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43章


皇帝一声“起筷”,谢福儿拿起公筷夹了几道稍远处的主食到皇帝手边的碟子里。
皇帝哼一声,二话没说,把谢福儿夹来的水晶蹄膀和清水虾亲自转给了宋霰罗,又偷睨一眼谢福儿,得,还是那副死了没埋的脸,别说醋气,连个人气都闻不到。
宋霰罗挤出一副受宠若惊:“多谢圣上。”话音一转,娇滴滴:“这虾子,妾不会剥……”轻飘飘扫一眼谢福儿:“不知道谢御侍……”
大家闺秀在家吃虾吞蟹哪会没有下人伺候。皇帝瞥一眼谢福儿,要说这妮子也是大家闺秀,进宫后也没做过剥皮拉筋的油腻拉杂活儿,她要是皱一皱小眉毛,他就立刻叫别人来剔虾肉。
可又叫他失望了,这丫头就是没有那股子当主子的傲气,还就是一头奔向宫奴的道路,接口说:“喔,那奴婢来帮采女剥虾吧。”
皇帝恨其不争:“好好地伺候采女!”
宋霰罗把碗蝶一推,也不客气了。
想叫自己伺候?那就叫她印象深刻,看她还敢不敢叫自己来伺候!
谢福儿净了手,两指一拽,开始剥壳儿,剥得稀巴烂,勉强挖出早就不成形的几坨泥巴肉,走到桌尾,蘸了一碟酱料,自己先吞下一只,隔了会儿,再夹了一只到宋霰罗嘴下:“别污了采女的手。”
宋霰罗一张檀口,轻含进去,虾肉滑到喉咙口,一辛,大咳几声,又呛到了心肺,刺激得脸色涨红,涕泪交加,妆都糊了,哭出声来:“你故意的!”
这可是宫里膳食里川湘联手的无敌至尊麻辣酱料,平时也就是摆在一干菜里,当个摆设,就算能吃辣的人,也禁不起这样白口吃。
宋霰罗见谢福儿吃得面不改色,也没提防,猛然一入口下肚,自然受不了。
谢福儿也委屈:“奴婢试吃时一点儿不辣,这才给采女吃的。”嘿,跟姐姐玩?想当年餐厅举办连吃三碗巨无霸辣酱面不要钱,姐姐可得过冠军哦!
皇帝见谢福儿嘴儿翘上去了,挥挥手:“御侍吃的时候气儿都没喘一声,也没像你这么大动静,你自己舌头不禁辣。算了算了,先下去擦把脸。”
等宋霰罗被侍女扶下去,谢福儿又把韭菜烩虾仁和炖牛肉、杜仲猪腰子一口口试过,再往皇帝那儿拖。
皇帝扬眉:“干什么?”谢福儿说:“壮阳的,皇上,你今天留宿兰桂阁,多吃点,有用。”早点喂完,好早点儿收工,已经给了宋霰罗一记下马威,短时间估计也不会烦自己了,赶紧了事,免得在这儿跟那冤家面对面。
皇帝筷子一落,掀得碟子哐啷一响:“是谁说朕要留宿?”
都留下来吃晚饭了,刚刚还打情骂俏,你侬我侬的,恨不得粘到对方肉上去了,这还不留宿?谢福儿一哑:“皇上今天不留,明天也得留,早了事也好。”一筷子壮阳菜举起来,伸到了皇帝嘴皮子下面。
“啪”一声,筷子连带着菜被拍滚到了桌子底下,皇帝脸色拉了帘子:“你这是逼朕罚你。”
谢福儿盯着他:“您是皇帝,您的职责之一是广洒雨露,您对宋采女这么好,难道还真是图有个下棋赏花的人?奴婢这做的都是份内职责事,您不能罚我。”
正是这会儿,刚刚搀宋霰罗进内室的宫女扑身出来,惊慌禀报:“采女辣得几口气没接上来,晕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3…谢谢唫銫姩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1…01 17:28:50
☆、第36章 追究
前头还振振有词自己做的是份内事;下一刻就因为宋霰罗辣晕事件,被施了罚。
谢福儿从这事领悟到;话不能说得太满;否则就算天子不计较,天子他爸老天也会看不过眼,给你泼一桶凉水。
皇帝和盛宠正浓的新秀共进晚餐,只怕当天就要宠幸;新秀却被伺膳的宫人用辛香酱料辣得晕厥。
别说侍寝,新秀两片厚足两寸的香肠嘴几时恢复都是个问号。
有人窃喜,有人忧。
一场闹剧,宫里宫外传遍了。
也不知道是被哪个有心人抓住了,说谢福儿在中宫做过事;肯定是皇后使唤的;传来传去,陈年往事都翻出来添油加醋,说蒋皇后酸妒,由不得人好,这五年宫里没什么皇子龙女出生,指不定都是这位中宫使的阴险手段。
总之,蒋皇后躺着也中箭。
末了还有流言蜚语,陶采女身强体壮,怀胎时一向稳当,待产之际太医也没查出难产预兆,怎么会大出血?接生妇没几个月也染疾身亡,其中必有蹊跷。
再来就是赵婕妤,那更是一笔说不过去的悬案,在上林苑嗅一嗅花儿草的就能滑胎?那天下的孕妇哪个还敢出门?
闹大了,连蒋氏不堪凤位的话都传出来了……
娇娥气冲冲要去追究源头。
蒋皇后打从嫁了小叔子,哪天没有被人在背后说过闲话,还有什么听不得?宫里头的人能治,宫外的呢,还能捂住朝臣和百姓的嘴?皇后阻了侍女,反问:“追究?你觉得是哪个放的话?”
娇娥嗤说:“郦氏一向盼着您落马,平时又最嫉妒新人,这下好,一箭双雕,奴婢瞧,传谣言的人,非她莫属。”
蒋皇后一笑:“本宫倒是觉得,她最没可能。”椒风宫那个人要是有个懂得一箭双雕的脑子,还会落到眼看就要失宠的地步?有儿子有兄弟有年资,平日又把太后巴得紧,稍灵活一些的人,也难得沦落成这样。
娇娥还是不甘心:“那就这么放过背后造谣的人?”
“你不放过,他们还偷笑呢,”蒋皇后笑意冻了,“闹大了,想拉本宫下马的目的,也就成了……这么一个资质优越的女儿进了宫,上头又没什么得宠的人,也难怪他们心急,还没封名位就想着闹腾,实在可笑。”
娇娥豁然明白,是宋家那一党派背后趁火打劫,放的谣言,心中生气:“闹大又怎样,后宫五年无子嗣压根不关皇后的事,分明是另有人所为,您这份罪责实在也担得太冤了——”
“住嘴,越扯越远。”蒋皇后眼瞳一厉。
娇娥知道失口,闭嘴垂头,又嗫嚅:“那眼下这事,可要跟皇上说一声好好查查?也不能叫奸人占了口头便宜,三人成虎,就怕他们越说越带劲儿,真坏了皇后名声。”
“何必你我去说,咱们说的都不算数,皇上看后宫就像看猴儿玩把戏似的,哪回当个事了?叫皇上如今心里头在意的人亲自去说,他就重视了。”蒋皇后慢慢说,“吩咐给萧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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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后宫,朝廷闹得更汹涌。
一荣俱荣,官家小姐进宫、承欢、受孕、诞子,素来都是放大在朝中党派的眼皮下的。
宋霰罗也不例外,以宋太常为首的一干官党,眼巴巴地盯着紧,皇帝哪天去了兰桂阁,哪天没去,他们都是知道的。
大好事泡汤了,他们哪坐得住?宋党指明要惩处失职宫人。
太常丞是太常部门的人,哪能错过这机会,在朝堂上领头跳脚。
下朝后,胥不骄传了口谕,谢福儿被扣年俸,领到永乐宫的东南处佛室万寿堂自省,由赵宫人每日送餐。
吕公得了通融,跟谢福儿单独打了个照面,是谢太傅恳请过来带话。
避了人,吕公说:“宋太常那一派,都是喜欢闹腾的猴精羔子,尤其那个太常丞,跟你是有宿怨的。你这次确实也做得过分了些,把宋采女弄得嘴皮子上腌灌肠,差点儿没毁了容貌。皇上这惩处,已经算是讨价还价得来的,太傅捎话,叫谢御侍先安心呆着,再别闯什么祸事,上回您挨板子他都是几天睡不着觉,亏得有惊无险。这次,太傅也会找人想法子。”又抬头打量了一下冷冰冰的万寿堂,“这种地方,呆久了也不行。”
皇帝怎么讨价还价她没多想,光担忧谢爹爹,想谢爹爹和陈太后关系一向好,抓袖子嘀咕:“我爹是不是又找太后老人家去求情?您跟我爹说说,就说别费心了,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有饭吃有地方住,还不用干活儿。”
吕公啐谢福儿一口:“小鬼头真是没尝到苦头!”,又蜷手挡了半张褶子脸:“你当情面那么好求?太后老人精啊,闹到朝臣党派里的事,她哪会插手?太傅托了几回话,太后装傻充愣,避而不见。可惜太子这段光景也是过得艰难,自身难保……太傅只有另托付人了。”
“谁?”谢福儿闭了呼吸,隐约猜到。
吕公脸上生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小声说:“荣淑长公主呗。”
爹爹一向不搭理高环环,这回可不是为了自己出卖色相吧?也不知道娘知不知道,谢福儿发急了:“爹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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