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福气妃》第46章


谢太傅听得激动了,也找了根绳子往脑袋上套:“圣上和太后的旨意不能违逆,这婚事拒不了,为夫的干脆就跟你一起下黄泉吧——”
两公婆眼泪巴沙地一块儿套绳子往凳子上爬,闹的动静那叫一个大,幸亏被管家和家丁拦住了,管家着急提醒:“不是还有小姐在宫里吗,还是皇上身边的人,先不急,叫小姐寻机会去说一说,让太后和圣上明白老爷和夫人的伉俪情深,指不定还能有转机!”
公婆两个对视一眼,这才不闹了,擦了眼泪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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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福儿在宫里听了吕公的转述,也哭得稀里哗啦,趁御前当职,一个冲动就扑上去求情。
谢氏夫妻那一场大闹动静十足,皇帝下朝后已经从几名臣子口中耳闻了。
他也算是听过不少妒妇的事迹,见谢福儿哭哭啼啼过来,甩了折子:“朕不信邪了,天下居然有你娘那么悍妒的妇人,以死胁迫不让你爹娶二房,平日在家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逼得你父亲十几年后院只有一人,说出去也是个笑话!太过分了!朕这次就教教你娘怎么当贤妇!”
皇帝是怀着一种为男同胞雪耻的同仇敌忾心情。谢福儿却恨不得挠他两爪子:“皇上自己家里女人多,就不要觉得别人跟您一样。男人要是真的想偷腥,女人拦得住吗?呵呵,这点儿皇上还不清楚吗?好,咱们不扯远了……奴婢的意思就是家父不娶二房,纯粹是因为爱护娘,不愿意她受委屈,根本不是娘光靠威胁和使手段能够得来的。您要是把荣淑长公主下嫁到谢府,就是拆散恩爱夫妻,破坏安宁家宅的元凶罪人!”
“大胆!”皇帝脸皮一讪,手一搐,不慎推翻了紫檀笔筒,眼皮一撩,见御台前的少女哭得又凶了几分,默默将笔筒扶起来,挥挥手,将御前两名要上来的宫人斥下去。
皇帝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等谢福儿哭完,换了口气:“谢敬乔总得担负起男子汉的责任,朕也要负责皇家的颜面。另外,谢敬乔是你爹,可你别忘了,荣淑也是朕的妹妹……无论如何,环环他是娶定了。”
谢福儿管他去死的责任,管他去死的颜面。
她只巴巴想着不能叫高环环进门,不然谢家就毁了。谢夫人是个小气性,对于丈夫的独占欲超乎一般人想象,到时肯定是活不长,娘活不长,爹也不可能活得长,自己和延寿就成孤儿了。
能怎么办?纳妾娶小这种事在别人家是再正常不过的,可在自家就是个灭顶之灾的的大事!就算别人说自己一家是奇葩极品,不负责任,妒妇悍妇,她也得阻止。
谢福儿不闹了,一听到“环环他是娶定了”几个字,直视龙颜,也不避讳:“您是真的要给奴婢一个二娘?”
皇帝被她望得心里不舒泰,难得乖生一回,竟摊上这么个伤人感情的事,意味深长地安慰:“这多好,跟朕亲上加亲了。”
谢福儿心底咒骂他全家祖祖辈辈、子女儿孙全部都亲上加亲。
这一次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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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汲芳馆,谢福儿冷静了一天,还是不能蛮干,跟永乐宫其他宫人调了个班次,赶上晚间皇帝从太后宫回来,在正殿的书房阅折子,拎了食盒进去。
谢福儿嘘了一声,伺候在书房外的内侍和宫女看见是近来得宠的谢御侍,也没通传,放了进去。
皇帝听到外面窸窣了一下,耳朵警醒,扬声:“谁啊。”再一抬头,谢福儿拎个红木篮子妖妖娇娇,扭腰翘臀地走过去,两张小腮帮子红通通的,擦了胭脂,嘴唇玫瑰花瓣儿似的能掐住水来,一张口就是香气,直扑得皇帝眼皮子打翻:“皇上,奴婢跟您送宵夜了。”
美人计这种很难控制并且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的法子,谢福儿一直觉得很危险,但眼下没选择,能逮着的都能试试。
近旁伺候的宫女素来作淡妆打扮,不能随便在圣驾面前涂浓脂、抹厚粉。皇帝眼神沉着:“被内侍省的长官瞧见,得要治你一个蛊惑君心的罪。”
分明瞧得眼珠子都舍不得挪。谢福儿当没听见,嘟着屁股掀开食盒盖子,拿出汤水小点,送到皇帝鼻子下:“皇上喜欢吃鸭子,初秋天气干,奴婢给您叫御膳那头煨了个虫草老公鸭汤,里头呀,加了冬虫夏草,川贝麦冬,鸭肉也炖得烂,奴婢一直守着火候呢……就着几碟糕点正好。”又端了几碟脆皮马蹄糕和香菠乌糯团,一块块糯糯糍糍,竹签子都插好了。
皇帝知道她惦记着家里那摊事,哪有闲心情来款待自己,也舍不得戳穿她那点儿伎俩,放了笔,由她在那儿瞎忙活。
趁皇帝用膳,谢福儿蹲□子,坐在脚跟前,用水捂子先把两个小手捂热了,再扶到他膝盖头上,轻轻揉摸。
磨炼出来了些伺候人的功夫。皇帝很满意,鸭子汤多喝了小半碗,通体舒泰,伸展了下腰肢:“鸭子不错,你也是。”
谢福儿受了赞美,脸努力红了红:“谢圣上夸奖奴婢和鸭子。”皇帝吃热了,见她红着脸,好看极了,心思一动,抬起手想握她腕子,谢福儿身子一拱,歪了一下,没叫他摸着,瞥书案一眼:“皇上真辛苦,下了朝守在太后身边,回了寝殿还得要看折子,是不是北边又有什么事。”
皇帝盖上折子,瞥她一眼:“有什么高见?”谢福儿掐着裙子角,又红脸咬指头:“奴婢是女孩儿嘛,对政事哪有什么高见。”
皇帝本不想跟她多谈朝上的事,可又喜欢她忸忸怩怩,拿张作致,想多看几眼,说:“你不是当过男人读过书吗?折子也不能白偷看,上回朕还说要考你,你就当朕还是五二精庐的老师,说吧。”
一提起北匈奴,谢福儿免不了想起太子,最近东宫那边寝所一点儿风声都没了,想了想,顺口说:“奴婢对匈奴没什么想法,只是听过民间有小孩唱一个童谣。”
皇帝瞳仁一亮。
“是奴婢家弟弟阿寿带回来的,说是关于一个末代朝廷,”谢福儿小心翼翼瞧他,“小孩子唱:‘朱家麦面李家磨,做了一个大馍馍,送给对巷清大哥。’”
说的是朱明和李闯汉人相争,渔翁得利,成全了爱新觉罗坐江山。没敢说得太明白,但他肯定有些觉悟。
皇帝眉毛一攒,这鬼脑子精,是在告诫自己攘外也别忘照顾里头,眼一暗:“是给太子说好话?”谢福儿睫呼啦啦一闪,眶子蒙了层雾,鼻翼颤巍。
还真会来事儿,皇帝看得心跟着一酸,不追究了:“这是哪个朝廷,朕怎么没读过这个史书啊?”
谢福儿打马虎眼:“哎呀皇上,那么多小朝廷,您哪儿都知道啊!您就当是野史吧,奴婢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皇帝被她说得发了兴趣,随意捻起个奏折:“尚书郎的小儿子前几个月在御道上撞死百姓,本该斩立决,可尚书郎位高权重,又是几代元老,朝臣上书刀下留人,犯人暂时关在京狱等待秋后问斩,瞧这情形,朕总得给尚书郎一点儿面子,他家儿子这颗脑袋,朕很难砍了,你觉得如何?”
谢福儿记起前几月做女史时看到的宝马撞死人的折子,有点儿印象,见皇帝盯着自己,说:“皇上也想执国法,但是这一刀子带着千斤重的人情压力,确实也难,其实真正砍了倒也没事,只有人赞皇上公正,没人敢抱怨。至于如何斩首……奴婢听说个故事,有个古代帝王,亲舅舅杀了人,帝王想将舅舅绳之于法,可他舅势大,躲在府里不出来,帝王迫于情面,不忍心强制执行,只叫监斩官带着一群人披麻戴孝吹着唢呐去执法,舅舅逼得没法,只得自尽。人么,也不是不能死,就看您逼他到哪一步。”说的是汉文帝杀舅的那事,这回聪明了,直接说故事,也不敢扯史了。
皇帝望着她,越看越有几分像几代之前的女帝,听宫里老人和先帝提过,那名女帝也爱讲些有的没的,神神叨叨,可像那名女帝并不是好事,耽于政治的女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哪怕是一点儿边,他都不想她碰。
他心情不好了,手一举,把谢福儿拉近了几寸,谢福儿没回神,“嗳”一声,皇帝语气一重:“朕不爱听你讲这些,以后炖炖鸭汤就好。”
明明是您自己要我讲的!谢福儿要不是为了多套套近乎,叫他心情先放放松,才不费这精气神,干脆趁这机会,眼泪珠子吧啦吧啦地掉。
皇帝一讶:“怎么了。”谢福儿腿脚一个晃荡,垂眼飞快瞥了一眼皇帝的大腿。
皇帝领悟力强,忙把人揽过来抱腿上坐下:“哭晕了头?啊哟哟,真可怜。”
吃也吃过,心也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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