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女伴君记》第27章


瞧呢。
“罢了,这事明儿我再同你细说,今儿天色已晚不宜惊动别处,你便暂时睡在那软榻上吧。至于西眉那丫头,我已命德宝将她安排在别处了,你就不用替她挂心了。”
啥?亏你想的出来,还真当她是贴身丫鬟了,令桐撇撇嘴,可是这样晚了,的确不易惊动别处,况她这会头脑发晕只想睡觉,软塌就软塌吧,好在这屋子暖和,将就一宿也是可以的。
其实两个小屁孩也无甚男女大防的讲究,在令桐眼里,他就是弟弟一般的存在,见那软塌已然提前收拾过了,便也就不客气的解了狐裘躺下,况灭了灯火后屋子里昏昏暗暗的,便是瞧也瞧不清楚。
冉于飞也就不再管她,小孩子睡觉容易,他没一会便睡熟了。可是好景不长,他睡了没多会便被一阵沉重的呼吸夹杂呓语声惊扰,他自小不惯有人守夜,突然有个人与他谁在一个屋子里难免会受影响,况这个人还十分不自觉,嘴里迷迷糊糊的又是弟弟又是爹爹母亲的,不知是梦话还是胡话,吵得他一阵烦躁。
他翻来覆去一阵闹腾越发没了睡意,气恼的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黑暗中寻着令桐的方向狠狠瞪了她一眼,恨不得将她丢出去。但令桐不仅没有停止的意思,呼吸反而越来越重,嘴里的话渐渐带了颤音,好像十分冷的样子。
冉于飞狐疑的走到软榻前,借着殿外微弱的光线看她,只见她虫子一般缩成一团,圆圆的脸好似蒸熟了的螃蟹,他虽然年少不经事,也知晓她这个样子不对劲,身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入手的温度惊的手一缩,果然是发烧了,而且还烧得不轻。
他皱着眉头想对策,原本白包子的事他就不欲外人知晓,这会自然不好传唤太医,可是她要是就这样烧死了,自己今天这一通忙活不是就白费了么,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耳朵里又传来白包子微弱的呓语声。
她说她冷了,冉于飞赶忙将狐裘也给她披上,可是她依旧喊冷,冉于飞没了法子,总不能将她放在火盆上烤吧,那她倒是不冷了,可没一会便熟了啊。
可怜他小小年纪没见过这种阵仗,自己发热的时候有太医嬷嬷们在,他哪里记的是什么步骤,白包子虽可恨,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烧死,还是烧死在自己的寝宫,这让他今后可怎么住的下去。
罢了罢了,自己今儿就好人做到底,便是为了自己也不能扔下她不管,冉于飞眼一闭心一横,便身手将她从软榻上抱起来,磕磕绊绊亦步亦趋的将她搬到自己的龙床上。嗯,其实,好像,她也没有想象中那样重么,冉于飞如今个头窜高了些,抱个小女娃娃还是勉强可以的,他将她仍在床上后,自己也因重心不稳趴了上去。
白令桐被他一通折腾仍旧没醒,迷迷糊糊的又蜷缩在一起,冉于飞将所有的被子都覆在她身上仍旧没有缓解,倒险些将她压断了气,而且被子都给了她,他自己就要挨冻,冉于飞再次眼一闭心一横,舍身取义一般躺在了她身旁。
白令桐这下终于找到了可以取暖的物件,蹭到他身边挂在他身上便再也不肯撒手,冉于飞一张脸黑成锅底,反抗了一会也无法摆脱,渐渐的也抵不住困意。
于是,俩人便这样勾肩搭背搂搂抱抱的一觉睡到翌日清晨。
第24章 踢下龙床
就快到上朝的时辰,德宝在圣上寝宫外头急得团团转,冉于飞不要人近身伺候,但他平日十分自律,时辰一到自己就摇铃唤人,可今儿眼见着都要戌时了还没动静,若不是顾及着令桐在里头,他险些就要破门而入了。
令桐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中,只觉身有千金重,好似金钟罩顶般沉闷憋屈,她尝试蹬了蹬胳膊腿,可不但没有移开反而越压越重,倒闹的她刚恢复的些许力气又用尽,一阵眩晕袭来,再次晕了过去。
冉于飞被她一闹自然也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正处于不辩时辰的混沌期,却隐约能意识到胳膊腿似乎圈住了一个圆球似的东西。嗯,热乎乎肉嘟嘟,他不自觉的蹭了几下,还十分无耻的凑上去闻了闻,软香恬淡中夹杂着些许汗渍气味。
嗯?汗味!冉于飞被这两个字中透出的粘腻不适之感惊醒,灵台一下就变得清晰无比,他惊悚的睁开眼,生生将一双凤眼瞪成了铜铃。他不可置信的瞧着被自己压住的一团肉,忽然有些记不清昨晚到底是谁发烧了,他怎么会允许有人近他的身上他的床呢,还是这坨不中看更不中用的白包子。以至许久以后他回想起来第一次压白包子时的场面,万分肯定他的品味变坏就是因为这次惊吓导致的。
只是他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既觉的自己脑袋进了水,又有几分不易言说的羞涩,白包子再不济也是个女娃,这样搂搂抱抱睡了一宿真的好吗。
不过万一她没察觉不就甚事没有了么,思及此,冉于飞清清喉咙以作试探,见她没有反映也就放心了大半,蹑手蹑脚的挪开了身子。
但是他这一清嗓不要紧,外面竖着耳朵听声的德宝却是万分激动,不待冉于飞发话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好死不死的正瞧见冉于飞移开身子后露出的半颗脑袋。德宝发誓他这一辈子都再没有这样惊魂的时刻,一口凉气倒吸,险些就再没翻上来。好在他还有几分理智,忙将探进的大半个身子闪出去,又砰的一声合上门,这才堪堪挡住尾随在身后将要进门的宫女。
冉于飞蹭的一下蹦下床,又踮着脚做贼一样探过身子,待听见白包子呼吸平稳并无苏醒迹象后才送出一口气。
“圣,圣上,时辰不早了……”德宝心虚的唤了一声,冉于飞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早朝要误了时辰,也顾不得白包子醒不醒了,手忙脚乱的自己穿起了衣服。
冉于飞性子古怪,除了一些繁琐笨重的衣服要德宝帮他穿,其余的里衣什么的都是自己穿,可是眼下要上朝,龙袍佩冠都还在外面宫女手上端着,但白包子又不能被人瞧见,他匆忙中没有好对策,只好用层层被子将令桐盖住,又将纱帐放下,这才将德宝唤进来。
德宝不敢让别人进门,只好自己端着龙袍佩冠进来,他想看不敢看,低眉顺眼的却又不时斜一下,瞅了半天也没瞅出个所以然。
“想什么呢你?”冉于飞一个爆栗砸向德宝,正弯腰给他收拾衣服的德宝差点跪下,“真是笨的可以,你主子就至于……”这样品味低下么?
也是哦,德宝傻笑两声,圣上转过年去才十一,又懂什么呢,自己真是小人之心了。
“白包子昨晚上发热,这会也不知好没好,又不好宣太医,就暂且放她在那躺着吧,你去那边告个假,就说瑞国公想念女儿,朕许她回家两日。朕的寝宫也不要放人进来,待我晌午再来看她。”
晌午?德宝同情的撇了床帐一眼,但愿白家列祖列宗保佑她不会憋死罢。
白家的祖宗到底还是显灵了,令桐没被憋死,她是被憋醒的,到底是哪个黑了心的给她蒙了这么多被子,她出了一会汗,身上正腻的难受,再加上呼吸不畅,这会三魂七魄都在她脑袋上盘旋了。
凭着一股子生存本能才将身上的负重掀开,她斜趴在床上,一身轻薄的里衣扭捏半敞黏在身上,头发草窝一样散乱,这副形容映在冉于飞眼中便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脏!
他一上午身子都在腻味中度过,越是腻越是想咬死床上这只包子,越是无法理解昨晚他是什么鬼上了身才把她搬到自个床上去的。想起他的床又是一阵扼腕痛心,这床还是跟着他从东宫中搬过来的,除了他就没人沾过身,是以他十分纠结是将它烧了好还是赏给白包子抬回国公府去,只恨不得把白包子沾过的东西一并丢出去,倒全然忘记,自己是怎样把人家紧紧裹住的。
“咳咳……”冉于飞轻咳一声提醒床上的人他回来了。令桐趴在那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这才想起昨晚的事,只是她迷迷糊糊的怎么就爬到床上来了。
“我,我……水……”她想问她为什么会在这,可是刚一说话就感觉喉咙干哑,只好先讨杯水来润润嗓子。
冉于飞又黑了脸,他觉的他这十年人生都没这样憋屈过,明明不想搭理她却又不好见死不救,谁让他当初鬼迷心窍将她召进宫来,又脑袋进了水的插手她跟萧以柔的事,还自掘坟墓的将她安置在自己寝宫,这下美好的结果都来了吧,她的吃喝拉撒睡可不是都包在他身上了。
她也不怕折了寿!冉于飞忿忿的倒了一杯茶水来,见她虚弱的趴在那不能起身,只好将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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