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门(若珂)》第75章


叶启明白,点了点头。
小闲退出起居室,和剪秋几人一起在廊下侍候,不一会儿,传来周川的哼哼声:“撑死我了。”
屋里的叶启岳关,屋外小闲几人都笑了,这么个吃法,不撑着是不可能的。
一通忙乱,又嚷嚷请太医,最后还是叶启建议周川在院子里散步:“为这个请太医,没的让人笑话。”
周川拉两个死党相陪,于是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三个贵公子绕着院子转圈圈。
小闲手捧托盘跟在后面,托盘上是茶壶,以防他们走渴了要吃茶喝水。
叶启对周川道:“你在府里就没练练,只吃不动吗?”
“胡说八道。”周川不高兴了,每天敢不练箭不读书,那是让老爹打死的节奏啊。
岳关道:“说起来,好些天没有出城了,不如等第一场雪下来时,我们去证果寺赏雪。”
“证果寺赏梅是极好的,赏雪却未必,此时梅花未开,去了也没什么好看。”周川反驳。
叶启道:“今年陛下没有心情秋狩,不如我们一块儿去打猎,乐呵两天。”
最近两个月过得小心翼翼,不要说周川,他都快憋坏了。
周川和岳关一致同意,周川开始扳着手指头算,要带这个去,要带那个去。小闲在后面抿着嘴偷乐。
就在这时,前院一个小厮跑来,道:“三郎君快去吧,国公爷酒吃多了。”
☆、第87章 各有难处
叶德确实吃了很多酒,从早上陈氏的豪华马车离开府门,回娘家,他就开始吃了。
最近这段时间,像从山顶跌落低谷,先是达官贵人们对他伸出橄榄枝,争先恐后讨好于他,让他过了一把高高在上的瘾。就在他自我感觉良好时,叶启回府了,卢国公府闭门谢客了,朝臣们对他恢复爱理不理的旧态了。
叶德很受伤,只好借酒浇愁,可惜陈氏在府里,总吃不痛快,去莳花馆,又常遇到那些变脸的朝臣,听些冷言冷语,有些缺德带冒烟儿的朝臣少不得说他能得瑟,不过仗着生了个好儿子,把他气得胡子根根翘了起来。
所以,莳花馆已经有些天没去了。
卢国公府地方大,叶启赶到时,叶德披头散发,外袍敝开,手拿酒壶,直接往嘴里倒,身边的小厮随从焦急万分,却没人敢上前夺下他手里的酒壶。敝开的外袍已经被酒溅湿了。
叶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远远掷了开去。
叶德醉眼迷蒙,并没有看清眼前到底是谁,心爱之物被人抢了去,这些天又受了极大的窝囊气,崩溃了,一屁股往地上一墩,老泪纵横,哭诉道:“你们就会欺负我!就会欺负我!”
这就过份了。岳关很尴尬,以周川的大大咧咧,也倍感不好意思,两人不约而同向默默站在后头的小闲打个眼色,悄悄溜走了。
叶启双臂用力,强行把叶德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堂屋。叶德哭闹着,鼻涕眼泪全擦在叶启前襟。
小闲吩咐小厮取了热水毛巾来,又让赶紧煮醒酒汤。
叶德哭了好一会儿,总算发泄完了,大概累了,趴在叶启怀里沉沉睡去。
小闲递上热毛巾,叶启为他擦了脸,吩咐抬来软轿,把他抬到书房,喂他吃醒酒汤,服侍他躺下。
小闲第一次来到前院,第一次进叶德的书房,不免多打量两眼。书倒是挺多,只是他曾经摸过书本吗?
“这些书是祖辈传下来的,一直摆在这儿。”叶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小闲微觉诧异,深深看了叶启一眼。叶启也在看她。
“郎君若要留在这儿,我去取替换衣裳来。”小闲被叶启看得浑身不自在,想找个借口离开。一向爱洁的叶启前襟上一大片鼻涕眼泪,确实也难为了他。
叶启微微一笑,道:“好。”
小闲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他的眼睛好象能穿透人的五脏六腑,把人看透。
小闲急急走了。
“站住。”
取了叶启的外袍,用包袱包了,从房间里出来,一声断喝,锦香面有怒声拦在门口。
书宁一副你小心点的表情站在锦香身后。
本来,跟随到前院是锦香的活儿,怎么也轮不到小闲,只是刚才三人在院中转圈,周川特地吩咐小闲侍候,小闲才一并跟去。
其实为保证活得长一点,不该看的,小闲不看,不该听的,小闲不听。今儿这事,实在没法,小闲只好硬着头皮把活干完。
“锦香姐姐,郎君在国公爷书房,麻烦你把衣裳送去。”小闲把包袱递上。
不知叶德会不会有任何不合身份的言行举止,你是心腹丫鬟,听了不该听的也没什么。
锦香脸色稍缓。听双儿说小闲随郎君去了前院,她便怒火中烧。其实叶启身边总得有人侍候,可是小闲在,她便抑制不住,只想骂人。
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堵回去。
小闲一脸无辜,完全不以成为叶启身边唯一一个服侍的丫鬟为荣。她到底年纪小,不晓得知道郎君的秘密越多,跟郎君越亲/近哪。
“你去吧。”锦香一番权衡后,装作不在乎道。
此时让她与叶启独处,她怕会哭。
小闲很为难的样子,道:“我刚才没认路,不记得怎么走了。”
旁边的书宁很无语,既然不认路,怎么从前院回来的?
锦香脸上闪过一丝笑,又绷住,道:“顺原路回去就可以,若是迷了路,问一下路过的人。”
卢国公府很大,大到占了一条街,出了院子迷路是正常的,她初次去前院时,哪次不迷路?好在府里下人多,只要不太偏僻的地方,总能遇到人,一问,便能找到路了。
“哦……”小闲撅了撅嘴,走了。转过身,抿着嘴便笑了。怎么可能不认路呢,再说虽然亭台楼阁多,但府里景色精致,移步换景,只要稍微用心,要记住不难。
叶德又呕吐了,小闲进门时,小厮刚好拿了污物出门。
叶启弯腰给叶德盖被子,动作又温柔又细心。
小闲放轻脚步,待他盖好被子,在榻上坐了,才道:“郎君请更衣。”
叶启道:“回来了?”
小闲从没贴身侍候过他,前世今生都没侍候过人,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下手,取了包袍呆呆站着。
叶启微微一笑,接过小闲手里的袍子,转到屏风后,自己换了。
他不是自小锦衣玉食,奴仆成群吗?怎么会自己穿衣服?小闲惊奇中。
叶启从屏风后转出来时,小闲忍不住多打量他几量,还好,衣裳穿得挺齐整,没扣错扣子,腰带也系得恰到好处,腰上的玉佩荷包等饰物一应俱全。
“随陛下秋狩时,顺发几人不能近身,穿衣叠被都得自己做呢。”叶启道。
小闲再次有被看穿的感觉,不,是真的被看穿了,要不他不会特地解释。
“陛下注重仪表,曾经有贵阶子弟衣裳不整齐被训了。”叶启又道。
原来这样。小闲道:“郎君没被训过吧?”
当众被皇帝训,应该很难堪吧,给皇帝留下坏印象,以后还怎么混?小闲又看了叶启一眼,皇帝是否也让他看透了呢。
“没有。”叶启道:“自小娘亲带我进宫,与陛下混熟了。”
果然,皇帝的性情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了。想到他进宫轮值,立太子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却依然深得皇帝信任,小闲不由高看他一眼。
叶启在榻上坐了,道:“你先回去吧。”
小闲从包袱里取出叶启看了一半的书,递了过去,问:“晚膳送到这儿么?”
不知他要在这儿当孝子,还是吩咐人侍候,然后果断回去?
“送到这儿吧。”叶启深深看了小闲一眼,接过书。
这丫头比锦香细心多了,知道在这儿枯坐无趣,特地取了书来,还是他昨儿没看完那本。
院门口翠烟没压实的那条黄土路,差点让锦香来回踱步给压实了。一会儿担心小闲错走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叶启没衣裳换;一会儿又担心小闲会对自己形成威胁,脑中转过七八种把小闲收拾了的念头。
小闲出现得太及时了,再不回来,锦香已在脑中拿了刀把她切成两断了。
“怎么这时才来?”锦香虽是责怪,脸上还是带了笑。
小闲道:“半道上迷了路,多走了一段,来迟了。”
“以后出门记得认路,天天迷路,说出去没的让人笑话。”锦香道。
小闲应了,道:“郎君一人在书房呢,要不要派两个人过去侍候?”
“当然要了。身边没人,要茶要水怎么办,难道让郎君自己动手倒水煎茶不成?”锦香充份体现了一个合格丫鬟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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