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记(糯米)》第61章


娘娘,你去那边住一段时间必定会很高兴的。”
安槿笑道:“看来是不错的,我看我五姐姐在书院住了一段时间,人也文雅了,心胸也开阔了,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没说的是,只是性子也更跳脱了。
赵承奕听到安槿说阮安桐,一丝厌色划过眼角,一闪即逝,却被安槿捕捉到了。安槿迟疑了一下问道:“六表哥,你不喜欢我五姐姐?却是为何?”
赵承奕猛地抬头看安槿,目光对上安槿黑黑的如水晶玛瑙般的眼睛,认真而又静静的看着他,那双水色黑眸里倒映了自己有些困惑的表情,他只是,只是奇怪为何这么小的安槿,会这么准确的读懂自己的情绪表情。以前的安槿并不会这么敏锐,只是全盘信任他,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问为什么,所以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相处起来这般小心翼翼。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一派平静,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安槿的头发,道:“我喜不喜欢她并不重要,她和我没关系。只是她私心太重,眼里只有自己,无事时尚可,有事时就会牺牲别人成就她自己,槿儿,你莫跟她太近。”
安槿因为他摸她头发的动作,默默往旁边移了移离远了些,然后愣愣的看着他,轻道:“五姐姐也才十一岁,并未定性,你如何可以这样说她?你说‘有事时’,又曾经有过什么事,她曾做过什么让你这样笃定的说出这种话?”
赵承奕沉默良久,前世的事情没法说,可是若不说出些什么,槿儿可能不但不会听信自己的话,还会厌恶了自己,毕竟刚刚自己评价极低的那个人是槿儿嫡亲的姐姐。
终于他思索片刻即低声道:“两年多前,你从假山上摔下来,差不多昏迷了半年。当时你摔下来的时候,在场的有你,阮安桐,萧烨,和我。但和你最近的是阮安桐,你摔下来,伤得极重,只间中醒了几次,其余时间都是昏睡,你半昏半醒之间,姑姑问你是怎么摔下来的,你迷糊间说好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当时离你最近的就是阮安桐,所以大家一时之间就有些怀疑她,她见此就立即咬定当时推你下山的是萧烨。其实萧烨和我离你们俩都很远,推你下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只是迷糊之中说被绊了一下,很可能只是被木枝石头什么绊一下也不一定,可是她为了自保却一口咬定说是萧烨推你下山的。”
他顿了一下,道:“只是却不知为何,太妃娘娘和昌华长公主却坐实了萧烨的这个罪名,跟萧烨说是你指认他推人的,他竟然还敢抵赖不认,就把他送回了岭南,惩罚的非常重。”他突然笑了一下,继续道,“萧烨本来名声就不好,大家都觉得他恶作剧做出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出奇的。”
安槿听完赵承奕的话,是彻底的怔住了,不过不是因为阮安桐,而是因为萧烨。
难怪萧烨第一次见自己就把自己往水里踢………当然这个也是有待考证的,但他开始对自己总是阴阳怪气还总喜欢整自己,原来自己真跟他有仇啊,想想他也怪可怜的,被全天下人冤枉。记得他好像最开始的时候常叫她小骗子,就是因为他认为自己骗人说是他推自己下假山的?
赵承奕原本是要说阮安桐的事情,却不知道为何最后鬼使神差就说到了萧烨,说完之后就紧盯着安槿细细看安槿的表情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终于把这个误会解释清楚了,以后再有人问,就说看第57章了~~~萧烨不是重生滴~~~
☆、第58章 7。07
他看到安槿若有所思又有点恍然大悟,时而含笑时而苦恼的表情,手紧了紧,果然槿儿在宫中这段时间和萧烨是有交集的,甚至可能比他想象中要深。
其实安槿若是知道他内心情绪,一定觉得很冤,她哪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一切都是赵乘奕用放大镜看出来的吧,还是X光机啊。
赵承奕终于忍不住心里的醋意,出声唤道:“槿儿。”声音温柔隐忍,他本想看安槿听到他说出那番话的反应,看到了她的反应后,却深深嫉妒起了她可能在想着萧烨出神的样子,便要出言打断。
安槿回神,瞅了眼赵承奕,突然就有些不想应酬他,便意兴阑珊道:“天气凉,六表哥,我还是回房了,免得冻感冒了,累得我母亲担心。你也早点回去吧。”
赵承奕有点难受又不舍安槿这么快离去,他已经很久不见她,之后要见她一面也不是很容易,可是却又找不到理由继续和她在一起,只好胡乱点了点头。
他看着安槿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惶恐,他计划着很多东西,去改变上一世的结局,可是这些计划,从来不包括槿儿是不喜欢他的。
原本安槿和赵太妃娘娘说的是婚礼后过几日,等阮安檀回门后就会回宫。可是安槿自收到大郡主姜琉的那张纸条后,便改了主意,她命采青给赵太妃娘娘传了信,说是要等过了十二月十五陪祖母阮老太太刘氏去了西宁寺礼佛后再回宫。她想去给母亲和未出生的弟弟祈福,还想帮萧烨求张平安符,算时间,萧烨也快要回到岭南王府了。
阮家常去礼佛的寺庙是西宁寺。西宁寺位于京城外城西郊,是京城最大的四所寺庙之一,也是本朝勋贵最多礼佛之所。而承恩公府袁家,也正是这所寺庙的常客。
安槿更是从老太太那里打听到,这次礼佛的斋膳宴的主持竟然是袁太后的女儿咏华长公主,也就是二皇子妃的母亲。难怪姜琉会得到些消息,袁太后和袁家是要借咏华长公主的手做些什么吗?
就安槿所知,咏华长公主常去礼佛的寺庙可不是西宁寺。
斋膳宴是礼佛日的午宴。大齐朝的礼佛日向来也是各大家族交际联谊的日子,上午参佛诵经之后,就有一个可大可小的斋膳宴,通常由某一家或几家香客捐助主持,但决定入主厅的资格却不是捐助香客决定,而是由寺庙决定安排,就算不被安排至主厅的香客也有斋膳享用,只不过是在偏厅罢了,但捐助香客却有权知道所有宴客名单,也有权参与具体安排。
欲参加斋膳宴的香客要一早递上礼佛的女眷名单,注上哪些想参加斋膳宴,哪些只需要偏厅用膳,寺庙就会根据申请安排邀请座次,而这些安排寺庙也会和捐助香客商量。
袁家这次有些什么人去礼佛安槿并未能神通广大打听到,不过十二月十五是这一年最后一次的礼佛日,通常家里女眷没有什么不适都是会参加的,甚至也有男子会去参加,是每年男子参与礼佛最多的一次礼佛日。
安槿问祁红:“可打听清楚了,姑太太有否跟老太太请命,让蔡家二少爷跟着一起去西宁寺礼佛?”
祁红躬身回道:“是,老太太已经准了。”祁红只觉安槿越来越心思难测,明明是冰雪之姿清丽至极却一眼似能看透人的心底,小小年纪竟让人有威严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就让人对着她时越发恭谨谨慎。
安槿微笑点头,难为她安排人在这位蔡家二少爷面前暗中鼓动,说去西宁寺的真正勋贵世族不知凡几,更有许多妙龄世家少女去庙中求姻缘,说这西宁寺就不异于桃花盛会,不知道多少对佳缘都是在寺庙中促成。
安槿举手摆于胸前,默默念了声佛,心道佛祖您可千万别怪我亵渎之罪,我也是为了保您佛前清净不得已而为之。当然,她心里真正想的是,那寺里可不就是世家夫人太太们最喜欢的相亲之所,她说的虽不是正解,也只不过是换了副说辞而已。
西宁寺就在外城西郊,并不算远,来回坐马车也不过是一个多时辰,但虔诚香客礼佛前都要净身沐浴,着熏香一个时辰的法衣,所以香客多半会提前一日留宿寺内或在寺庙附近别院住上一晚以便一早入寺参拜礼佛。
阮家在西宁寺附近也有一所别院,却是祖上置下来的,从别院步行到西宁寺也不过两刻钟的距离。这次礼佛阮家来西宁寺礼佛的不仅有老太太,大夫人崔氏、五位阮家小姐以及负责接送的阮家二少爷,还同时带了本家的三老太太,三夫人,两位小姐,以及蔡家的老太太,姑太太阮氏,蔡家的两位小姐以及一位少爷。阮家的几位少夫人以及崔氏则都因为有孕不能前去。
礼佛的前一日,安槿起了身,却隐约感觉窗外一片白茫茫,她一喜,忙裹了件大袄,爬至窗前,开了窗户,伸出脑袋去看。
从窗户一看出去,便见院外地上早积了厚厚一层雪,花草树木屋宇都是白茫茫一片,天上还在飘着雪花,风吹着,在空中斜斜飘舞着,说不出的飘渺灵动,安槿伸出脑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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