,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回来啦。”
她正要支起身子,萧景琰连忙过去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顿时有些难受,嘴里却还笑着:“事情都办完了。苏先生怕是免不了要去一趟悬镜司。只是他身体一直不好,落在夏江手里,那岂不是……”
“你放心,夏江不会对他用刑。万一,他什么都没问出来,而梅长苏就这么死了,到时候,他可就是百口莫辩了。所以不到非常时期,夏江不会对他下狠手的。”言蓁对梅长苏的身体也有些忧虑,“你放心,苏先生胸中自有丘壑。你且看便是。接下来的事,我可都交给你了。”
“嗯。”他的手拾起她落在脸颊旁的秀发,把它别到耳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第三十章 黄雀在后
誉王对夏江有些自信,凭借这梁帝对夏江的信任,凭借这夏江往日对梁帝的忠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隐隐透着不安。
就在他不安的时候,纪王就进宫了。
靖王现在已不是以前那个无足轻重,常常被人遗忘的皇子,他是七珠亲王,地位与誉王比肩,虽然有些窗户纸还没捅破,但近来梁帝对他日益增加的恩宠和他本人在朝中越来越重的威望,都使得他已经成为备位东宫的有力人选。
与这样一个亲王性命攸关的事件,自然而然会震动人心,掀起令人惶恐不安的乱潮。
就在这流言四起,朝局外僵内乱的微妙时刻,纪王爷的马车辘辘驶出了他的府第,在简单的仪队拥簇下,向着宫城方向而去。
纪王是当今皇帝的弟弟,小他十二岁,梁帝登基时他还未成年,是上一辈中年纪最小的。
他生性潇洒风流,性情爽直,有什么说什么,却又不爱耍弄心眼儿,是个天生的闲散王爷。
对于任何一个从夺嫡中成功厮杀出来的皇帝而言,这样毫无威胁感的弟弟都是最受偏爱的,纪王也不例外,他从梁帝那里得到了比任何一个亲王都多的纵容和特权,日日逍遥快活,赛过神仙。
可是神仙日子也不会永远这么平平顺顺,就在这最是热闹高兴的正月大年里,这位王爷便遇到了一件令他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的事情。
纪王府的马车摇摇地行驶在还浸润着雪水的皇城主道上,车厢里,纪王抱着个小火炉,神情是难得的深沉。
而他旁边,居然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王爷,要不我跟你一起进宫吧?”言豫津试探着问道。
“你去干什么?反而把事情弄复杂了。我说的话皇兄还是相信的,就算他不信又怎么样,我只要把该说的话说了,后面的事儿我不想管也管不了。”纪王长叹一声,“说实话,我真不想搅进这些事情里去,但没办法,明明看到了,总不能装着没看见啊。”
“我也是。看到了不说实在憋得慌。”言豫津陪着他叹了口气,“说来也真是巧,如果那天您没跟我一起去探望宫羽姑娘,就不会刚好看到这个事情了……”
“反正我心里是埋不住事儿的,跟皇兄把我看到的一五一十说清楚了,我也轻松。你过西街时就下吧,别跟我到宫里去掺合了。皇兄那人心沉,疑心重,说的人多了他又乱琢磨。”
“好。”言豫津点点头,低垂的眼帘下似乎掩藏着一些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但脸上的表情却一直很稳。到了西街口,他随意告辞了一声,就掀帘下车去了。马车继续前行,进了宫城门向东,最后停在丹樨门外。按梁礼,除非有天子特赐的肩舆来接,否则过了此门都必须步行,所以纪王只命人去探听了一下皇帝此时驾坐何处后,便裹着厚裘跳了下来。
在两名随身侍从的搀扶下大踏步走了进去。
梁帝在乾怡正殿的暖阁里接见自己的弟弟。
没有了静妃的贴身照料,他看起来越发的委顿,不过花白浓眉下的那双眸子,依然闪动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威慑的光芒。
见到纪王进来,梁帝脸上露出笑容,半欠起身子招呼他免礼落坐,温和地道:“这么冷的天,眼见快要下雪,又是年假朝休,你递个问安的帖子就行了,何必又跑进来?”
“臣弟原该勤着来请安的,”纪王素来不拘礼,顺着梁帝所指的地方就坐到了他的身侧,“何况还有件事,不禀报皇兄,臣弟心中有些不安宁。”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
“倒不是有人惹我,”纪王又坐近了点,压低了声音,“臣弟初五那天见着一桩事儿,当时不觉得什么,这几天消息乱糟糟的出来,才慢慢回过了味儿……”
“初五?”梁帝敏感地颤动了一下眉毛,“什么事?你慢慢说,说清楚!”
“是。皇兄知道,臣弟有些市井朋友,偶有来往的,初五那天府里没什么事,臣弟静极思动,就去探访了一位这样的朋友。她住在登甲巷……皇兄您也不知道那地方……总之就是一处僻静民房,很小,窗户一开就能从一处山墙缺口看见外面的巷子。当时臣弟在她那里谈天,正聊得高兴呢,听到外边有些动静,就朝窗外一看,谁想到竟看见了一个熟人……”
“熟人?谁啊?”
“悬镜使夏冬。她带着一群青衣短打的人正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个个手里不是拿着刀就是拿着剑。因为是夏冬率领的人,所以臣弟当时以为是悬镜司又在缉拿人犯,所以没放在心上。但臣弟刚准备关窗时,却看着那个人犯却变了一个张脸。臣弟觉得奇怪,一开始臣弟还以为是悬镜司在查什么案子才如此。”纪王说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臣弟后来才知道,劫狱的案子就是那天发的,被劫的那个卫峥……图像也贴满了四门,臣弟去看过,跟那天巷子里被夏冬他们抬走的那个变脸的人一开始的长相十分相象……”
梁帝努力控制住脸上抽跳的肌肉,道:“你看准了?”
“没有十分也有九分。他们在巷子里等马车的时候,那个人突然呛血,被扶起来顺气,所以臣弟清清楚楚看见了他的容貌……后来他被夏冬扯下了□□,他真的容貌臣弟也看见。”
梁帝眉骨一跳,他对于这个弟弟还是相信的:“这么说,被关在悬镜司的,被劫走的都不是真正的卫铮了。可他们假扮卫铮做什么?”
“臣弟也想不明白,所以才来禀报皇兄。”纪王长长吐了一口气,“说到底这不是一件小事,听说皇兄您为了这事儿寝食难安,臣弟不才,未能为皇兄分忧,但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总不能瞒着不说。不过……为了谨慎起见,皇兄还是宣夏冬来问一声吧,说不定她一解释就解释清楚了呢?”
梁帝显然没有纪王这么乐观,脸沉得如一汪寒潭,默然了片刻后,叫道:“高湛!”
“奴才在。”
“派人到悬镜司去……”梁帝只说了半句,又停住,想想改口道,“先叫蒙挚进来。”
“是。”
蒙挚是禁军统领,本就在殿外巡视防务,闻召立即赶了进来,伏地拜倒:“陛下宣臣何事?”
“你亲自去悬镜司走一趟,把夏冬带来见朕。记住,来去都要快,要隐秘,途中不得有任何耽搁,不得让夏冬再跟任何人接触,尤其是夏江。”
“臣遵旨。”蒙挚是武人风范,行罢礼起身就走。
纪王似乎不惯于这类场面,有些不安。
梁帝正是心头疑云翻滚之际,也无暇照看他,两人默默无语,殿内的气氛一时异常僵硬。
好在蒙挚没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带来了夏冬。
夏冬在进入乾怡殿暖阁行君臣大礼时,受到了跟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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