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其叶蓁蓁》第48章


“用了两极丹,他就只有一半机会活下,虽然不可能恢复到从前,调养的好,颐养天年不会有问题。但,正如母亲所说,这两极丹也是这个世上最霸道的毒药。他用不用,不由我说了算。”
“你想把他的身份告诉景琰?”静妃是何等聪慧的人,她一下就明白了言蓁的言下之意,她皱着眉,“你知道,他的意思。他不希望景琰知道。”
“如今这种情况,还由着他任性吗?他为了翻案昭雪就可以弃所有关心他的人不顾吗?景琰是母亲的孩子,他的脾气,母亲也是知道的。”言蓁所说却戳中了静妃的软肋。
景琰是她唯一的骨肉,她知道他的脾气,又怎么会不疼他。
静妃思虑了一番,她拿过言蓁手里玉瓶,轻声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做。”
言蓁从静妃那里回来,半路遇上了宁王,她退了半步行礼:“皇兄。”
宁王虽然因为惠妃之故对言皇后有愤恨之情,但对从小一起长大的言蓁并无半点不喜。
“弟妹是刚刚拜见了贵妃娘娘吗?我也正要去请安。”
“那我就不打扰皇兄了。”言蓁笑了笑,正要准备走,宁王却叫住了她,低声说道。
“多年前,多谢弟妹赠药。这份恩情,我萧景亭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另到重谢。”
言蓁没想到宁王会说起这么久之前的事,她抿唇浅笑:“都是一家骨肉至亲,而且此事本就是我们言氏一族对不住皇兄才是。”
宁王也也料到她会如此,淡淡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皇后是皇后,这点我还是分的清楚的。也罢,既然如此,有件事怕是你感兴趣。”
言蓁垂手站在一旁洗耳恭听。
“我和六弟都向父皇表明对景琰上位的支持。何况,”宁王自嘲地笑了笑,“父皇的眼里我与六弟本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如今景宣谪出金陵,老五眼看也要废了。我想景琰不日就要册封为太子了。”
言蓁一派恬淡如初的模样:“雷霆雨露具是皇恩。”
宁王闻言恍然,怔了片刻,颔首苦笑:“谁说不是呢。不打扰弟妹了,告辞。”
言蓁目送着宁王一瘸一拐的身影,心下感叹,帝王之子中,萧景亭是一个难得玲珑剔透之人。
只是可惜了。
言蓁回房里,便招了琅础?br /> “陶爻的事办的怎么样,那些药今天可是送到了。”
“主子吩咐下来是救命的药,我们片刻都不敢耽搁。”琅ЧЬ淳吹厮底拧?br /> 言蓁沉默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件事,道:“以后不要叫我主子了,改称我为夫人吧。”
“是,主……夫人。”琅淙徊恢涝颍故钦兆隽耍胺蛉耍庑┮┦欠窠桓殍#俊?br /> “嗯。直接交给她,就说是陶爻叫你转赠给梅长苏的。记住这里可不比靖王府,夏江已经逃出天牢,说不定这里也有他的人。”言蓁前一日接到夏江逃了的消息,心里就忍不住地冷笑。
反正迟早是要清理滑族的,就且让他苟延残喘几日吧。
秋后的蚂蚱看他能蹦哒到几时。
“夫人,少帅面临着生死难关……我……”琅臼浅嘤鹩凶钚∧昙偷囊桓霭俜虺ぃ臀裟炅质庀嘟桓峭镀酰闹幸皇奔浞判牟幌隆?br /> “你去吧。他是你的少帅,应该的。”言蓁冷静地点头,却见琅僖傻乜醋潘?br /> “夫人不去看少帅吗?”
言蓁闻言,愣了片刻,她摇了摇头:“不去了,今日有人注定身心煎熬震荡,总要有一个清醒的人安抚他。我去了,怕是抑制不住情绪。不去了。我在这里等着,我相信他会挺过来的。”
因为,他是林殊,那个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
那日,言蓁一直等到子时,萧景琰才回来。
言蓁见他神色苍白恍然,就知道梅长苏应该已经熬过了这一关,心中松了一口气,剩下的由她来处理吧。
言蓁用一只手帮神色恍惚的萧景琰解开外衣衣绳,褪去他已经被汗打湿了的外衣,她听见他说。
“他是小殊。阿蓁,梅长苏就是小殊。”萧景琰脸上挂着凄惨的笑,“我一直以为是我疯了。林殊是谁?林殊是他骄傲张扬、争强好胜,从不肯低头认输的知交好友,是那银袍长枪、呼啸往来。从不识寒冬雪意为何物的小火人,是喜则雀跃、怒则如虎,从未曾隐藏自己内心任何一丝情感的赤焰少帅……可梅长苏又是谁呢?他低眉浅笑。语声淡淡,没有人能看透他所思所想;他总是拥裘围炉。闪动着沉沉眸色算计险恶人心;他的脸色永远苍白如纸。不见丝毫鲜活气息,他地手指永远寒冷如冰。仿佛带着地狱的幽凉。他就象是一团熊熊烈火被扑灭后余下地那一抹灰烬,虽然会让人联想到曾经存在过地那团火焰,却再也没有火焰的灼灼热量和舞动地姿态。”
话说到此,萧景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去想象这个变化的过程,一想,就是比无星无月的夜色还要深沉黑暗的痛苦。
他发现他真的愚笨的可以,霓凰待他与众不同时,他没有怀疑;蒙挚来讨书时,他也未曾又过这方面的联想;卫铮异常爽快地答应听从梅长苏时,他也只是差异;就连母亲见梅长苏时的失态,他都……
“霓凰,蒙挚,卫铮,母亲,他们都不知道。阿蓁,唯独我,唯独我不知道。”萧景琰说到最后,多年来的坚毅和隐忍在方才那心神交战之中,已经全然崩塌,他的心房已然崩溃,到最后泪不成泣。
“景琰。”言蓁把他搂在怀里轻言细语,“他对你的期许与别人不同。你明白吗?”
萧景琰怎么会不明白,正因为他明白,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母亲说,那个药是问你拿的。你知道了是不是?”萧景琰看着在烛光中柔和的妻子,见她点头,又问,“他熬过来了,以后会这么样?会好吗?”
“好?什么叫做好呢?”面对萧景琰的希翼,言蓁抿着唇,“对于他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得。”
番外 情非彼情
云珂去世的消息,第二日便传遍了京城。
林燮在云珂去世的当晚,就翻墙去了言府,这种偷偷摸摸的事,自从他弱冠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
如今为了兄弟,顶着被妻子嘲笑,他还是做了。
“林将军您来了。”言府的福伯早就对此见怪不怪了,他带着林燮一路去了书房见了言阙。
林燮第一眼看到言阙时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这个颓废凌乱的男人,真的是当年只身退敌的国士吗?
“阿阙,你……你怎么样?”林燮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见到这样的言阙,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我怕是好不了了。”言阙神色漠然地捶着自己的胸膛,语气仓皇,“如此这样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什么胡话呢?”林燮原本还想安慰他两句,没想到听到这样的话,两条剑眉倒竖,“阿蓁年幼,豫津更是尚在襁褓。你为人父,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阿燮你有所不知,我是真的心灰意懒了。如此的朝局,”言阙冷笑,最终没有说出如此的君主,“到了阿珂死了我才明白,这样的世道又有什么意趣呢。阿珂,阿珂她,她……”
想到了云珂因何而死的言阙,心中的悲怆便是再也忍不住了。
这个天纵英才,少年国士,未满四十就已经封侯的男人,此时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他真想道一句,阿珂死的不值,可却不敢唐突她的心意。
林燮想起了明媚如朝阳的云珂,年幼时这个肆意张扬快乐无比的孩子,如今却冰冷了躺在灵床上的少妇,心中不免戚戚然。
“阿珂她,若是在世,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她希望你好。”
“我还答应她,等她病好了,我还答应了阿珂,带她去踏春。”言阙闭着眼睛,“前些日子,我同你说过的话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就这样走了。”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宸妃虽然说昔年的挚爱,只要她安好,他便放下了。他的余生只想和她一起过,相敬如宾也好,举案齐眉也好,相濡以沫也好。
他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生死两茫茫的结局。
他也未曾告诉她,昔年她嫁他之时,他的心没有抵触,也不曾平静,心中有一丝对她的期待和愧疚。
若共度余生的妻子是她,他也愿意接受。
他掀开红盖头时,凝视着她的容颜,他心中只想好好的同她过下去。
当时的他没有料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林大哥,我要为阿珂守一年的孝,然后履行我的承诺带她去看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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