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44章


吕公脸上生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小声说:“荣淑长公主呗。”
爹爹一向不搭理高环环,这回可不是为了自己出卖色相吧?也不知道娘知不知道,谢福儿发急了:“爹糊涂了吧,连太后都管不了的事,找长公主能顶多大个用啊!”
谢太傅是糊涂了,爱女心切得糊涂了,以至于着了道,闹出一桩风波。
等多日后事发,谢福儿悔不当初,扼腕回想,宁可那夜自己在兰桂阁吞下十碟辣酱,也不会捉弄宋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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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久了,佛堂也不是个好地方。
古时的美人儿动不动就都爱搞什么青灯伴古佛,还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也不知道那些美人最后是不是都反悔了……反正谢福儿是要淡出鸟儿来了,就那四方地,走来走去都是四面墙,再就是个半人高的佛相金身,这还不如给皇帝每天去穿衣服脱袜子!
谢福儿本来想关个几天,出了宋氏那口气就好了,没想到赵宫人说,宋采女还没好,半张脸还是肿的。
那脸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晶琉璃稀世珍宝做的,还真娇贵!
这一禁闭,时光一晃,就禁了上十天。
谢太傅找荣淑长公主后,再没下文,谢福儿听吕公又带了一次话,说是病了,告假在家,好些天都没上朝。
谢福儿想爹爹身子骨一向扎实,估计是给愁病了,开始有些坐不住。
正有些着急,这天一日又过大半,赵宫人来送饭,身后跟着个陌生脸孔的小宫女。
小宫女趁赵宫人开食盒,塞了张纸条给谢福儿,嘴型轻轻合闭,做出个形状。
谢福儿看出来,是“萧充媛”三个字。
等赵宫人送完饭离开了,她打开信函,只有一句话:宋氏肿症有异,疑为借题发挥。
萧充媛怎么知道的谢福儿不知道,可心中的猜疑总算笃定,她把纸条撕成一条条,放在香烛上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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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那边,每天派胥不骄亲自去万寿堂瞅瞅,这天顺便问了问。
胥不骄说:“前些日子在万寿堂挺老实的,不做声不做气。这几天听说那小妮子有些不安分了,今天还问了赵宫人一句,皇上怎么没理自己了。”
皇帝嘴角一抽,这话舒服进了心坎上,太中意了。
胥不骄偷察天子脸色,压低声音:“皇上要不要去看看谢御侍,几步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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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鼓过后,入了宫禁。
万寿堂的禁闭室只开着一扇小天窗,大白天的太阳光难能可贵,到了晚上,月光倒满满洒进来,比蜡烛还管用,照得小室亮堂雪光。
谢福儿听外面传来脚步声,连忙抱着一大摞佛偈经书冲到蒲团上跪下。
“谢御侍寝下没有?”是胥不骄的声音。
谢福儿连忙扬声:“没呢。”
门闩一响,在夜里格外清晰,有人进来。她放下书,调了个身子,对准大门,还是头朝地,趴在蒲团上,不抬脸。
门扇啪一声,又闭上了。
玄色袍子在眼前渐行渐近,轻轻晃荡,那是她给他宽衣时换过的一件,眼熟。
“罪婢参见圣上。”谢福儿说。
好些天没见面,皇帝脚板子有些沉重,背着手走了几步,磨一磨牙:“关不住了?把朕弄过来,是为了告饶还是为了告饶?”
谢福儿翻了白眼:“宋采女的病情,另有玄机,那点儿酱料不至于叫人口肿脸高这么久,皇上得查查。”
皇帝两臂一开,弯腰把她肩一捉,给生生架了起来,顺便飞快嗅了把香气:“你是说采女故意栽赃你?”
谢福儿踉跄一推,往后退了几步:“光是栽赃奴婢就算了。就怕因为奴婢曾经是图华宫的人,有人或者有群党觊觎凤位,为了打击皇后,才利用这桩小事将计就计,越闹越大。”
皇帝心中一掂,有了些揣摩,脸色阴了,看着面前少女,才总算转了些晴。
谢福儿看不懂他脸色,反正叫他心里明白就好,见他不讲话,气氛绷得紧,开始赶人了:“那……天色晚了,就这么着吧,皇上你好好查哈,奴婢这么久的禁闭,不能给白蹲了,奴婢爹爹还给气病了呢。”
皇帝见她神色恭敬,口气却像在下指示似的,忍俊不禁:“完了?”
“那能怎么?”谢福儿说,“奴婢这可是说的正经事啊。”又把人往外推:“您快些回殿安寝吧,这都什么时辰了,奴婢还戴着罪,被人瞧见您来了不好看啊……”
自己的事情一说完就不管别人的死活,过河拆桥都没她利索!皇帝胸口有股子残留不走的懑气,被她推到门槛前,一甩袖:“这事完了,朕就黜了你的御侍职位——”
谢福儿瞪住他,又得贬去哪儿……这进宫才多长时间,来来去去都换了仨岗位了。
“你进宫时日太短,一开始就晋嫔晋妃,落人话柄,反而不利于日后升迁,”皇帝一派此道中人的老辣口吻,睨着胸前的女孩儿,一字一顿,“要不,先封个美人当当?啧啧,好像又太低了点有没有……”
☆、第37章 意外
皇帝的表白一次比一次加大步伐。
这叫谢福儿有点无所适从。
御侍是他家的奴,美人是他家的妾。
做奴勉强有个赎身日,做天家的妾,还能见得着光明么。
还是那句话,她玩不起。
月圆日荷尔蒙过剩导致胆子粗肥,谢福儿嘀嘀咕咕半天,咬着牙齿,“容奴婢想想。”
也不知道那边听到没,反正鼻息呼得很粗犷,谢福儿不敢抬头仔细看。
幸亏胥不骄在堂外的低声催促给她解了围。
皇帝撩了袍子,背影疑似潇洒地消失在夜色中。
他潇洒,谢福儿觉得自己也不能纠结,踢了横在脚前佛理经书,抱起厚实软绵的蒲团儿,上床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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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宫中传出风声。
养德殿新晋宋采女的居所搜出病中太医开的用药,根本没有开封,私藏阁中。
宋采女久病不愈的疑窦解开,朝中活跃的宋党悄无声息,兰桂阁从天堕地,再没人气。
宋霰罗经这一风波,暂不封位,养在兰桂阁,再行考量。
这旨意下得还算温柔,没有打宋家的脸,但作为一个培训期的实习妃嫔,没上位就在后宫耍心机,还影响了皇后声誉,底子已经黑了,注定再难受重用。
说是养在兰桂阁再考量,其实就是采女期满后,安个不达标的名头,返还家中。
实习期不合格被打回去,对于要当妃嫔的人,是个不小打击,能被甄选进宫成采女的,不犯大错,基本都能混个位置,尤其宋霰罗还出过一阵风头,眼看就要得宠,突然被退货,在外人来看,肯定是犯了天子的大忌,少有哪家门户的儿子敢娶。
谢福儿从万寿堂出来,重回汲芳馆时,已经入了秋,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突然下了两场秋雨,温度降得更厉害,年纪大的陈太后一下子没撑住,病倒了。
皇帝讲孝道,每天下了朝就守在太后那边,永乐宫难得落脚。
本来想提拔那人封美人的事,也就耽搁了。
没过两天,谢福儿听说宋霰罗也跟着病了,说是发了高热,迟迟不退,退了又发,潮起潮落似的,床都难得下。
这一病,加上太后卧床分了皇帝心思,把打回原籍娘家的事拖了下去,宋霰罗继续赖在宫里。
这天,汲芳馆来了个眼熟小宫女,谢福儿想了会儿,记起来,是宋霰罗宫外的那个侍婢,跟着一道进宫的。
小宫女拉了谢福儿就双泪长流:“谢御侍去瞧瞧我家的小姐吧,都快烧没了。”
谢福儿有些犹豫:“换季了,叫她多穿点儿衣服,别故意给自己浇凉水吃冷食自残。”
小宫女没料她一语戳破,讪讪:“……说来说去,我家小姐也是为了留在宫里,您不能这么没良心。”
谢福儿无奈:“她想留下来整我,没成功,还把自己折腾坏了,末了成了我没良心?”这主仆两个人还真是一样的公主病。
小宫女眼珠子一转,“刷”一下跪下,抱住谢福儿的腿:“您就当去看看遗容也好!”
罢罢,遗容都出来了,谢福儿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被小宫女生拉硬拽拖去。
兰桂阁的庭院冷冷清清,跟那天来的时候大相径庭,短短上十来天,花草枝蔓横生都没人修,谢福儿见到个秀美剪影坐在小亭里,进了秋,只披着个斗篷,摇摇欲坠,迎着快要下山的夕阳,凄绝了人寰。
剪影意识到有人进来,身型一晃,手托腮,呜咽一声。
小宫女鼻涕一擤,大叫一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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